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路現任所長趙大山。
“趙所你好。”我打量着他說,此人滿臉絡腮鬍子,身材魁梧,看起來挺粗獷的一個人。
“聽說你今天剛從省城回來?”他意味深長的問。
“嗯!”我點了點頭。
“以後遵守法律,不準打架,再有下次,一定把你抓進來。”他大聲呵斥道。
“是!”
訓斥完之後,趙大山從我身邊經過,小聲在耳邊說:“一會江邊等我。”
“呃?”我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稍傾,我和於志離開了派出所,在門口碰到了鄭朗三人,看樣子他是專門在等自己。
“小子,你等着,老子饒不了你。”鄭朗兇狠狠的說。
“我操,老子嚇尿了。”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褲襠說。
“等着!”撂下幾句狠話,看到有警察出來,三個人便急匆匆走了。
“哥,要不要我廢了他?”於志問。
“別動不動就廢人,現在到處都是監控,技偵手段又都是高科技,不像二十年前了,這樣,讓莊棟去陳小曼那裡領十萬塊,找幾個人給我盯着鄭朗。”我說。
“好。”於志點了點頭。
幾分鐘之後,我來到了江邊,吹着江風,感覺有點迷茫,甚至有點懷念以前平淡的生活。
跟地龍團夥沾上關係之後,每天提心吊膽,這纔多久,已經好幾次被人拿槍頂着腦袋了。
稍傾,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停止了思考,扭頭看去,來人正是趙大山,只不過換了便裝。
“趙所。”我叫了一聲。
“你的事情小段已經告訴我了。”他說。
“趙所,段警官都退出了,你還要堅持嗎?”我問:“對方勢力之大,上次暴露出來的搞不好僅僅只是冰山一角,還有當時我在高谷縣差一點被人整死,並且對方還想讓我往段警官身上潑污水。”
“小段是個女孩子,又受了那麼重的傷,選擇退出可以理解,但我始終相信邪不壓正,以後有什麼情況可以向我彙報。”趙大山一臉嚴肅的說。
“趙所,上次的打擊就是一些像黃向榮這種級別的小保護傘,我認爲還有更高級別的根本沒有查出來。”我說:“即便我真冒着生命危險傳出重要情報,怕是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吧,搞不好還會暴露自己。”
“這一點你放心,如果是重大案情,並且消息確鑿,我們直接去省城,繞開江城市。”他微眯着眼睛說道,看樣子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好吧,你記一下我的新號碼153XXXX,以後我有事情會用這個號碼聯繫你。”
“好!”趙大山掏出手機存了號碼。
“趙所,我想在沿江路多買幾個場子,你能給點方便不?”我問。
他存完號碼擡頭看了我一眼,說:“只要犯法,我會第一個抓你。”
“喂,想讓馬兒跑,總要給馬兒吃點草吧,不然我憑什麼冒着生命危險幫你?”我說。
趙大山緊盯着我的眼睛,臉上的表情急劇的變化着,看得出來,他有點生氣,不過最終沒有發火:“分寸自己把握,治安方面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觸犯刑法,誰也幫不了你。”
“謝謝趙所。”
“哼!”他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老小子還挺有原則。”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說。
三天後,於佳跟飛馬物流談好了,四百三十萬,廠房加地皮打包出售,簽了合同之後,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了她辦理。
“喂,哥,你不會想做甩手掌櫃吧?”於佳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問道。
“我這是鍛鍊你,以後你就是飛馬物流的老闆了,對了,法人也寫你的名字,好好幹,賺了錢,咱們平分,賠了算李向秋的,還能鍛鍊你的能力,多划算的買賣。”我說。
“是挺划算。”她點了點頭,不過幾秒鐘之後反應了過來:“不對啊,哥,你什麼都不幹就拿走一半的利潤?”
“是誰救了你?是誰跟李向秋要來這麼多資金?好好想想。”我說。
“哥,我怎麼感覺你在欺負我?“於佳嘟着嘴說。
“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出點血,給準備一份厚禮可以了吧。”我說。
“行吧。”於佳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她上次勾引我沒有成功,估摸已經死了心。
接下來便是招人,買車,買船 ,制定規章制度,她倒是越幹越起勁,而我則樂得逍遙自在。
可惜沒自在幾天,便被林菲給纏上了,她帶着萌萌在醉夢酒吧門口堵我,因爲我把她的手機號拉黑了。
“爸爸。”萌萌什麼都不知道,見到我之後,一臉興奮的撲進了我懷裡。
抱着從小養大的閨女,我心裡五味陳雜,十分的不好受。
“爸爸,你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萌萌在國外好想你啊,還有,你爲什麼不跟我和媽媽一塊住啊,你們是不是離婚了?”
我狠狠瞪了林菲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萌萌的問題,實話實說吧,她這麼小,從小又跟自己親近,真相對她來說太殘忍了,怕受不了。
思來想去,我最終決定先告訴她離婚的事情:“萌萌,爸爸和媽媽確實離婚了,不過離婚只代表爸爸媽媽變成了朋友,我們兩個人仍然愛你。”
“爸爸不要萌萌了嗎?”她的嘟着小嘴一臉委屈的問。
“要,爸爸最愛萌萌。”我說。
“那爲什麼這麼久不給我打電話?”
“呃……”正當我爲難的時候,林菲幫着解了圍:“好了,別纏着爸爸了,是因爲媽媽沒有告訴爸爸你在國外的手機號碼,爸爸聯繫不上你。”
“是這樣嗎?”萌萌盯着我問。
我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萌萌一手牽着我,一手牽着林菲,一塊沿着江邊散步,玩到晚上九點多鐘。
趁她在墨水江廣場上跑來跑去的時候,我瞪着林菲說:“爲什麼帶萌萌來見我?你是在提醒我萌萌不是親生的嗎?故意給我添堵?”
“從小到大,萌萌可是跟你最親,血緣真的那麼重要嗎?”她盯着我說。
“本來我都釋然了,不再恨了,但聽你這樣說,恨不得再給你一個耳光。”我瞪着她說。
“你打吧,反正我的工作也要幹不下去了,我和萌萌以後出去要飯你也別管。”林菲說。
“找他親爹要錢去。”我冷着臉說。
“黃建設在監獄裡,他老婆帶着孩子早移民到了美國,錢也帶走了,我跟誰要去?”林菲說。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的說。
下一秒,她抓住了我的胳膊,說:“王強,你不是說有辦法把我調到沿江街道嗎?”
“那個街道辦副主任還沒落實下來嗎?”我問。
“已經有人了。”她說。
“有人了你還來找我幹嘛。”我甩開了她的手。
“幫我想想辦法,姓遊的現在天天找我的茬,再這樣下去,我就抑鬱了,看在萌萌的面子上,幫我一次,只要你能幫我調到其他地方,我不會再帶萌萌來煩你。”林菲說。
我微皺着眉頭,思考了片刻,說:“幫你問問,等信吧。”
“要多久?”她激動的問。
“有消息會微信聯繫你。”我說。
“謝謝。”林菲說,隨後她故意將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王強,我們復婚吧?我們生一個自己的孩子,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
“呵呵!”我呵呵一笑,說:“打碎的鏡子還能復原嗎?即便復原了也有裂痕,以後就是普通朋友,還有我們之間的事情,你跟萌萌講清楚,她年紀太小,我不想傷害她,但看到她我的心就會很痛,這種感受你永遠不會懂。”
說完,我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我和於佳在一品居茶樓約見了李向秋。
飛馬物流已經差不多可以重新開業了,於佳還是有一點經商天賦,不但維持住了以前順豐、京東等幾個客戶,還擴展了幾家,雖然都是小單,但再小也是肉啊。
於佳先向李向秋彙報了飛馬物流的事,李向秋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三個月之後,要出一批貨,你們提前做好準備。”她說。
“秋姐放心,我們已經買了兩條一千噸的貨船,到時候可以走水路,即便萬一被警察發現了,只要把人貨往江裡一扔,他們想找證據比登天還難。”我說。
“不錯,有頭腦,有想法,好好幹,老大和我都不會虧待了你。”李向秋說。
“謝謝秋姐。”我說。
“還有其他事情嗎?”她問。
“秋姐,還真有點事情。”
“說。”
“飛馬物流這一片屬於城北關口街道,能不能想辦法往關口街道辦調個人?”我說。
“這事……”
“秋姐,街道上有人,有好多事情都會放便很多。”我說。
“我找老大商議一下吧,這方面的事情只有老大才有資源。”李向秋說。
“謝謝秋姐,推薦的這人叫林菲,我前妻,資歷都夠,這種關係網應該越多越好,萬一以後用得上呢?”我說。
李向秋點了點頭。
稍傾,我和於佳離開了一品居茶樓,如果能借李向秋之手,幫着解決了林菲的問題,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因爲林菲不可能跟李向秋接觸,最終只會成爲自己手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