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輕,好似能飄起來般,這種感覺很舒服,讓他的心不覺得那麼疼了。他的前面有一道光,一道很刺眼的光。他遲疑了一會忙向光的方向跑了過去。原來是一道門,墨羽推開門,門外的世界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裡遍地的花瓣,好似仙境。他慢慢走着,欣賞着這裡的景緻,忽的,他聽見一串熟悉的銅鈴般的笑聲,這笑聲他是認識的,那是然兒的笑聲。他尋着聲音像笑聲走去,果然,他的然兒就在不遠處擋着鞦韆。他微笑着。忙跑過去。
“然兒。”墨羽輕喚道,生怕嚇到她。聞言,然兒停了下來,慢慢的轉過身,她眼角的紅痣像要溢出血來,見是墨羽,她開心的笑起來,急忙走到墨羽的身邊,用手環住墨羽。
“墨羽,你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嗎?”然兒道,頭埋在墨羽的肩上。
“當然,”墨羽抱着然兒,“天涯海角,只要你願意,我都陪着你。”墨羽道,看着然兒,這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此刻也是這般需要自己。
“真的嗎?”然兒傾國傾城的笑着。墨羽用力點着頭。想伸手觸摸然兒的臉頰,忽的,然兒消失了。墨羽大驚。
“然兒!”墨羽環視四周大喊道,回給他的只有迴音與無盡的孤獨。“這不可能。”墨羽喃喃道,只覺得身體異常疼痛,不由得喊出生來...
“終於醒了!”太醫大喜,擦擦頭上的汗。墨羽睜開沉重的眼皮,這是哪裡,然兒在哪裡。他費力的環視四周,看向太醫,皇宮。自己還在皇宮。想罷,要起身。只覺得力不從心,身體像灌了鉛般沉重的很。
“墨將軍切勿亂動,”太醫忙制止住墨羽,“將軍內傷發作,急火攻心。不可亂動。待臣爲您開一劑藥,吃了好好休息,幾日就會恢復元氣的。”太醫道。
“勞煩太醫。”墨羽回想起自己在朝堂上暈倒的事,那,剛剛的是夢吧。墨羽無奈的笑笑。不知道然兒她得到消息後會怎麼樣,想到此,墨羽覺得傷心難耐。
“墨將軍好好休息,微臣還要去回稟皇上。”太醫道,見墨羽點點頭,便作揖下去了。
“來人。”墨羽道,身邊的小廝忙走過來,跪拜。
“讓所有人都出去,我想一個人呆會。”說罷,墨羽疲憊的閉上眼睛。
“是。”小廝領了命,忙支開了一席人。宮人們都散去了,這寢殿內只剩下墨羽一人,墨羽念着漣漪,不尤的悲從中來,眼圈漸漸紅了,忽的聽見門外有異聲,忙抹了把眼睛,只見一個女子走進寢內,墨羽定睛一看,這不是別人,正是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然兒。只見然兒定定的看着自己,只是過了幾時,然兒好似憔悴了萬分,想必她以得到要和親的消息。然兒慢慢走到墨羽面前,坐在船邊,看着墨羽因病痛蒼白的臉,不由得心疼不已。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猶豫着撫摸着墨羽的臉頰。當然兒的手觸摸到自己臉頰那刻起,墨羽只覺得心跳如麻,心不自主的開始顫抖,然兒的手很暖,讓墨羽覺得,她離自己是這般近。兩個人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彼此,時間彷彿凝固了。
“墨將軍以後要好好保重身體,這個身體,今後還要爲父皇守住江山。”漣漪道,看了一眼墨羽牀邊的藥,拿起藥,輕輕的吹了吹,開始給墨羽餵食藥膳。眼淚又不爭氣的流出來,墨羽只覺得心中有千言萬語要對然兒說。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只是機械的喝着然兒的藥。只覺得一時哽咽,眼淚要留出來,努力剋制着。
“將軍好好休息,然兒退下了。”喂完藥,漣漪站起身來,立在那裡,好似在等待着什麼。只可惜過了半晌也無半句挽留的言語,漣漪閉上眼睛,是自己癡想了。墨羽竟如此狠心,連半句話也不肯說,想罷,漣漪轉身,頭也不回慢慢走出寢殿。墨羽心如刀割,大仇未報,自己定要壓制住自己的感情,想罷,只覺得自己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涌了出來。宮中以無人,墨羽竟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
漣漪回到宮中,以是感覺自己像被遺棄般,心中更痛得是,一直以爲喜歡自己的墨羽,竟然無話要對自己說,終究是自己太過異想天開。幾日後自己要和親於雅冢,此生恐怕無緣再見到,墨羽,真得要這麼走了嗎?真得就要這麼滿身遺憾的走了嗎?
次日清晨,勤政殿
“墨將軍的身體好未復原,怎的就來起來了?”皇帝道,看着殿下臉色依舊蒼白的墨羽,擔心的詢問道。
“微臣無能,不能爲皇帝分憂,”墨羽道虛弱到,忙跪下來,“微臣有個不情之請,請皇帝恩准!”
“何事,愛卿但說無妨。”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
“微臣自薦,做漣漪公主的和親使。”墨羽一字一句道,雖然對公主和親的事他毫無辦法,也要再最後幾天陪在漣漪身邊。即使不能娶她,也是不放心由他人護送,何況雅冢野心勃勃,也怕在路上會有什麼事發生,讓別人護送漣漪,如果出了事,自己又怎麼不擔心。
“朕還想着,要曹允去辦此事,曹大人剛從西南迴來,也可擔負此任。既然愛卿極力自薦,也罷。漣漪與愛卿從小交好,想必有你護送,她也會更安心些。”皇帝道,“只是漣漪是朕的心頭肉,朕就命愛卿爲和親使,曹允從旁協助,你看這樣可好?”
“皇上思慮周全,微臣領命!”墨羽道,心裡好似有塊石頭放下了。不由得虛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