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雲起

懷胎十月,熹妃平安誕下她與賀煜的兒子,但熹妃還未從身體的痛楚中緩過來,卻被告知兒子已經夭折。

熹妃大慟,哭得昏天黑地,可上天彷彿不眷顧她了,不久宮外又傳來消息,說是南陽太公主與駙馬也死於府中。熹妃又是眼前一黑癱軟在地上,醒來後見賀煜背手立於窗前。熹妃嗚咽着喚了他一聲,本想他會寬慰幾句順便再晉晉位份,誰知他只是冷冷地瞧着熹妃。

皇帝側着頭,一字一句道:“是朕殺了你的父母與孩子。”熹妃傻了,嘴巴一張一合卻是說不出話,片刻眼淚已浸溼被褥:“表哥,虎毒尚且不食子,我誕下的可是你的親骨肉!”賀煜眼中盡是恨意:“可你害死的,是朕心中最愛的人!”熹妃驚恐地瞪大眼睛,聲音顫抖恐慌:“你、你知道鸞妃是爲何而死?”

“怪朕輕信了你,這才失去了朕的綰綰——朕恨毒了你,但朕不能讓你輕易解脫,朕要讓你看着你的骨肉至親一個接一個地離你而去,讓你嚐嚐朕與綰綰生死相隔的痛!”

賀煜離開許久了,婢女宮人也早不知到哪兒去了,偌大的殿裡只回蕩着熹夫人發瘋般的淒厲笑聲。熹妃止住笑,往頭上插了一朵紅芍藥,找出被她擱置已久的琵琶,素手一揮彈奏起來,恍惚間記起某個少年對她說過“芍藥豔麗極襯你”,又記起她的夫君讚賞過“猶抱琵琶半遮面”。她忽然覺得有些累了,決定閉眼歇歇,琵琶聲戛然而止,一瞬間天地都靜了。

皇帝正牽着鳳陽公主走在御花園的石頭小路上,有宮人來報熹夫人歿了。皇帝想咒罵一句是她罪有應得,可是他怎麼也張不開嘴。擡眼一看面前是一簇豔麗的芍藥花叢,皇帝有些發愣,直到鳳陽扯扯他的衣袖,他才喃喃一句:“今年的芍藥不如往年好了。”

在熹妃誕下皇子的同時。懷瑾也誕下賀煜的兒子,起名忱。鳳陽抱着弟弟咯咯笑,懷瑾看着女兒和兒子,又是紅了眼眶,賀煜在一旁打趣她,她也笑道:“自從有了婠兒,臣妾便總是想哭,興許這就是做母親的感覺罷。臣妾會時刻告訴阿忱,婠兒是他唯一的親姐姐,他要永遠以婠兒爲重。”賀煜摟住了懷瑾,心中有着萬千的思緒。

“啪”,祺昭儀給了婢女——阿樑一巴掌,說:“你個小賤蹄子,皇上來這是找本宮的,輪到你趕着去伺候。”

阿樑低着頭,跪在地上,不敢回話。

祺昭儀又踹了阿樑一腳,“本宮現在不想看見你,給本宮滾下去。”

阿樑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祺昭儀聽着太醫稟告的阿樑有了身孕的消息,覺得自己要解決了阿樑。在祺昭儀想着怎樣做的時候,聽到下人來報,說自己的妹妹——張笙進宮了,在給太后請安。

祺昭儀覺得可以找自己的妹妹商量,於是在張笙給太后請完安,就迫不及待的請了張笙進自己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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