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的話沒頭沒腦的,五更還是後來聽生駒解釋,才知道有個動畫梗。只是她也不常看動畫,很難GET到其中精髓。
十單的選拔要說意外,無非是生田因學業請了一單的假,一回來就站上了CENTER的位置。看她呆萌地站在香蕉人中間,好像靈魂出竅一般。仔細想想倒也沒多意外,白石站上福神位的時候,大家也多少有些預期了。總不能讓生田掉出選拔纔是。
不過小飛鳥掉出選拔還蠻令五更意外的。她之前說小飛鳥握手成績漸好倒真不是說謊,有時候五更和小飛鳥一組,兩人的握手隊列差的真不是很多。不過握手成績也不是唯一考量標準,中元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
小飛鳥的綜藝表現力上不是很好,即便香蕉人會刻意照顧後排成員,鏡頭給到小飛鳥,她也留不住,如果沒有生田或是高山幾個綜藝力較高的成員插話進去,可能連那十多秒的畫面都會被後期STAFF不小心剪掉。
倒不是說她說話無聊,只是拿着妹妹屬性的架子,有些話在鏡頭下還真不好說。老是想着怎麼說合適的話可就差得遠了,稍微口無遮攔點,纔會蹦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臺詞。在自家番組有香蕉人兜着的情況下還畏首畏尾的,到了外面的節目,估計也就只能說上幾句臺本上的客氣話了。
選拔排位定下之後,小飛鳥也沒哭鬧。節目錄制結束後,五更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次倒沒被躲開。
“想吃什麼嗎?”
“烤肉。”她倒是會趁火打劫。
五更掏錢買了兩個冰淇凌把她打發了。
——
8月16日開始的乃木阪46盛夏全國巡演將在日本的五個城市舉辦,每年到這個時候,五更纔有深刻的“這纔是做偶像”的實感。平時拍拍寫真,錄製節目,練習室裡排舞,遇到通告緊的時期四處跑。累是累,也沒多少充實感,錢包估計充實不少,但她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基本上就在那放着,說不定以後能用到。
從去年年初開始,五更就沒問過家裡要過錢了,偶爾還能接濟弟弟點,卡里應該存了不少,她也沒具體數過。之前還想着有時間去考個駕照,狠心買輛車,只是考慮到自己三分鐘熱度的行動力,估計就算考到了駕照,買了車,很大可能也是放着吃灰,何況她也沒有能停車的地方。
不然明年買個大蜥蜴送西野好了,她高興歸高興,怎麼養又是個大問題。做偶像哪有規律作息的時間,照顧自己都夠累的了。
由此可見錢也不能解決大部分問題,又或者是她存下來的錢還沒多到能夠解決大部分問題。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
30日,巡演的最終日。東京新宿區明治神宮野球場,能夠容納近四萬名觀衆的大場子。
開演前30分鐘,場內就坐得滿滿當當。舞臺上的巨大屏幕播放着運營剪輯的宣傳片。
隨着《夏天的Free&Easy》的前奏響起,場子頓時熱鬧起來。
成員從後臺通道走上舞臺。
“巡演最終日,神宮!大家全力嗨起來!”帶頭喊出來的是擔任這首單曲CENTER的西野。
“全國巡演最後一站,大家準備好了嗎!”這是白石。
最後是五更:“神宮,燥起來!”
她們三個喊得倒是氣勢十足,只是話筒音響的設備差點,聲音嗡嗡的,不靠點腦補,還真不一定能猜出意思。
會場氣氛就像着了火一般,沸反盈天。
三個多小時,從下午嗨到晚上,若是身處會場,大概能體會到那種白駒過隙的感受吧,一眨眼的功夫,剛剛抓到回憶的尾巴,時間便過去了。即便出了會場,大多數人仍沉浸在那種餘韻中無法自拔。
“爸,你看你看,好多球!”在周圍一片羨慕的眼光視線中,五更禾兩手抓着四五個簽名球,給遠山看。沒有絲毫財不外露的低調想法。
“姐她一定是看到了我們,才把球都送過來的!”
五更禾興奮得臉頰紅紅,演唱會的氛圍確實讓人上頭,連不追偶像的五更遠山都覺得心潮澎湃。
不過自己家的女兒到底是不是好心地把簽名球送給弟弟,他這個做爸爸的覺得有待商榷,畢竟塞進發射筒裡的球一個接一個打過來,如果換成棒球之類的實心球,他這個傻兒子早該滿頭包了。
“你來東京沒多麻煩你姐吧?”
“沒啊,我在外面和別人合租的公寓,麻煩什麼。”
遠山點點頭。光是弟弟被單方面欺負還好,最起碼不是姐弟倆反目成仇。
“五更桑。五更桑。”
是飛鳥媽媽。好像是從會場裡一路跟着跑出來的。
遠山微微頷首。在關係席上,幾個大人都簡單地介紹了下自己,針對自己孩子的話題聊過幾句,只是礙於演唱會的噪雜氛圍沒有多說。
“五更桑,您急着趕回去嗎?高山桑和生田桑說要請大家去附近的烤肉店吃頓飯,正好他們和STAFF那邊有聯繫,南鄉桑就讓我們稍微等一等,帶着成員和STAFF一起,就當巡演完成的慶功宴了。”
“我後天上午的飛機,趕倒是不趕……”
遠山看了眼兒子,五更禾忙說道,“我晚睡一會完全沒問題,爸你可別讓我先回去啊。”
“成員中還有未成年,不會鬧到很晚的,”飛鳥媽媽笑道,“南鄉桑那邊專門準備了送成員和STAFF回去的大巴,到時候小禾可以搭順風車回去。實在不行我也開了車過來。”
遠山向後看了下還未暗下的神宮球場,像是在目視一堆未完全熄滅的篝火。確實,就這麼離開的話還挺意猶未盡的。好不容易請假回來一趟,有機會的話,他還想和女兒多說會話。
“五更桑,和運營一起吃飯的機會恐怕不多,您也想多瞭解下女兒的近況吧,不只是從網絡上。”
飛鳥媽媽的話準確切中了遠山的軟肋。女兒在東京的生態環境確實是他比較關心的問題。女兒從小就獨立自主,自己做的決定哪怕有些偏離軌道,也總能夠自己擔負起責任,極少求助於他這個當父親的。
所以遠山一般都是採取放養式的養育方式,在五更未曾呼救之前,也沒有主動幫過忙。他倒不覺得自己的教養方式出了什麼問題,事實上,五更學業有成,談起她來,身邊的大人也多是誇讚。
但,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個好父親。
“那就麻煩您了。”遠山手搭在兒子的後腦勺上,微微用力,淺淺地鞠躬道。
飛鳥媽媽沒想到他會如此正式地迴應,忙笑着擺手。
“哪裡哪裡,小飛鳥纔是,麻煩您了。”
“嗯?”遠山頓了下。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啊,沒事沒事,是我一時口誤,”飛鳥媽媽稍微吐了口氣,笑道,“那我們走吧,成員現在應該都在後臺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