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笑的手抖得更狠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沒看到她大拇指受傷了嗎,自然疼得抖了。”蘇溫暖急忙開口解圍。
“對了笑笑,你這是屬於工傷,回頭拿着醫院的收費票據,去財務報銷。”
張笑笑明白蘇溫暖這是在幫她說話,此時此刻也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林浩然看到這對姐妹花你一言我一語,眸子又眯了起來,目光在她們臉上不斷的掃來掃去。
看到張笑笑的胳膊緊緊壓着那份文件,林浩然伸手,去拿那份文件。
張笑笑不給,胳膊更加用力。
“鬆開。”林浩然冷冷開口,彷彿命令一般。
張笑笑看了看蘇溫暖,朝着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蘇溫暖眉頭緊蹙,嘴脣緊緊抿了起來。
“笑笑,我先回去了,晚上我來接你下班。”說完這些話,蘇溫暖轉身朝着辦公室門口走去。
縱然是背對着林浩然,可蘇溫暖還是覺得背後有兩道火辣辣的目光,盯在她身上,讓她很是不舒服。
蘇溫暖加快了步子。
“站住。”林浩然出聲喊道。
蘇溫暖頓住了步子,疑惑回頭,“有事?”
林浩然走到了蘇溫暖的身旁,看了眼她手裡的那份文件。
“給我。”男人冷冷開口。
蘇溫暖一動不動,依舊沒有要給他的意思。
林浩然見狀,只好從蘇溫暖手裡一把將文件夾奪了過去,打開,看到那張A4紙上的內容,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起來。
他的直覺果然沒有出錯,懷疑蘇溫暖和張笑笑不對勁,過來看看情況,果然被他逮到了。
蘇溫暖見事情被林浩然發現,此時此刻再解釋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她們的。
“你這是非法逼迫和軟禁,是犯法的!”蘇溫暖擡起頭,目光緊緊盯着林浩然,帶着幾分堅定和怒氣。
林浩然的眉頭輕輕挑了挑,倒是沒有否認,只是淡淡開口,“你可有證據?不然你這是誹謗。”
“你!”蘇溫暖氣得指了指林浩然,隨後看向了張笑笑,“她就是當事人,就是證據。”
林浩然聽到蘇溫暖這麼說,脣角勾起一分冷笑來。
“你覺得她會在法庭上作證嗎?”
張笑笑被林浩然這麼一說,只覺得渾身都顫慄了起來,源源不斷的冷氣彷彿在浸透她的身體。
讓她的血液一點點凝結成冰。
從骨髓裡,都散發着寒意和恐懼。
看到張笑笑這副樣子,蘇溫暖知道她這是害怕了,畢竟,上官凌霄的命還在林浩然的手裡,張笑笑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笑笑,你別怕,我們會有辦法的。”蘇溫暖安慰道。
可是她的安慰,對於此時此刻的張笑笑,已經任何作用都沒有了。
“看來,你還是不乖,竟然在我背後搞小動作。”
林浩然將手裡的那張紙一撕兩半,走到了張笑笑的面前,將紙甩在了她的臉上。
銳利的邊角從張笑笑臉上迅速劃過,她只覺得臉頰處一痛,隨後,感覺到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
“你幹什麼!”蘇溫暖看到了,走了過去,怒氣衝衝一把推開林浩然,用紙巾按壓住了張笑笑臉上的傷口。
林浩然被蘇溫暖推得後退了幾步,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男人沙啞 又難聽的聲音傳了過來,“老闆。”
“打斷他一直胳膊。”林浩然冷冷吩咐道,隨後掛了電話。
“不要!”張笑笑急忙喊道,聲音裡已然帶上了哭腔,“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傷害他。”
蘇溫暖也明白了林浩然的意思,他這是讓人對上官凌霄動手?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他,我保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聯繫他。”
張笑笑說着就哭了起來,急忙走到了林浩然的身邊,乞求道。
“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張笑笑聲淚俱下,萬分擔憂上官凌霄。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應該什麼都守口如瓶,不該存有一絲絲的僥倖。
林浩然不爲所動的站在那裡,沒有要改主意的意思。
張笑笑見他這副樣子,急忙跪了下來,用手拽着林浩然的褲腿,流淚懇求着。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上官凌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理他,不聯繫他。”
“我……我只待在你的身邊,乖乖的哪裡也不去,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了。”
張笑笑擡起頭,哭得梨花帶雨,淚眼婆娑的看着林浩然。
“我求求你了,放過上官凌霄吧,求求你了……”張笑笑說着就給林浩然磕起頭來。
蘇溫暖在一旁急忙制止,拉住了張笑笑,心疼無比。
一個女孩子,爲了愛情,爲了心愛的男人,竟然卑微到了這個地步。
“笑笑起來,我們報警。”
蘇溫暖的聲音沉了沉,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浩然。
她就不信,林浩然就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只見林浩然的眸子微垂,看着怒視着他的蘇溫暖,輕笑了一聲,帶着幾分鄙棄和毫不在意。
“要是想給上官凌霄收屍,你們儘管去告。”
林浩然清冷的聲音在辦公室裡響起,彷彿寒冬裡凜冽的風,裹挾着冰霜。
讓人聽了,寒意就從心底生了出來,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這是威脅,毫不掩飾,直截了當的威脅。
根本不加任何的修飾,就這樣淋漓的擺在了她們面前。
如果她們敢報警,那就等着給上官凌霄收屍。
“你!”蘇溫暖擡起手,指着林浩然,眼神更加兇狠。
“不……不不不。”張笑笑搖着頭,整個人被嚇到了,“我們不報警,我們不會報警的。”
“笑笑!笑笑你清醒點好不好?”
蘇溫暖用力的晃了晃張笑笑的肩膀,這個時候,最好辦法就是報警了。
可是張笑笑自然將上官凌霄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眼下她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
“求求你,放過他,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一定乖乖聽話,只求你放過他。”
張笑笑對着林浩然磕起頭來,額頭重重的撞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笑笑!你在做什麼!”
蘇溫暖想要阻止張笑笑的舉動,可是張笑笑彷彿瘋了一般的磕頭,只求林浩然可以放過上官凌霄。
“我之前提醒過你,警告過你,你還是不聽話,不乖,既然如此,你就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林浩然垂眸,冷眼看着不斷磕頭求饒的張笑笑,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和不忍,冷漠得毫無溫度。
見狀,蘇溫暖急忙給上官凌霄打去了電話。
上官凌霄幾乎是秒接,“三嫂怎麼了?”
“快逃,快點!”蘇溫暖來不及解釋那麼多,急忙喊道。
林浩然就這樣淡淡看着蘇溫暖給上官凌霄通風報信,卻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做。
“啊?”
上官凌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蹙起眉頭,接着,就聽到外面“砰!”的一聲巨響。
這聲巨響,蘇溫暖從手機裡也聽到了,更加擔憂,語氣急迫。
“快跑!快!”
上官凌霄似乎是猜到了什麼,迅速從牀上跳了起來,抓起車鑰匙就跳出了窗戶。
等林浩然的手下們一腳踹開臥室門的時候,看到房間裡已經空空如也,頓時警惕起來,“快找!”
手下們急忙去了廚房,衛生間,客臥,地下室去找。
這個時候,聽到外面傳來跑車的轟鳴聲,手下們這才頓悟。
“上當了!”
他們以爲上官凌霄不在臥室裡,就是在別的房間,沒想到他竟然已經跑了。
肯定是剛纔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驚動了他。
“還愣着幹什麼,快追啊!”
爲首的男人沙啞着嗓子怒吼道。
上官凌霄知道縱然自己再有本事,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林浩然派來的人,定然不是一般的那種打手。
之前在林氏集團的時候,他和那羣人交過手,較量過,明顯感覺他們的打法和一般的打法不一樣。
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不僅如此,甚至是招招致命,他們練習的,是奪命的本事。
在林氏集團的時候,若不是林浩然無意要他的命,他們自然會下死手,而不是緊緊將他制服在地上,讓他的側臉壓在地面上。
這麼多年,上官凌霄就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更沒有像現在這樣匆忙逃亡。
將油門踩到了底,法拉利轟鳴聲更響,朝着墨氏財團的方向奔去。
現在,只能去墨雲深那裡了,只要進了墨氏財團的大樓,他們就不敢追進來 。
畢竟,林浩然還是要顧忌墨雲深的。
若是這樣大搖大擺在鼎盛對上官凌霄動手 ,那自然是有挑釁的意思。
很明顯,林浩然的人也察覺到了林浩然意圖,幾輛黑色大奔商務車迅速兵分三路,去包圍上官凌霄的車。
終於在距離墨氏財團只有兩個十字路口的地方,上官凌霄的車被黑色的商務車包圍在了中間。
那羣人拎着鐵棍走了下來,對着上官凌霄的車就是一頓猛砸。
上官凌霄不出來也要被逼出來了,或許拼一把,還有贏的機會。
要是一直待在車裡,就只能等死了。
上官凌霄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神色狠厲,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雙方打成了一團。
蘇溫暖的電話一直沒有掛,聽着那邊的動靜。
叫喊聲哀嚎聲,不絕於耳,光是聽,都能夠想象到現場的打架是多麼激烈。
張笑笑將手機拿了過來,聽着那邊的動靜,淚如雨下。
心裡擔心得要死,可是卻什麼都不能說,只是眼淚更急洶涌,心裡堵都發慌,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最終,上官凌霄被打得鼻青眼腫,被人再一次以侮辱的姿態,按在了地上,嘴角不斷的溢出血來。
“打斷他一條胳膊。”爲首的男人命令道。
兩個手下毫不猶豫的高高舉起手裡的鐵棍,用力朝着上官凌霄的胳膊大臂和小臂砸去。
“咔嚓!”
“咔嚓!”
連着清脆的兩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瘮人無比。
“啊……”上官凌霄忍不住叫喊道,劇烈的痛意讓他無法抵抗。
張笑笑聽到上官凌霄痛苦的叫聲,淚更加洶涌,呼吸都急促起來。
下一秒,就暈了過去,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笑笑!笑笑!”
蘇溫暖急忙蹲下身子,將張笑笑扶了起來,試圖將她搖晃醒。
可是張笑笑彷彿失去了靈魂的娃娃一般,任何反應都沒有。
“笑笑!笑笑醒一醒!”
蘇溫暖用手指按壓着張笑笑的人中穴位,可是還是絲毫反應都沒有。
蘇溫暖將張笑笑撐了起來,可是她的左手也不敢太用力,只好惡狠狠的瞪着林浩然,恨意滿滿。
“笑笑要是有什麼事情,我跟你沒完!”
雖然她和他本來就有恩怨,若是這次張笑笑再有了什麼事情,那她和林浩然之間的恩怨,就又多加了一條。
蘇溫暖見林浩然完全沒有要送張笑笑去醫院的意思,只好走出辦公室,讓一個男同事幫忙,將張笑笑背到了樓下。
攔了輛出租車,蘇溫暖帶着昏迷了的張笑笑上了車。
“師傅,第一醫院,快!”
蘇溫暖一臉焦急,急忙報了地址,催促道。
“得嘞,您坐穩。”司機師傅見有人暈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猛踩油門。
出租車飛了出去,朝着醫院的方向狂奔。
與此同時,十字路口。
上官凌霄忍着胳膊大臂小臂均骨折的痛意,眸子猩紅,整個人身上迸發着駭人的冷意。
“有本事就殺了我!呸!”
上官凌霄呸出一口血沫來,惡狠狠的瞪着林浩然的手下。
“老闆只吩咐卸了你一條胳膊,並沒有說要你的命。”
爲首的人走到了上官凌霄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用刀在他臉上輕輕滑過,帶着危險和涼意。
拿出手機給林浩然打去了電話,語氣畢恭畢敬,“老闆,已經卸了他一條胳膊了,接下來有什麼吩咐。”
林浩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看向了窗外,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
“帶去別墅地下密室,等我晚上回去。”林浩然淡淡說道。
“是,知道了。”爲首的人點了點頭 ,隨後聽到了手機聽筒裡傳來的忙音。
“放開我,我要去見他。”上官凌霄掙扎着,可是他用盡了全力,也沒有任何掙脫開來的可能性。
反而他越是掙扎,他骨折的左胳膊就更疼。
“還輪不到你來說話,老闆不是你想見就見的。”爲首男子沙啞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鄙棄和輕蔑。
乾脆利落的一記手刀,重重落在上官凌霄的脖頸處。
上官凌霄還想說點什麼,就覺得後脖頸一痛一懵,整個人就毫無預兆的暈了過去。
“帶走。”爲首男子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是。”手下人應道,將昏過去的上官凌霄帶上了車。
蘇溫暖在去醫院的路上,給墨雲深打去了電話。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這是他沒有料想到的。
“上官凌霄應該是去找你了,但是他的車被林浩然的人的車攔住了,打得很激烈,他還被人卸了一條胳膊。”
“這個是時候應該被扔在路邊,你快去找找他。”蘇溫暖眉頭緊蹙,滿臉的擔憂。
墨雲深的眸子裡閃過冷意,臉上沉了幾分,拿着車鑰匙迅速離開了辦公室。
“三爺,馬上就要開會了。”助理看到他大步流星朝着電梯走去,急忙說道。
“等我回來再開。”
墨雲深冷聲回了句,迅速乘着電梯離開了。
“這……”助理的眉頭緊緊蹙起,問題這個會議很重要。
參會人員不僅僅有他們公司的自己人,還有合作方那邊的代表。
墨雲深就這樣臨時往後推改會議時間的話,會給合作方一種不被重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合作中,是最忌諱的。
莫非,是墨太太又出了什麼事情?
畢竟,助理能夠猜到的,除了蘇溫暖,沒人能讓向來鎮定自若的三爺緊張成這個樣子了。
助理嘆了口氣,只好硬着頭皮來到了會議室。
雖然距離約好的會議時間還有十分鐘,但是已經坐滿了人,看來大家都到了。
助理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先是鞠了一躬。
“抱歉,我們墨總剛接到電話,說墨太太剛纔在家裡暈倒了,被送去醫院,所以他才急忙趕去醫院,會議我們推遲召開,他讓我代表他,向諸位表示深深的歉意。”
說罷,助理又深深的鞠了一躬,一臉的歉意。
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始料未及的,合作方的代表也理解,紛紛說沒關係,並且議論着。
一個能將妻子看得如此重要,在家庭中如此有擔當的男人,自然在生意場上,可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黑色的邁巴赫呼嘯着駛離了鼎盛大樓,朝着上官凌霄住處的方向奔去。
果然過了兩個紅綠燈路口後,墨雲深看到了上官凌霄的那輛法拉利。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後,黑色的邁巴赫穩穩停在了法拉利的旁邊,墨雲深下了車。
看到眼前的一幕,墨雲深眉頭緊緊擰了起來,臉色又冷了幾分。
法拉利已經被砸得慘不忍睹,擋風玻璃都碎了一地。
可是現場已經不見了上官凌霄的身影,但是很明顯能夠看到打鬥的痕跡,以及鮮紅的血跡。
墨雲深掃視了一眼現場,看來上官凌霄應該是被林浩然的人帶走了,於是打電話給蘇溫暖。
蘇溫暖看到是墨雲深打來的,急忙問道,“怎麼樣,看到上官凌霄了嗎?”
“只看到了車,被砸了,沒看到上官凌霄,肯定是被林浩然的人帶走了,上官凌霄的手機還在車上 。”
墨雲深的目光落在了副駕駛座上的手機上,已經被破碎的玻璃快蓋住了。
“你那邊怎麼樣,到醫院了嗎?”墨雲深將上官凌霄的手機拿在了手上,回到了車上。
“還沒,快到了。”蘇溫暖看了眼車窗外的路景。
“好,那我去醫院找你。”墨雲深說道。
比起上官凌霄和張笑笑,他自然最擔心的是蘇溫暖。
等墨雲深到了醫院後,蘇溫暖和張笑笑已經在普通病房了。
“醫生怎麼說?”墨雲深問着張笑笑的情況。
“受到過度驚嚇,再加上壓力大,情緒崩潰,引起的昏厥,已經輸上液了,一會兒應該就會醒過來。”
蘇溫暖看向了病牀上的張笑笑,她的面色蒼白如紙。
原本總是笑嘻嘻的面孔,此時此刻就算是昏迷狀態,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眉頭緊緊擰着,似乎被困在了可怕的夢魘裡。
“嗯,那就好。”
墨雲深點了點頭。
“上官凌霄呢,有下落了嗎?”蘇溫暖擔憂問道。
被卸掉了一隻胳膊,她不敢猜,是胳膊……還是……打骨折。
“還沒消息,已經讓人在查了。”墨雲深將蘇溫暖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
“你不要太緊張,你的身體也需要好好照顧。”墨雲深輕輕的拍了拍蘇溫暖的手。
蘇溫暖看着病牀上的張笑笑,心中五味雜,很不是滋味。
蘇溫暖的心裡生出濃濃的無力感和挫敗感,這種感覺,真的讓她好難受好難受。
這種想幫忙,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覺,真的好折磨人。
蘇溫暖的目光從張笑笑的身上掃過,當略過她胸口前彆着的名牌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微微頓住了。
好像……自從張笑笑去了林氏集團工作後,她就一直佩戴這個名牌,沒有變過。
現在想起來這點,蘇溫暖才後知後覺。
張笑笑說她身上有監聽器,但是又沒說監聽器被安裝在哪裡。
蘇溫暖將那枚名牌從衣服上摘了下來,隨後湊近了去看。
“看什麼呢?”墨雲深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禁好奇問道。
“噓……”蘇溫暖對着墨雲深比了一個噓,安靜的動作。
墨雲深立馬噤了聲,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蘇溫暖。
蘇溫暖拿着名牌走向了衛生間,隨後在洗臉池裡放了一池子水。
墨雲深縱然心中萬般疑惑,但是此時此刻也只能看着蘇溫暖的了。
等池子裡放滿了水,蘇溫暖這才把那枚名牌直接扔進了池子裡。
墨雲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監聽器竟然在張笑笑的名牌上。
這個時候,墨雲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寂靜的病房裡顯得很是突兀。
很快接起,問道,“怎麼樣了。”
“找到了,他被人帶去了林浩然的別墅。”那邊回答。
“好,知道了。”墨雲深點了點頭,將電話掛斷了。
“怎麼樣?”蘇溫暖問道。
“上官凌霄被林浩然的人帶到了他的私人別墅。”墨雲深的眉頭蹙了起來,眸色冷了幾分。
“帶到他家裡去了?”蘇溫暖有點不明所以 ,疑惑得看向了墨雲深。
“林浩然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會是想悄無聲息的解決到上官凌霄吧?”
蘇溫暖想到這裡,眸子倏忽睜大,臉上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如果是那樣的話,張笑笑要是醒了,絕對是接受不了這個事情的。
蘇溫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張笑笑的臉上。
看到張笑笑蒼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臉色,蘇溫暖自責,愧疚,無奈。
各種負面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一時間讓蘇溫暖很是難過。
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墨雲深將蘇溫暖又摟進懷裡,將她抱着。
手在她的背後輕輕的順着,平復着她現在的情緒和心情。
“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墨雲深低頭,在蘇溫暖的耳邊呢喃着,安慰着。
他自然明白在蘇溫暖的心裡,張笑笑是何等重要的一個人。
蘇溫暖自然是不想要看到張笑笑收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蘇溫暖依偎在墨雲深的懷裡,想着事情。
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處理?
墨雲深的手機鈴聲重新響了起來,看到是助理打來的,便接了起來。
“說。”墨雲深的語氣恢復了以往的冷漠,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在裡面。
“三爺,合作方的代表說他們可以再等一個小時,如果你回不來的話,那就改天再開會。”助理如實彙報着情況。
其實要是真的算起來,那羣合作方代表也算通情達理的了。
墨雲深看了蘇溫暖一眼。
蘇溫暖知道這一眼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墨雲深不放心她。
“我沒事,你回去上班吧!”
蘇溫暖輕輕推了推墨雲深的胸膛,從他溫暖又可靠的懷裡離開。
懷裡的溫軟馨香消失,墨雲深的眸子裡閃過柔情和不捨。
“我擔心你。” 墨雲深的眉頭蹙了起來,目光擔憂,語氣溫柔又深情。
助理的電話並沒有掛,就這樣聽着自家老闆和老闆娘秀恩愛,可是大氣都不敢喘。
“我沒事,你要擔心的應該是上官凌霄。”蘇溫暖擡頭看向了墨雲深,滿臉的擔憂。
也不知道,現在上官凌霄的情況怎麼樣了,在林浩然的別墅裡,林浩然的那些手下,又會對上官凌霄做出什麼殘忍可怕的事情。
“好了,回去上班吧,我在這裡沒事的,不要是不放心的話,不如派四個保鏢給我。”
蘇溫暖踮起腳尖,在墨雲深的脣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縱然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卻飽含着珍惜和愛意。
墨雲深倒是沒想到蘇溫暖會主動獻吻,於是情不自禁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後,蘇溫暖已經覺得差點窒息。
“那我先走了,保鏢們一會兒就到。”
墨雲深拍了拍蘇溫暖,認真叮囑,“你一定也要注意安全,遇到情況不對勁,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自己會注意好安全,保護好自己。”蘇溫暖點了點頭。
墨雲深離開了病房後,直接給保鏢隊長打去電話,讓他們來幾個小隊,負責保護蘇溫暖和張笑笑的人身安全。
黑色的邁巴赫離開了醫院,一路呼嘯着,朝着墨氏財團的方向看去。
確定墨雲深走了,一旁的黑色商務車上,下來了三個黑衣人。
到了張笑笑的病房。
蘇溫暖看三個人穿戴都是保鏢裝,以爲是墨雲深喊來的人,竟然這麼快,也就沒有防備。
直到一個黑衣人去拔張笑笑手上的針頭。
蘇溫暖這才反應了過來,厲聲喝道,“你在做什麼!”
黑衣人彷彿根本聽不見她似的,她說什麼,他們毫不在意。
黑衣人將昏迷的張笑笑抱了起來。
“你放下!”蘇溫暖急忙喊道,去阻擋。
可是她被其他兩個黑衣人給擋住了。
蘇溫暖試圖突出重圍,沒想到她根本就不是兩個黑衣人的對手。
“來人啊!快來人啊!綁架啊!”
蘇溫暖急忙大喊大叫,慌張無比,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走進來幫忙。
“快來人啊,救命!”
蘇溫暖繼續大喊,可是依舊沒有人來。
她去阻攔那個抱着張笑笑的黑衣人,可是卻不能靠近半分。
“你們要帶她去哪裡,她還要輸液的!”蘇溫暖的情緒不免激動起來,吼得臉都泛着紅暈。
“這與沈小姐無關。”
一個黑衣人淡淡說道,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怎麼和我沒關係了!”
蘇溫暖趁着兩個黑衣人分心的工夫,朝着那名抱着張笑笑的黑衣人追去。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那兩個黑衣人重新擋在了她的面前。
只是這一次,他們的臉色明顯的沉了幾分。
“還請沈小姐自重,免得再傷到了你。”黑衣人說道。
“我們老闆說了,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另一個黑衣人繼續說道。
蘇溫暖還是不聽勸,繼續喊道,“把張笑笑放下,放下!你們這是非法的!你們這是綁架!”
可是那三個黑衣人,卻彷彿好像沒有聽見似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蘇溫暖見狀,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立馬給墨雲深打去了電話。
“雲深,他們要帶張笑笑走,還把她的針頭都已經拔了。”
蘇溫暖急忙說着現在的情況,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滿臉的擔憂和緊張,甚至聲線都有點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