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你不要硬攔住他們,首先要保護好你自己的人身安全,知道了嗎?”
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至於張笑笑,林浩然暫時是不會將她怎麼樣的,你放心。”
蘇溫暖怎麼可能放得下心,她現在整個人就好像火鍋上的螞蟻。
坐立難安,急得火燒火燎的。
可是她現在又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挫敗感和失落感又開始在心裡翻涌着。
“聽話,不要攔着他們,我怕他們會傷害你,老婆,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墨雲深看了眼手機通話界面,以爲是信號不好,半天聽不到蘇溫暖的聲音。
“嗯,我知道了。”
蘇溫暖沉思之後,決定還是聽墨雲深的話,不能衝動莽撞,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既然張笑笑已經被林浩然的人帶走了,那我就回到公司繼續上班了。”蘇溫暖說道。
“好,下班了我去接你。”墨雲深的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晚上,張笑笑漸漸轉醒。
看了眼周圍,發現自己是在林浩然別墅裡,頓時一股子苦澀涌上心頭。
她就知道,逃不掉的,她真的不該存有僥倖的心理。
“醒了?”
這個時候,清冷的男聲響了起來,嚇了張笑笑一跳,於是朝着沙發上看了過去。
只見林浩然優雅地在出現在不遠處,渾身的氣質,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要見上官凌霄嗎?”林浩然從沙發上起身,朝着張笑笑走了過去。
“要。”張笑笑毫不猶豫的回道,彷彿是一種本能。
可是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更何況,林浩然不是一直都在反對她和上官凌霄的嗎?
又怎麼可能問她,要不要見上官凌霄?
張笑笑滿臉疑惑的看向了林浩然。
“如果去看的話,會不會……付出什麼代價?”
張笑笑怯懦又小心翼翼,回想起之前林浩然的威脅,說她不乖,所以就要付出代價。
想到這裡,張笑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讓他死心,對你死心。”
林浩然淡淡開口,語氣卻意味深長。
張笑笑抿了抿脣,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和他最後一次說清楚的。”
張笑笑十指緊握,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裡,可是她卻什麼都感受不到。
“答應我的事情,要是再不聽話,下場我想你應該清楚。”
林浩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一字一句都是威脅 。
滿滿的威脅,毫不掩飾的威脅。
“我知道了,不會的,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請相信我,我就最後看他一眼。”
張笑笑神情堅定,口吻也堅定。
林浩然帶着張笑笑來到了地下密室。
剛一進門,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上官凌霄。
若不是因爲認得上官凌霄的衣服,張笑笑是怎麼都不會想到,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傷痕累累的人,竟然會是上官凌霄。
上官凌霄聽到動靜,擡頭去看,看到張笑笑後,立馬就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可是身上的傷,只允許上官凌霄在腦子裡想,卻不能付諸於實際行動。
張笑笑的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上官凌霄身上,鼻頭一酸。
下一秒,水霧已經在眸子裡凝結,泛着淚花。
“上官凌霄,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最後再說一次,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張笑笑故作鎮定,將嗓子壓得又重又低。
“笑笑……你明明愛我的。”上官凌霄知道,這一切都是林浩然在背後搞的鬼。
“是,我是愛你,但是也只是過去,不代表現在和未來的。”
張笑笑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若是再來糾纏我,我就遠走高飛,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上官凌霄有氣無力的輕笑了一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若不是細看,都不敢承認。
“你在我心裡,哪裡都去不了。”上官凌霄的目光緊緊盯在張笑笑的臉上,不捨得移開。
滿眼是她,餘光也是她。
“夠了。”林浩然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冷喝一聲。
“這是對你們最後一次的縱容,若是有下次,絕不是卸一條胳膊這麼簡單的事情。”
林浩然說完後,就拉起張笑笑的手腕,朝着地下密室外面走去。
“張笑笑!我愛你!”
上官凌霄這個時候,近乎是吼出來這句表白的。
張笑笑腳下的步子微微停頓,脊背僵了僵,卻沒有回頭。
“張笑笑,我愛你!”上官凌霄繼續吼道。
林浩然只覺得上官凌霄這是在明着挑釁他,隨後遞給手下一個眼色。
地下密室的門打開,緩緩帶上。
接着,裡面響起了上官凌霄壓抑又痛苦的悶哼聲。
隨後,又是大笑,彷彿故意笑給張笑笑聽的,也是故意笑給林浩然聽的。
張笑笑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眸子裡滿是擔憂。
“你把他放了他吧,我求求你了,他傷的那麼重,若不去看醫生,他會死的!”
林浩然的眸子危險得眯了起來的,脣角勾起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意。
密室裡,上官凌霄整個身子蜷縮着,眼神狠狠瞪着門口的方向。
他能感覺得到,張笑笑和林浩然還在門口,並沒有走。
“張笑笑!”
上官凌霄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喊,怒吼和嘶啞。
“閉嘴!”
黑衣人朝着上官凌霄那隻被骨折的胳膊用力踹去。
鑽心的痛從胳膊處傳來,但是上官凌霄只是悶哼了一聲,吐了一口血沫出來。
繼續吼道,“張笑笑!”
“讓你閉嘴!”
拳頭和腳彷彿像暴雨一般,砸在了上官凌霄的身上,他卻彷彿感覺不到似的。
猩紅着一雙眸子,偏執的看着門口的方向,像瘋子一樣。
“咳咳……咳咳咳……”
許是血沫嗆進了氣管,上官凌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每咳嗽一聲,都有血從嘴裡噴出來,噴灑在地面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張笑笑在門外面,將裡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上官凌霄咳嗽的聲音就彷彿利箭一般,從密室裡射了出來,一箭都不偏,全部射在了她的心上。
讓她的心,一瞬間變得血肉模糊,沒有一點點完好無損的地方“求求你了,讓你的手下們住手吧!他真的會被打死的!”
張笑笑伸出手,攥住了林浩然的衣袖,淚眼婆娑的懇求道,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林浩然垂眸,眼神清冷的看着她,眸子裡平靜如湖面,一絲一毫的不忍和可憐同情緒都沒有。
“求求你了,救救他。”
張笑笑晃了晃林浩然的胳膊可是男人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舉動,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見林浩然這個樣子,張笑笑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快要將嘴脣都咬破了,止不住的顫抖着身子。
“你救不救?”
張笑笑眼神死死的盯着林浩然,哽咽的語氣,冷了幾分,帶着幾分決然。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手下留情,放過他,救他?”
林浩然的目光落在張笑笑緊緊攥着他衣袖的手上,神情寡淡又涼薄。
隨後,將他的衣袖從張笑笑的手中拉了過來。
“他能有今天的下場,都是自找的,我警告過你,也警告過他,你們都不聽,那就不要怪我不顧及往日情分。”
林浩然淡淡的目光掃了掃張笑笑,又掃了掃密室的門。
不用看,他都能想象到,密室裡面,是何種場景。
“林浩然我告訴你,你聽好了。”張笑笑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神情決然。
聽到張笑笑竟然連名帶姓的叫他,林浩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臉色沉了幾分,帶着幾分隱隱的不悅。
“上官凌霄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活!”
張笑笑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知道何時,她的手上多了一把水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眼神冰冷又帶着恨意和狠意。
林浩然看到她這副樣子,眉頭微微擰了擰,她是從哪裡拿到的水果刀?又是什麼時候藏在身上的?
“你這是……威脅我?”
林浩然站在那裡,語氣依舊清冷無比,只是裡面挾卷着的威脅和不悅,已經很是明顯。
她竟然,敢威脅他?
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膽敢這麼做。
“不敢,我只是想讓上官凌霄好好活着。”
張笑笑握着水果刀的手微微用力,刀刃已經緊緊貼在她光潔如瓷的脖頸上 。
林浩然看到她這副毅然決然的樣子,倒是真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架勢。
“你不要逼我。”
林浩然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裡面暗光流轉,整個人的身上迸發出冷冽的寒氣,以及毫不遮掩的殺氣。
張笑笑自然察覺到林浩然的怒意,咬緊了牙關,全然沒有後退的意思。
“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
張笑笑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把我留在你身邊是爲了什麼,我……”
“閉嘴!”林浩然冷喝一聲,臉色陰鬱到了極致。
“我讓你閉嘴。”林浩然陰沉着一張臉,眸色晦暗,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讓你的人住手,送上官凌霄去醫院,我就閉嘴。”張笑笑用眼神指了指密室的門,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我若是不答應呢?”林浩然朝着張笑笑逼了過去,直到把張笑笑逼到了牆角 。
“那你試試。”張笑笑嚥了嚥唾沫,心一橫,握着水果刀的手用力往下壓去。
頓時,鋒利無比的刀刃劃破了皮膚,血瞬間染在了刀面上。
匯聚在一起,順着刀面,滑到了的刀把,又順着張笑笑的手,流了下來。
可張笑笑彷彿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意,目光死死的盯着林浩然,緩緩開口,帶着赴死的決然。
“我還可以割得更深點。”
張笑笑脣角勾起一抹無所謂的笑意,故意刺激着林浩然,“眼睜睜的看着和你妹妹七八分相似的我,就這樣死在你面前,你會有什麼感覺?”
見林浩然臉上烏雲密佈,周身源源不斷的散發着寒意,可是依舊站在那裡,張笑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更多鮮紅的血液涌出,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朵悽美的血花。
林浩然眼神冷了冷,終究是妥協,對密室裡的手下們吩咐。
“把他扔到醫院門口。”
張笑笑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鬆了一口氣,趁着她分神的功夫,林浩然迅速奪過了她手中的水果刀,扔在了一旁。
“你!”張笑笑一驚,急忙去搶,結果林浩然在她的背後一砍,張笑笑就整個人軟了身子,朝着地面跌落下去。
林浩然一把將她撈了起來,抱進了懷裡,朝着樓上走去。
看到管家,便吩咐人打電話給家庭醫生來,給張笑笑包紮。
與此同時,上官凌霄被人擡着從密室裡出來,意識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當他看到林浩然抱着張笑笑上樓的背影的,瞳孔驟縮,恢復了一絲絲的清明。
當目光觸及到張笑笑手上的血跡的時候,鮮紅灼傷了上官凌霄的眼。
他想要去抓住張笑笑,可是胳膊擡都擡不起來,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他的張笑笑,受傷了。
這是上官凌霄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上官凌霄被人塞到了車裡,黑色的商務車駛離了林浩然的別墅,朝着醫院奔去。
半個小時後,黑色的商務車在醫院大門口減緩了車速,都沒有停下,而是直接打開門,將遍體鱗傷的上官凌霄丟了下去。
昏迷的上官凌霄在地上連着滾了好遠,這才撞到了路旁的臺階,停了下來。
車門重新關上,黑色的商務車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一輛白色的別克在路旁停了下來,車裡走下來三四個人,迅速將上官凌霄擡了起來,送進了急救室。
墨氏財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墨雲深的電話鈴聲響起,看到是手下打來的,接起。
“少爺,上官凌霄被林浩然的人扔在了醫院門口,現在已經被我們送進搶救室了。”
手下如實彙報着情況。
墨雲深聽到後,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繼續詢問,“他傷勢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傷勢很重,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現在給他做手術的醫生還沒有出來說明情況。”手下彙報着。
“好,知道了,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墨雲深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心裡升起濃濃的擔憂。
看來,上官凌霄不僅僅是胳膊骨折,而是又受了更嚴重的傷。
“三爺,會議時間到了。”青雲進來,提醒着墨雲深。
墨雲深點了點頭,帶着會議需要的文件起身,大步離開了辦公室,朝着會議室走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上官凌霄的主刀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情況怎麼樣?”手下急忙詢問。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手術也比較成功,不過還是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觀察。”
醫生說道,面色疲憊,隨後目光在手下的身上掃了掃。
又看了看其他的手下,搖了搖頭,“真是年輕人,打起架來都不要命了,我從業二十多年,就沒有見過哪個患者身上能有這麼多骨折的地方的。”
手下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他醒了喊我。”醫生叮囑道。
等醫生走了後,手下給墨雲深打去了電話,彙報着情況。
“三爺,上官凌霄手術結束了,醫生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好,我晚點過去。”墨雲深說完後,掛斷了電話,繼續處理着手上的工作文件。
處理完所有的文件後,墨雲深看了眼時間,決定提前下班,直奔蘇溫暖的公司。
到了樓下的時候,車子剛剛在路邊停穩,蘇溫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墨雲深接起。
“我下班了,你忙完了嗎?如果沒忙完的話,我就自己先回家。”蘇溫暖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了出來。
“我到你們公司樓下了,你出來吧!”墨雲深回道。
“好,馬上。”蘇溫暖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着包下了樓。
出了大廳就看到那輛邁巴赫停在路旁,蘇溫暖快步走了過去,上了車。
車子發動,調頭,朝着醫院的方向開去。
看到回家的路線不對,蘇溫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帶着幾分疑惑。
“我們這是去哪裡?”
“去醫院看上官凌霄。”墨雲深簡單回道,神情嚴肅。
看到墨雲深這副樣子,蘇溫暖知道事情可能很嚴重了。
“他怎麼樣了?”蘇溫暖擔憂無比。
光是打電話的時候,就能夠聽出來上官凌霄和林浩然派去的人打得有多激烈。
對面人多勢衆,上官凌霄就算再厲害,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肯定被打得很慘。
“全身多處骨折,也有內臟出血,但是經過手術搶救,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墨雲深專注地開着車,將車速提到了最快。
蘇溫暖聽了上官凌霄的情況,眉頭皺得更緊了,擔憂也更重了幾分。
“林浩然這是想給上官凌霄個下馬威,還是想要他的命?”
蘇溫暖咬了咬脣,一邊擔憂着上官凌霄,一邊擔憂着張笑笑。
“也不知道現在張笑笑怎麼樣了?林浩然讓人把上官凌霄打成這樣,還會好心把他送到醫院來?”
蘇溫暖看向了墨雲深,滿臉的疑惑,以她對林浩然的認知和了解,他是不可能將上官凌霄送到醫院的,他肯定是希望上官凌霄死。
想到這裡,蘇溫暖的拳頭握了握緊,可是卻無能爲力。
“他的人只是將昏死過去的上官凌霄扔在了醫院門口,是我的人把上官凌霄送到了急救室。”墨雲深回答道,眸子微微眯起,閃過恨意。
若不是他讓人密切監視着林浩然別墅的情況,說不定被打得昏死過去的上官凌霄,真的要被扔在醫院門口,橫死街頭了。
思及至此,墨雲深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臉色陰沉了幾分。
這筆賬,他一定要替上官凌霄討回來。
蘇溫暖察覺到墨雲深的情緒變化,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墨雲深的胳膊,帶着溫柔的力道和安慰。
“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好好籌劃,一定會讓林浩然付出應有的代價。”
“嗯。”墨雲深點了點頭,神情嚴肅無比。
到了醫院後,當墨雲深和蘇溫暖看到重症監護室裡躺着,被包紮得如同木乃伊一樣的上官凌霄,兩個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竟然被打得這麼狠?這擺明了是想要了上官凌霄的命!”
蘇溫暖怒氣衝衝,不敢置信,可卻彷彿又在意料之中。
畢竟上官凌霄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張笑笑,林浩然自然要好好收拾他。
墨雲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 ,骨頭噼裡啪啦作響,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件事情,絕對沒完。
墨雲深的目光落在已經看不到臉的上官凌霄身上,眸子裡閃過狠意。
與此同時,看到上官凌霄這副樣子,蘇溫暖更擔心的,是張笑笑。
以她對林浩然的瞭解,既然決定下死手,就不會給上官凌霄機會,會直接解決,可是卻讓人將他扔在醫院門口?
怎麼想……都想不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以上官凌霄的性子,又事關張笑笑,上官凌霄養好了身體,自然是要重新找林浩然的。
蘇溫暖在心裡懷疑着,猜測着,肯定是張笑笑做了什麼,林浩然纔會手下留情,留了上官凌霄一條命。
“怎麼了?”墨雲深看到蘇溫暖眉頭緊皺,一臉擔憂的樣子,詢問道。
“我擔心笑笑。”蘇溫暖目光裡滿是擔憂。
張笑笑新的手機號,她又不知道是多少,現在也沒辦法聯繫她。
除非是將電話打到林浩然那裡,詢問張笑笑的情況。
“她應該沒事吧,林浩然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墨雲深將蘇溫暖擁入懷裡,手在她的胳膊上輕輕的拍着,帶去安慰。
“可你覺得林浩然爲什麼要把上官凌霄放回來呢?”蘇溫暖說出自己的疑惑。
這個問題墨雲深倒是沒有想到,現在蘇溫暖這麼一問,他一時間也說不出個理由來。
“林浩然這個人,心思極爲深沉,城府深厚,不好猜。”墨雲深的眸子縮了縮,“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尤其是你。”
墨雲深說着,將蘇溫暖又抱了抱緊。
“這種情況我們之前沒有設想過,要不你最近在家裡待着,不要去上班了,現在林浩然肯定是在氣頭上,我擔心他遷怒於你,再做出什麼事情來傷害你。”
這是他現在最擔心的事情。
蘇溫暖自然明白墨雲深的心意,搖了搖頭。
“林浩然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還要去公司,看看張笑笑的情況,林浩然回去有沒有爲難她。”
蘇溫暖抿了抿脣,看了看重症監護室裡,躺着如同木乃伊一般的上官凌霄,嘆了一口氣。
墨雲深知道蘇溫暖很有自己的主意,一旦她決定了什麼事情,就很難被勸說和更改。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墨雲深認真叮囑。
“知道了。”蘇溫暖點了點頭,答應道。
恰好這個時候,醫生過來檢查上官凌霄的各項身體機能情況。
“醫生,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墨雲深問道。
只見醫生搖了搖頭,“不好說,這個不確定。”
墨雲深蹙了蹙眉,眼底流露幾分擔憂。
正在這個時候,生命儀突然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
醫生看到生命儀顯示屏上的各項機能數字,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與此同時,被紗布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樣的上官凌霄突然整個人抽搐了起來。
“不好!”醫生大喊道,按下了緊急鍵,讓人來,“2號監護室快來人,送到急救室搶救!”
墨雲深和蘇溫暖都被眼前的情況嚇到了。
醫生護士急忙將上官凌霄重新推進了急救室。
“手術中”的指示燈牌亮了起來,紅色的燈光讓人很是心生不安。
“不是說已經脫離了危險了嗎,怎麼會這樣?”蘇溫暖皺着眉頭,滿臉的疑惑和擔憂。
“不知道。”墨雲深搖了搖頭,“還是等醫生的消息吧!”
一個半小時後,紅色的“手術中”指示燈終於熄滅,接着,醫生從急救室裡走了出來,愁容滿面。
墨雲深和蘇溫暖急忙走了過去。
“醫生,他情況怎麼樣了?”墨雲深問道,目光緊緊落在醫生的臉上。
“內臟二次出血,這次情況比較嚴重。”醫生的眉頭緊蹙,面容憂愁又疲憊,“不過……”
“不過什麼?”
蘇溫暖急忙問道,莫非……是上官凌霄的傷勢加重了?
“不過在我們搶救的過程中,發現傷者的求生意識很是薄弱,幾乎上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
醫生說着情況,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形成一個川字。
“你們應該知道,一個病人若是沒有極迫切強烈的求生意識,那麼手術的成功率都會下降很多。”
“更何況,是針對他這種昏迷不醒的病人,要是沒有強烈的求生意識的話,那可能真的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這樣下去,就會成爲腦死亡的植物人。”
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接下來的時間,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們是他的親人嗎?多多陪他說說話,鼓勵鼓勵他,不然就他這樣幾乎沒有求生意識,很容易醒不過來。”
叮囑完這些,醫生就離開了。
上官凌霄被護士們推出了急救室,再一次的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墨雲深和蘇溫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上官凌霄要是沒有了求生意識,那他們又該怎麼幫他?
恐怕只要張笑笑在他身邊,跟他說話,鼓勵他,這樣才能刺激到他的求生意識。
可是……張笑笑現在在林浩然 的別墅裡,不會出現在重症監護室裡。
就算墨雲深和蘇溫暖找她,她縱然是想來,林浩然也絕對不會放人的。
“心病還須心藥醫。”墨雲深的目光微斂,落在上官凌霄的身上。
“這樣,你明天到了公司後,看到張笑笑跟她說一聲,林浩然肯定是不可能讓她來醫院照顧上官凌霄,你問問她,看她能不能錄一些音頻或者是視頻,說一些鼓勵上官凌霄的話。”
蘇溫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辦法,連連點頭,很贊成墨雲深的這個主意。
“好,我明天到了公司就去問張笑笑。”
墨雲深點了點頭,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回去了。”
“好。”蘇溫暖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人,好好守着,有什麼情況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墨雲深對手底下的人叮囑道。
叮囑完了後,兩個人這才離開了醫院。
黑色的邁巴赫在路上飛馳,朝着北苑的方向奔去。
回到了家裡,傭人已經熱好了飯菜。
“小少爺和小小姐呢?”墨雲深問道。
“小少爺和小小姐今天在學校有體能課,訓練得有點累,已經睡了。”傭人恭敬回道,彎了彎腰。
墨雲深和蘇溫暖坐在了餐桌前,準備吃飯。
與此同時,林浩然別墅。
二樓,張笑笑的房間。
張笑笑漸漸轉醒,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她和上官凌霄幸福美好的生活在一起,生兒育女,日子過得平淡卻又溫馨。
可當她醒過來後,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夢境有多美好溫暖,現實就有多無情冷酷。
也不知道,上官凌霄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傭人走進來,看到張笑笑醒了,於是去向林浩然彙報。
沒一會兒,林浩然就走進了張笑笑的臥室。
“他現在怎麼樣了?”張笑笑側頭看向了黑乎乎的窗外,雙眼無神。
“被救起了,在重症監護室。”林浩然淡淡回道。
張笑笑聽林浩然這平靜無波的語氣,秀眉輕蹙。
她覺得自己問林浩然這個問題,純屬就是搞笑。
林浩然又怎麼可能告訴她實話呢?
指不定在她昏迷的時候,林浩然手底下的人已經將上官凌霄處理掉了。
想到這裡,張笑笑的十指緊緊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掌心的肉裡,她卻察覺不到絲毫的痛意。
“我不相信你的話,我現在就要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