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物流硬件一共花了一千五百萬,又留了五百萬給於佳當作經營資金,剩下的一千五百萬便進了我自己的口袋。
離開一品居茶樓後,於佳上了她自己的車,一輛紅色奧迪,直接回飛馬物流了。
我坐進自己的寶馬車裡,於志啓動了車子:“哥,咱們去那?”
“這麼多天了,鄭朗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莊棟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我問。
“前段時間,莊棟找人揍了鄭朗兩次,被治安拘留了七個人,昨晚莊棟說,鄭朗找了兩名保鏢,他手下的幾個人都被打進了醫院。”於志說。
“莊棟沒事吧?”我問。
“沒事,他當時沒露面。”於志回答道。
“那就好,對了,跟了這麼長時間,就沒發現鄭朗的其他事情?”我問。
“還真有。”於志想了一下說。
“什麼?”我問。
“莊棟說鄭朗很可能吸那種東西。”於志說。
“咦?不可能吧,上次他來醉夢酒吧找茬的時候,發現挺精神的啊。”我說。
“莊棟也是猜測,因爲他手下的人看到過鄭朗好像跟沿江路的爛仔買過東西,所以纔有這樣的猜測。”於志。
“沿江路的爛仔又開始賣貨了?”我瞪大了眼睛問。
“不太清楚。”於志說:“莊棟的手下看到過有爛仔賣貨。”
我眉頭緊鎖了起來,心裡非常的奇怪,因爲這纔剛剛打掉對方的銷售網絡沒多久啊,怎麼可能重新建立起來,再說了,自己都跟李向秋說好了,江城以後只是中轉站,不再在本地銷售,對方也答應了啊。
“晚上,咱倆一塊去查查。”我說。
“好!”於志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我和於志在醉夢酒吧喝到十點,然後起身走出酒吧,開始在沿江路各個娛樂場所瞎轉悠。
這一轉悠,還真看出了一點東西,幾個場子裡真有爛仔在消貨。
我給於志使了一個眼色,他便朝着在迪廳角落的一名爛仔走去,大約三分鐘之後,返了回來。
“怎麼樣?”我問。
“四號。”他說。
“怎麼可能?”我瞪大了眼睛說:“他們的地下銷售網絡剛剛被打掉,人全抓了,街面上的保護傘也抓了,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再出現四號,沒搞錯嗎?”
“沒有。”於志搖了搖頭。
“這到底是怎麼會事?”我眉頭緊鎖,露出沉思的表情。
太奇怪了,剛剛被打掉,就起死回生,難道一條地下銷售網絡如此容易建立?顯然不可能。
“如果不是馬上建立的?那應該是以前就有這麼一條銷售通道,或者說他們真正的地下銷售網絡並沒有被摧毀?”當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我感覺很吃驚。
“走。”我說。
二十分鐘之後,我開車回到了玫瑰,從臥室裡拿出一部老舊的諾基亞手機,撥打了趙大山的電話。
“喂?”很快電話接通了,電話裡傳來趙大山的聲音。
“趙所,出來見一面,十分鐘後,我在墨水江廣場雕像下面等你。”
“好!”趙大山應了一聲。
掛斷電話之後,我立刻再次出門,沒有叫於志,自己開車去了墨水江廣場,很近,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在廣場的雕像下面等了幾分鐘,趙大山穿着便裝到了,我們相距半米站着,彷彿不認識一般,不過嘴裡卻小聲的交談着。
“趙所,沿江路地面上又出現四號了。”我說。
“我最近也發現了。”他說。
“難道上次打掉的不是他們真正的地下銷售網絡?不應該啊,假地龍一直負責江城的銷售,他的兩名心腹被抓獲的時候,搜出了大量的四號,關鍵的人物都打掉了,怎麼可能還正常運轉?”我疑惑的問。
“那就是關健人物並沒有被打掉。”趙大山說。
“怎麼可能?”我說,因爲假地龍被自己親手埋在幾百裡外的蒙山大山裡,估摸現在都成白骨了。
“假地龍也許沒死?”趙大山猜測道。
“他死了,這一點百分之百確定。”我說。
“如果他死了,心腹也抓了,貨也收繳了,各個環節的小嘍囉也抓了,那麼市面上應該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出現四號,既然出現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的地下銷售網絡還在,並且假地龍很可能只是一個幌子,或者替死鬼的角色。”趙大山說。
“這、這……難道他真不是江城的實際控制人?”我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想反駁,但事實面前,又令自己無法反駁。
“這種將腦袋捌在褲腰帶上的事情,對方肯定狡詐如狐,幹這一行笨的人,早就死了或者被我們抓了。”趙大山說。
“如果假地龍不是江城真正的頭目,那又會是誰?”我眉頭緊鎖了起來。
“我會在街面上抓幾個爛仔問問,不過一般不會有什麼有用的消息,主要還是靠你在他們內部打聽一下。”趙大山說。
“我試試吧。”
“小心點。”他說。
我點了點頭。
稍傾,趙大山走了,我獨自一人坐在廣場的一條長椅上,點了一根菸,表情凝重,陷入了沉思之中。
本來以爲以後在江城至少貨源方面會控制在自己手裡,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表面上看起來傷筋動骨,實則真正江城的頭目仍然逍遙法外,並且還在運轉着地下銷售網絡。
“該死,到底是誰?”我心中暗道,很想去問問假地龍,可惜他已經被自己殺了。
隨後,我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假地龍臨死前說的話,可當時他愣是沒有提任何關於真正頭目的事情。
“難道他也被矇在鼓裡?”我暗暗猜測。
“十有八九,這個蠢蛋,估摸不但被真地龍當成替死鬼,還擔負着掩護江城真正頭目的作用。”心裡暗道一聲。
“王強,你終於落單了。”耳邊突然傳來鄭朗的聲音,下一秒,我急忙擡頭看去,發現他站在兩米之外,自己的左右兩側是他的兩名保鏢。
“被包圍了。”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本以爲這麼晚上,自己快去快回,不叫於志應該也沒事,可偏偏出了問題,估摸對方在小區門口安排了人。
“孫子,敢找人打我,今天老子就廢了你,你們兩個把他控制住,老子先抽回幾十個耳光再說。”鄭朗咬牙切齒的說。
“打人不打臉,能不能商議一下。”我一邊說話,一邊心裡急速的想着辦法。
“商議可以,你跪下從我這裡爬過去,我就不抽你臉了。”鄭朗指了指自己的褲襠,哈哈大笑起來。
“去你媽的。”我趁其大笑不備,突然起身,一腳正中他的褲襠,下一秒,笑聲變成了慘叫聲。
啊啊……
鄭朗雙手捂着褲襠倒在地上。
我來不及多想,奪路而逃。
“站住。”左邊的保鏢急忙追來,右邊的保鏢則去扶蜷縮在地上的鄭朗。
“救命啊,殺人啦。”我一邊跑一邊呼喊道,並且在逃跑之前,就想好了方向——趙大山剛剛離開的方向。
運氣真不錯,跑出去大約三百多米,發現趙大山正站在江邊跟誰打電話。
“救命啊!”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愣是沒讓這名保鏢抓住,跑到了趙大山身邊。
他錯愕的看着我,然後快速的將手機裝進口袋,盯着追來的保鏢吼道:“站住,別動,警察,雙手抱頭。”
這名保鏢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
“站住。”趙大山想追。
“別、別追了。”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你怎麼樣?”他問。
“沒事。”
呼哧、呼哧!
“以後多鍛鍊,看你才跑了幾步,就喘成這樣。”趙大山說:“剛纔那人爲什麼追你?”
“鄭朗的保鏢,剛纔差一點被他們廢了。”我終於喘勻了氣,開口說。
“我一會把他們傳到所裡。”趙大山說。
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反正我也沒受傷,這事就算了。”
“算了?”趙大山疑惑的問。
“對,算了。”我點了點頭:“江湖事,江湖了,我不報案。”
其實心裡想着,剛纔踢鄭朗那一腳力量不輕,萬一給丫踢出事來,自己搞不好變成防衛過當。
“行吧,以後小心點。” 趙大山說。
“知道了。”
當晚回到玫瑰裡之後,躺在牀上思來想去,決定從明天早晨起,每天練習跑步,還有這招於志教的撩陰腳。
於志再厲害也不可能整天跟着自己,只有自己強大了,遇到事情的時候才能活命。
跑步鍛鍊自己逃命的能力,撩陰腳可以攻敵,算自己的殺招,於志說過,只要一招練通了,也可以打三、五個大漢。
睡前,仍然像往常一樣,在微信上給趙嫣留言:“趙嫣,我很想你,回來吧。”
第二天,我大清早從後門出小區沿着江邊跑步,八點鐘帶了早飯回來吃,然後整個白天沒出門,沒精打采的看着電視,心裡想着對付鄭朗的辦法,這孫子揍了二次也沒服氣,還特麼花大價錢找了高手當保鏢。
一個白天很快過去了,晚上八點鐘,我打電話給於志和莊棟去醉夢酒吧喝酒。
剛掛斷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顧小北的來電。
“咦?”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喂,小北。”
“哥,有幾個騎機車的把咱們酒吧的玻璃砸了。”顧小北急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