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白淵!你住手!你看看我手中的是誰!”
就在藺白淵那兩頭七轉氣息的靈屍指尖離非衣珂身體之後一步之遙的時候,厲雨生突然對着藺白淵喝道。
“菀兒!厲雨生!你這個混蛋!居然用菀兒來威脅我!”藺白淵頓時停住了攻勢,對着厲雨生怒道。
“藺大人,你做初一,我們做十五,若是你敢再上前一步,你們藺家這一脈的血脈可要徹底斷送掉了……”厲雨生陰笑着說道。
半空之中,公子羽搖了搖頭,對着身邊的孫笑川道:“這藺白淵的軟肋不少,看來這侄女對他來說相當重要啊。既然因爲那女娃子的關係他不好出手那我們便幫他一把吧。”
“公子何意?”孫笑川一時沒明白過來。
“藺白淵投鼠忌器此刻對非衣珂不下手,那些傢伙可是已經蠢蠢欲動了……”公子羽指着下方的衆人說道。
“公子可是要點火了?”嶺南意味深長地問道。
“不錯,還是嶺南最懂我。”公子羽笑着說道,緊接着氣沉丹田,而後對着下面大笑道:“各位,藺大人不好動手,你們難道忘記此行的目的了嗎?誰斬下非衣珂的頭顱,便給他優先選擇寶貝的權利!”
公子羽這話音一落,下面的人頓時炸了。幾乎所有人瘋也一般地朝着非衣珂跑去。
“這公子羽怎麼這般陰險,雨生族老,我們該如何是好!”檮杌部族大族老看着衝過來的近百人,頓時驚慌失措道。
“藺大人,若是你不出手阻止這些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捏碎了這丫頭的腦袋!”厲雨生狠狠說道。
“厲雨生,我已經依你所言沒有朝非衣珂出手了,若是你再得寸進尺,菀兒有什麼閃失,你們幾個部族一日之間便不再留有活口,我藺某人說到做到!”
藺白淵的威脅讓厲雨生頓時沒了脾氣,若是藺白淵真的瘋了一般這麼做,厲雨生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而此刻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是,半跪的非衣珂眼角下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她嘴角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根本發不出聲。
此刻,那貪慾上頭已經近乎瘋狂的域外之人已經離非衣珂十分近了。
“轟!”一道火光突至,趕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隨影境巔峰的武者,在離非衣珂還有十步之遙的時候異變突生。
赤紅色的妖異火焰憑空出現,不過在瞬息之間便將那人點燃,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然化作了灰燼。
“啊!”又是一道慘叫聲傳來,在哪個被燃燒成灰燼的隨影境強者身後,又有數道身影被點燃,這發出慘叫的是一位化形境的武道宗師,可是在這火焰之前也不過多堅持了數息的功夫。
“各位小心了,忘了提醒你們,這瘋女人是赤焱妖棺的棺主,與棺奴不用,她若遇險,天棺會自動護主。注意身邊突如其來的熱感,找到規律便可一定程度的躲開這焚天妖焰。”藺白淵不懷好意地提醒道。
“藺白淵!你無恥!枉你身爲南疆人!”塗山憤然道。
“殺了你們,我依舊是我的藺家家主,而你們,我會告訴你們的族人你們皆是死在了這上古大墓的險地之中。”藺白淵輕描淡寫地說道。
藺白淵的話確實對這些域外之人起了不小的作用,焚天妖焰出現也不是沒有任何預兆的,如此一提醒,雖然還有人陸續被突如其來的焚天妖焰燒成灰燼,但是也有不少人在妖焰出現的那一瞬間險險躲開。
“這赤炎妖棺護主也不是無限制的,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耗不過無人駕馭的赤焱妖棺!”人羣中,有化形境的武道宗師已經一連三次躲過了焚天妖焰的突然出現,已經摸到了部分規律,此刻自信心爆棚,在那裡侃侃而道。
衆人聞言紛紛附和認同,只是他們沒有發覺的是,此刻非衣珂半蹲的身體上,她的指尖在微微地跳動着。
方纔那侃侃而道的化形境武道宗師突然再次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熱意,臉上浮起一絲冷笑,正準備撤步後退之間,他臉色突變!
因爲他突然發現後方也出現了那股子熟悉的熱意!
“這!這是什麼情況!”那人頓時驚慌失措道。 ωwш •ttκǎ n •co
只是他話音剛落,一道滔天的火焰直接從他腳底而生,瞬間便將他吞沒,而此刻這道火焰比起之前顯得更高!更旺!
那人在火焰中慘叫着化作灰燼,然而這道火焰卻根本沒有像之前那般燒完便熄的意思。
一時間人人自危,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藺大人,你可知這是什麼情況?”有人突然對着藺白淵問道。
然而此刻藺白淵眉頭微皺,顯然對這不按常理的情況也搞不清楚。
“你……你們快看……”有人突然驚恐地指着前方不敢相信地結巴道。
藺白淵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再次襲來,順着那說話之人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臉色突變!
此刻與藺白淵一般表情的還有那凌空虛渡於半空之中的公子羽!
因爲一個讓他們感到最棘手的事情發生了!
“藺老哥……你好自爲之吧,你最忌憚的人已經馬上就要醒了!你跟這些域外之人好好享受她的怒火吧!”非攻消失前的話再次從藺白淵的腦中閃過。
只見本來半蹲在那裡的非衣珂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臉頰之上兩行淚痕未乾,雙眼之中卻是充斥着無比的悲哀:“傻弟弟,沒想到你殘魂一直被困在我的赤炎妖棺之中,你生前爲替我成爲棺奴,死後殘魂不滅我卻不自知,今日你我姐弟倆連最後一面都未見上就這般魂飛魄散了……”
非衣珂說話間,焚天妖焰燒的更旺了。
“非大人醒了!非大人醒了!藺白淵,這下我看你該如何交代!”檮杌部族大族老激動地說道。
“藺白淵,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我魂體雖然沉睡,但是從你反水的時候已經漸漸轉醒。你有何把柄在身亦羽地方,你與西北聖教又是什麼關係?”非衣珂悲傷之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毋容置疑的質問。
面對非衣珂的話,藺白淵並沒有說話。他看着非衣珂,滿臉的不可思議,喃喃問道:“你……”
“哼,拜大名鼎鼎的公子羽所賜,我早年修煉分魂之術而分裂出的三個人格在他的刺激之下已經完全融合,魂體之力比三個人格加起來的魂體之力總和還要高出不少,今日,你們毫無勝算。”非衣珂冷冷說道。
從此刻開始,非衣珂再也不是瘋子!
非衣珂說話間,單手成印,瞬息之間,養屍地大門便打開了,一道漆黑的棺木出現在那裡,棺木應聲而開,竹竿細長的身體緩緩從那棺木中爬出。
“竹竿,我不喜歡有人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將他們都給我丟下來!”三魂合一的非衣珂雖然不再瘋癲,但是卻帶着那幾個人格的霸道之意,看着那凌空虛渡的身亦羽等人,對着竹竿冷聲說道。
“不敢嫂子勞煩,嫂子不喜,我等自己下去便是。”公子羽微微一笑,說話間便帶着孫笑川三人從半空中落下,站在了藺白淵的身邊。
“嫂子?還妄想用言語來刺激我?竹竿,他的嘴我不喜,掌嘴。”
“幾下?”竹竿含糊不清地問道。
“抽到不能說話爲止。”非衣珂淡淡的說道。
一人一屍對話間,根本沒有將眼前的公子羽放在眼中,讓公子羽甚是難堪。
“九轉靈屍我固然不是對手,但是我也不是隨便拿捏之輩,嫂子,你可不要太過自信了。”公子羽聞言嘴角一抽,頓時那風度翩翩的作態瞬間化作虛無,陰沉着臉對非衣珂道。
他話音剛落,竹竿細長的手掌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他下意識的將大浪之意附於雙臂之間阻擋,卻發現這股力量比他想象中的更爲巨大,連退了十幾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公子!”孫笑川幾人異口同聲地喊道,閃身便來到了公子羽的身邊。
竹竿見這一巴掌並沒有達到預計的效果,嘴角浮起一絲貓捉老鼠的笑意,身形一動,再次朝着公子羽而去。
非衣珂此刻纔沒有興趣理這公子羽,只見他擺了擺手,轉過頭對着藺白淵道:“藺大人,不給我解釋解釋?還是要我親自用搜魂之術?我的魂體之力要搜你的魂,你那口僞天棺便真的成了擺設了。”
“非大人,我是有苦衷的。”藺白淵臉色一變,嘆了一口氣道。
“苦衷?嗯?”非衣珂突然打了一個響指,一道慘叫聲再次傳來,只見她朝着一個方向冷冷說道:“你們誰若是輕舉妄動,此人便是下場!”
一時間,實力重歸巔峰,甚至比巔峰時期還恐怖的非衣珂讓在場的所有域外之人都隱隱的感到一股心悸之意,就在剛纔,有人被非衣珂的氣息嚇住了,便不由緩緩地後退,卻冷不丁的被非衣珂直接一道焚天妖焰祭出,化作灰燼。
非衣珂的警告之意昭然皆知。
她雖然三魂合一已經不再瘋癲,但是第三人格之中那份暴戾、視尋常人命如草菅的性情還是一如既往!更何況,眼前的這些在他眼裡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