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甜甜,媽媽沒有不要你。”
“你就是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
“甜甜------”
黑暗中,那小小的人影越跑越遠,穆簡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前追,卻依舊阻止不了,她心裡一急,想要伸手去抓——
一道光亮映射過來。
做夢?
她掐掐自己的臉,確實是做夢了。
她的甜甜肯定是哭了,沒有媽媽在身邊的日子,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冷?是不是每天都在哭着要媽媽?有沒有捱打?有沒有------
她幾近崩潰,蜷縮着身體,緊緊的捂着臉,大顆大顆的眼淚從指縫中溢出。
她的甜甜,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她的身邊?
他那麼恨,那麼恨,是不是會打她?虐待她?或者,殺了她?
殺了她?
心中轉過這個念頭的一剎那,她驚呆了,全身都繃緊了!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要找他,要找他,問問他,她的甜甜是不是已經沒了!
機械地走下牀,來到門口,咬牙,拉開門。
“小姐,你醒了。”剛從門口過的傭人聽到開門聲,連忙走回來,她被她嚇了一跳。
“司勒閆呢?”她輕輕開口。
“少爺去公司了,小姐起牀怎麼沒穿鞋呢?”傭人作勢要拉她回去穿鞋。
“我去找他。”說罷,她撇過身子,急急地朝門外走去。
“小姐,不行。”看到她要走,傭人急忙拉住她,“少爺吩咐了,小姐你哪裡也不能去,要在家修養。”
“不行,我要去找他,你放開我。”被緊緊拉住,她急得快哭了,“求求你,我要去找她,你放了我,好不好?”
傭人力氣很大,她掙不開,心急之下,張口就朝緊抓着她的手咬去。
“啊——”傭人見狀,急忙鬆開手。
卻不想,這一鬆手,穆簡晨就有如軲轆一樣,咚咚地就朝着樓梯滾下去了。
傭人這一下被嚇傻了。
“啊——”
一陣翻天覆地,頭暈眼花之後,穆簡晨顧不得疼痛,拐着腿爬起來就跑,生怕再被抓回去。
“小姐——”傭人追下樓,穆簡晨早就不見人了。
諾大的會議室裡,黑色的大會議桌正前方,司勒閆神色峻冷地靠在椅子一側,不知道在想什麼,各部門經理憋着氣,流着汗,有條不紊地做着工作彙報,生怕哪個地方說不好,就被“咔嚓”了。
這時,他們的救星,總裁的頭牌助理,向前先生推開門,匆匆地走上去,伏在總裁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聽“嘩啦”一聲,諸經理紛紛低下頭,一陣旋風颳過,徒留下滿地的資料及飛到牆角的椅子,頓時,諸經理覺得自己,死裡逃生了。
“你說,她跑了?”他黑青了臉。
“不是跑了,準確來說是找少爺你來了,就在樓下。”
“那你怎麼不把她帶上來?”
向前頓時覺得無語,“哎呀,我的少爺,不是我不帶她上來,是穆小姐根本不相信我,說是死也不走,哎,少爺你等等我。”
眼見自家主子疾走的身影,向前急忙取了主子的外套跟了上去。
“少爺,還有件事需要向你報備一下。”
“你還有什麼屁沒放?”
“那個,穆小姐,出來得急,沒換衣服。”他訕訕的開口,這件事還真不是他想說啊,不過不說,怕他就不再向前,而是向後了,真是不好做啊。
什麼?司勒閆大腦一陣充血,擡腿就向電梯大門踹去,發出“當”的一陣巨響。
他的臉,更黑了。
向前的臉,也更黑了。
不知道這麼踹,會不會掉下去啊?
短短的一分鐘過後,電梯穩穩的停在一樓,打開的一瞬間,司勒閆一眼就瞧見在大廳一角頂着來來往往的人的奇怪的眼光,雙手緊緊抱住自己,還穿着昨晚睡衣,光着腳站着的狼狽女人。
司勒閆跑過去,趁着她出神的一會,將外套圍上她並將她抱起,大步跨向電梯。
向前自覺的沒有進去,等下一趟。
什麼情況?
大廳中來來往往的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高貴的總裁大人居然親自抱走了這個站在大廳中的瘋女人?
一瞬間,向前只覺時間停住了。
“看什麼看,還不去做事,誰也不許討論,否則扣罰年終獎。”
來來往往的人瞬間靈魂歸體,各自做各自的事。好似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發生過的事是不能泯滅的,在整個壹集團內部,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