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嚴烈帶着一身寒氣走進來,他將手裡端着那碗冒着熱氣的麪條放在凌悅悅面前。
“你將就着吃吧,食堂現在就只有這個了!”
看着眼前這碗青菜肉絲麪,凌悅悅心中沒由來的一暖,讓她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今天這一天,她經歷了有些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情,也看清了太多太多的醜陋和骯髒,唯有在嚴烈這裡得到的是關心。
明明他們兩個非親非故,他卻願意在她凍得全身血管都快要凝固住、餓的快不行的時候,給她披上一件大衣,倒上一杯熱水,專門去食堂給她端上來一碗麪。
雖然這些都是舉手之勞,但今天能夠真正做的人,就他一個。
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
凌悅悅擡起頭,臉上努力的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真誠無比的說道:“謝謝你,上校大叔!”
就算到最後,他還是不願意幫他們家的忙,她依舊感謝他。
因爲只有他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她。
嚴烈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薄脣吐出兩個字:“吃飯!”
凌悅悅吸了吸鼻子,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酒醉飯飽後,該說正事了,凌悅悅不禁有些緊張的揪着身上的衣服。
嚴烈絕對是她最後一抹希望,她自然希望他可以伸出援助之手。
她曾經聽易子謙說過嚴烈的背景,是真正的政三代。
爺爺、父親、母親,都是中央裡面的人,在政界可謂是呼風喚雨。
再加上他自己又年輕有爲,是最年輕的上校,手上又握有實權,要是他能夠幫忙,肯定事半功倍。
猶豫了好一會,凌悅悅才忐忑不安的開口:“上校大叔,這次我過上是有事想要你幫忙……”
嚴烈示意她停下,隨後不急不緩的說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會解決,你去洗澡休息一會,今天是出不去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市區!”
凌悅悅一臉錯愕,她萬萬沒有想到大叔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確定道:“你知道我爸爸和哥哥犯的是什麼事嗎?”
嚴烈輕扯薄脣,“我知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既然說了我會解決,我就會解決,去泡個澡然後休息!”
被他的爽快震的暈暈乎乎的凌悅悅,在他的指引來,她來到衛生間。
看着鏡子裡,臉色蒼白的像鬼,眼睛紅腫的像包子的女人,凌悅悅有那麼一瞬間被嚇得一跳。
她都不敢相信,這鏡子裡面的人是她。
怪不得大叔看着她會蹙眉,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嚇人!
天馬行空的亂想的一番,她的腹部傳來一陣疼痛,喚回她的思緒。
凌悅悅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小腹,今天跑了一天,又沒吃什麼東西,肯定是受了涼,等一下泡泡澡祛祛寒氣。
想着凌悅悅走過去,將浴缸放滿熱水。
脫掉身上的衣服,餘光瞟見小內內上的血跡,凌悅悅蹙了蹙好看眉,她月事剛來沒多久,也才二十來天,怎麼又來了,太奇怪了。
怪不得肚子會痛,原來大姨媽來了。
凌悅悅抓了抓頭,想到現在身處何地,瞬間又被囧掉的感覺。
她現在可是在軍區上校大叔的宿舍裡,現在這讓她怎麼辦啊!
萬惡的大姨媽!
因爲大姨媽的到訪,凌悅悅草草的衝了一個澡,在包包裡面找了一個護-墊,用上,收拾了一番,就出來了。
從浴室裡出來後,她沒有看見上校大叔的人影,到看見了一個穿着軍裝的女兵。
“淩小姐,你好,首長讓你安心在這裡休息,今晚由我在這裡陪你,這新的衣物,你先換上吧!”
聽了她的話,凌悅悅心中的感動又多了一層。
她現在已經嫁人了,跟一個陌生男子共處一室中就不太好,沒想到還沒有等她開口,上校大叔就已經想到了,心裡要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
凌悅悅道了一聲謝,抱着衣物重新走入了浴室。
另一邊美國紐約。
慕容煙剛吃完早飯,挺着九個多月的大肚子,坐在沙發上看着新聞。
看新聞,是她在懷孕期間養成的好習慣。
她拿起遙控,準備換到常看新聞的那個臺,卻敏銳的聽到幾個大字。
她猛的擡起頭來,雙眼緊盯着電視屏幕。
當看見凌悅悅那張蒼白的臉,慕容煙心裡沒由來的一緊,在她聽到記者犀利的話語,握住遙控器的手,一鬆,遙控器呈直線落在地辦法,發出清脆的響聲。
原本紅潤的臉蛋,此刻煞白的如一張白紙,指尖忍不住顫抖,眉目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凌伯父爲官清廉怎麼可能貪污?凌寒禹又怎麼會跟着一起巨大的走私案又牽扯?上次見面凌伯母都還那麼健康,怎麼就胃癌晚期了?
慕容煙已經被這三個小時驚得失去了理智,她慌慌張張的找出手機,迅速的給凌寒禹打了一個電話,手機關機。
她心中的不安開始升級,顫抖着雙手,給凌悅悅打了一個電話,也是關機。
慕容煙懷揣着緊張不安的心情,上網去搜有關這件事的新聞。
可搜素的到的結果跟電視上面放的一樣,而且情況比她想象中的更爲嚴重。
凌伯父已經被雙規了,凌寒禹現在還在關在警局,凌伯母還躺在加護病房裡昏迷不醒。
看到這些消息,她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軟軟的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
前段時間她剛剛跟悅悅聯繫過,都還是好好的,怎麼一眨眼間就變成這樣了?
也不知道凌寒禹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他,慕容煙心頭沒由來的一痛。
已經一年了,原以爲她的心已經平復下來,面對他也可以變得十分的坦然,可是沒想到在碰見跟他有關的事,她所築起的心房,還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她脣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凌寒禹,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所以這輩子面對你纔會這麼被動!
不行,她要回去看看,不看到他安全,她不能放心。
她站起來,剛走了沒有兩步,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一股暖流從體內流出來。
她捂住劇烈疼痛的肚子,額頭佈滿了細細麻麻的冷汗,痛苦的呻=吟聲從脣邊溢出。
她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