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片竹林,位於通州城西的城郊,周圍是一片寂靜無人的山嶺。
只有他們這三個人在這個小小的山谷之中,在綠草如茵的草地上靜靜的相對。
那個黑衣人的臉上,戴着一個黑布套子,只露出了兩隻眼睛。此時此刻,那把只有一指寬,卻足有一尺長的細窄短劍還握在他的手裡,劍鋒上血痕宛然。
老酒從衣服上扯下了一條布,幫着手腳被捆住的年輕人包裹好了脖子上的傷口。
隨後,她用手指堵住了年輕人的耳朵,回頭向着黑袍人說道:
“我還以爲救我的這個人是你呢!你怎麼這麼慢?”
“我抓住了沈墨的一個弟子,準備跟他拿人換人。”這個時候,就聽那個黑袍人的聲音沉沉的向着老酒說道:“可是在江面上,我發現沈墨帶來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你!”
“你抓到了沈墨的一個弟子?”老九聞言,頓時就是眼睛一亮!“他在哪兒?”
“我用火油把那個人給燒死了。”只見這個黑袍人站在那裡的身姿,猶如山峰一般厚重沉穩,他口中淡淡的說道:“就在你們兩個在這裡胡搞的那個時候!”
“當時是在江面上,我要想帶走那個傢伙,弄不好連我自己都走不了。”
“是他搞我好不好?”只見老酒聽到這裡,她笑着向那個黑袍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殺了沈墨的一個弟子。你還真厲害呀,木棉!”
“那個傢伙到底是誰?他是怎麼把你帶出來的?”這個時候,就見木棉沉聲向老酒問道。
“我也正要問他呢!”只見老酒聞言笑了笑,隨後將堵住那個年輕人耳朵的兩根手指抽了出來。
……
只見老酒向前走了兩步,將那個黑袍人手中的短劍接在手裡,然後轉身向着被捆得緊緊的那個年輕人走了過去。
“現在你可以說了,你到底是誰?”只見老酒的臉上,還是一片笑意盈然。可是她手中的短劍,卻慢慢的靠近了那個年輕人的兩腿之間!
“你就甭管我是誰了!”這個時候,只見這個年輕人哭笑不得的說道:“怎麼說咱也救了你一命,大姐你放我一馬行不行?”
“剛纔你不都已經說了嗎?左右都是跟通州和沈墨作對的人,咱們幹嘛要在一塊弄個你死我活的?”
“少廢話!”
這個時候,只見老酒眼中嬌媚的笑意霎時間一變,立刻就變得一片寒氣森森!
只見她冷冷的對着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說道:“你下一句說出來的,如果還不是我想聽到的內容,那你就跟你的兄弟說再見吧!”
“我說!”
說到這裡,老酒的手微微一動,只見那個年輕人立刻大叫了一聲!
隨後,他終於苦着臉低下了頭,開始交代他的來歷。
……
“我是大夏密諜,老人家的手下。是被老人家派到通州來的。”只見這個年輕人立刻忙不迭的說道。
“那你爲什麼要救我?”老酒接着問道。
“我和老人家失去了聯繫,已經被大夏遺棄了。”只見這個年輕人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嘆了口氣,索性舉着自己被捆得緊緊的雙手向後一倒,躺在了山坡上。
“媽的!跟我一起來的兄弟姐妹,全都被沈墨給抓住了!”
“那你爲什麼不回西夏?”這個時候,就見那個黑袍人木棉忽然間開口,沉聲向他問道。
“跟我一起來的密諜,他們被抓的時候,一個都沒剩下!”只見那個年輕人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片悲愴之色。
“他媽的甚至沒經過審問,也不是一個一個抓出來的!看他們被抓的樣子,通州那邊完全是按着名單照方抓藥,把我們那些人抓得一個也沒剩!”
“這也就是說……”只見這個年輕人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臉上帶着陰鬱之色搖了搖頭:“是大夏那邊出了問題,有人出賣了我們!”
“派我們過來的是老人家,我們這些人的名單,只有老人家的手裡纔有。可是這份名單,卻落到了沈墨的手裡!也就是說,老人家……”
“你說的那個老人家,已經被沈墨害死了。沈墨就是在老人家的身上,得到了你們這些人的名單。”聽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話之後,老酒用劍尖挑着這個年輕人的下巴,雙眼看着他說道。
“老人家……真的死了?”
這個時候,就見這個年輕人忽然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向着老酒嘶聲問道:“你快告訴我!我已經跟大夏徹底沒了聯繫,都已經好久了!”
“我們在大金國收到消息,三個多月以前,你們大夏的那個老人家確實已經死了,至於是不是沈墨害的,我也不知道。”當老酒看見這個年輕人的樣子,隨即就把這個問題的答案告訴了他。
“再後來呢?”只見老酒用劍鋒的側面拍了拍那個年輕人的臉,讓他把思緒從回憶裡抽了出來。
只見這個年輕人說道:“大家都被抓了,就剩下我孤身一人。我跟大夏聯繫不上,又不敢回去,那就只能在通州呆着唄!”
“不過,對沈墨不利的事,我還是會幹一點的。”只見這個年輕人說道:“今天我躲在安保局的牆外,就聽見裡面,沈墨好像接到了一封信。”
“然後,我就聽見沈墨吩咐人在鳳尾山下埋伏,說他要帶着被抓獲的金國密諜去交換什麼人。沈墨還吩咐他徒弟,把那個叫老酒的姑娘提出來。”
“所以我就順手去工廠區抓了一個女工,趁人不備,把你們兩個掉了個個兒!”
只見這個年輕人垂頭喪氣的說道:“我原本就想着讓沈墨交換不成,鬧一個灰頭土臉。誰承想我救了你,你們兩個反倒還想殺了我!”
……
“先別說這個!”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邊上那個黑袍的木棉又開口了。
“現在,你告訴我……”
只見木棉上前兩步,接過了老酒手中的短劍。
就見他把劍鋒抵在那個年輕人的下巴上,然後輕輕一用力,劍尖從下往上,順着他的咽喉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