那位做完了午課的覺證和尚,沒多久也轉了回來。
在這之後,他信心滿滿的坐在那裡等待着,時不時用高深莫測的目光掃視着在座的諸位。
可是沒過多久,隨着時光流逝,眼看着一個時辰的時間慢慢接近,他臉上的神情也開始漸漸僵硬起來。
眼看着再過片刻時間,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要到了。
如果李天王要是再不派人來,這件婚事就是神仙到了,也沒了回天之力——這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的覺證和尚心中暗自想道:“那個二騾子要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不能及時趕到。就是將他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懲戒他犯下的錯誤!”
就在一個時辰將到來的時候,這時只聽院門一響,沈墨從外面走了進來。
當衆人看見陳浩南臉上的神情,頓時就是心裡向下一沉!
而此時的馬英,和覺證和尚卻是立刻精神一振。
就見那位二泥鰍陳浩南,臉上帶着一副悲憤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是心中充滿了難言的痛苦!
只見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咬着牙艱難的說道:“山下那邊……李天王派來的信使……咋連個人影兒都沒看見啊?”
“哈哈哈!”
等到陳浩南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就見他忽然把臉一變,居然咧嘴笑了起來!
……
這一下,花廳裡軍議的這些將軍們,霎時之間臉上全都是川劇般的急速變臉!
這一下輪到馬英和覺證和尚目瞪口呆了,而楊妙真和令飛揚他們則是看着陳浩南這張足以氣死人的臉,啼笑皆非地忍住了臉上的笑意。
……
就在這之後,楊妙真他們又等了一陣,卻是至始至終都沒得到李全的答覆。
因爲在事實上,馬耳山上的李全確實是遲疑了一陣子。可是就在李全權衡利弊的時候,卻不知他實際上已經被楊妙真淘汰出局了。
在這之後,當李全明白了事情真相的時候,那都是二騾子繞着諸城跑完了一圈之後,再趕到馬耳山之後的事了。
這時候的李全,已經知道了自己並沒有通過楊妙真的測試,他現在就是再說出龍叫喚來也沒用了。
所以這位李天王也就再沒臉派出什麼信使去諸城,說他答應楊妙真要求之類的話了。
這件事兒實在是太丟人了,人家李全好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
在這之後,眼看着久等李全不來,今天的這件事已經徹底見了分曉。
楊妙真被人逼婚的事豁然而解,她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許多。
而那位覺證和尚,當沈墨笑着問他要不要兌現賭約,向自己叫一聲師尊的時候。
就見這位覺證和尚毫不猶豫地掩面而走,幾乎想都沒想就出了諸城,離開了紅襖軍。
如今的覺證心中清楚的很,他即便是勉強留在這裡,身份地位也會從此一落千丈。所以這位覺證和尚果斷的離開了這裡,去馬耳山找李全去了。
……
等到這件事情圓滿結束之後,大家的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除了馬英副將,她一個人鬱鬱寡歡的坐在那裡,不知氣鼓鼓的在那兒想着什麼之外。其餘的人看起來都很高興。
此時就見令飛揚笑着向王雲峰問道:“這個二泥鰍,也不知道王將軍是從哪兒淘換來的寶貝?居然智計百出,真個是厲害得緊!”
“要不然這樣,你把這個親兵轉給我好不好?我手裡正缺這麼一個機靈的人……條件隨便你老王怎麼開都行!”
“你別聽他胡說!”就在這時,還沒等王雲峰想出理由來拒絕這個令飛揚。此時就見楊妙真笑着向沈墨看了一眼說道:
“咱們這位陳浩南兄弟,之前勇擒金軍大將阿勒根,咱們還沒有認真對他加以獎賞。”
“更何況他的心思機靈、智謀過人,已經接連給起義軍解決了好幾次困境……”
當楊妙真說到這裡的時候,就見王雲峰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顯然在這之前,如果楊妙真的心裡對陳浩南的水準所懷疑的話。那麼這一次的李全逼婚事件,更證明了沈墨上一次給小貓抓跳蚤的時候,藉機點出了攻克李文鎮的要訣,也一定是故意的!
所以楊妙真話語中的意思,顯然也把這條功勞算在了沈墨的身上。
就見楊妙真笑着對沈墨說道:“若是陳浩南兄弟不棄,不如就屈就我們紅襖軍的謀士一職。以後爲我們參贊軍議,不知你意下如何?”
聽到這裡的時候,沈墨還假意回頭看了王雲峰一眼。因爲他現在名義上畢竟還是王雲峰的親兵。
就見王雲峰笑着點了點頭,隨後沈墨便躬身謝過了楊妙真,接過了楊妙真的委任。
就這樣,沈墨從一個小小的新兵,一躍成了紅襖軍中謀士級別的人物!
……
沈墨這一次終於得以在楊妙真的禮讓之下,坐到軍議桌前,覺證和尚之前那個位置上的時候。大家這才發現,他這一身打扮跟現在的身份實在是格格不入。
只見楊妙真看着沈墨笑了笑,覺得自己不知道爲什麼,一看見這位陳浩南兄弟,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好起來。
此時的楊妙真向着沈墨問道:“既然陳兄弟今天作爲謀士首日上任,不知您對紅襖軍和妙真有什麼提點之處沒有?還請先生明示纔好。”
沈墨明白,楊妙真的這番話其實並不是有意向沈墨問計。她只是要給衆將做個表率,表示一下對這位信任謀士的態度而已。
就見沈墨坐在那裡,雙手拄着自己的鐵片兒刀,眯縫着眼睛想了想之後說道:“福禍無由、唯人自招……貧道這掐指一算,楊將軍十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屬下奉勸楊將軍在這十天之內,千萬不要帶兵出城……否則災禍立刻就會接踵而至!”
沈墨的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聽起來完全就像是胡編的。但是楊妙真看他現在的神情,似乎在開玩笑的神色之中,還帶着幾分鄭重。
此時的楊妙真對這個高深莫測的傢伙,心中已經產生出了幾許敬重。她也對沈墨的話沒有發出質疑,而是立刻就答應了沈墨,十天之內絕不帶兵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