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皇帝早朝,正中間站着的正是雅冢王子烏圖。墨羽站在左側,方淮則站在右側,身後則立着一衆大臣。
“皇帝陛下,我雅冢王提出的請求,皇帝陛下有定論了嗎?”烏圖微低着頭道。
“朕覺得與雅冢能和睦乃是天下之幸,雅冢也是我天朝大地上得民族。朕覺得10年之中,雅冢可不必進貢,兩國可互通有無,我朝很願意幫助雅冢發展。”皇帝道,10年中不必進貢,這對於一個附屬國來說,可謂是放開了最大的限度。
“這就是皇帝陛下的決定?”烏圖儼然不滿,聲音也不自覺的放大開來。引得衆大臣側目。
“烏圖王子這是本朝給的最大限度。”中啓帝嚴厲道。眼神犀利。
“哈哈。”烏圖大笑,“我雅冢百萬雄獅,又豈會做個附屬國,皇帝陛下真是太低估我雅冢了!”
“大膽!”方淮怒道,“我堂堂天朝,也是你一個蠻荒之地可以論足的嗎!”
“天朝?”烏圖冷笑,“那我兩國大可不必在此商討,我雅冢王以爲讓本王子帶着誠意前來,沒想到你朝竟然這麼不識時務。既然沒什麼可商量的,大可日後兵戎相見!”
“這...”方淮自知無大勝算與雅冢兵戎相見,且西南又受兵攻打,這個時候出兵,實在是危險重重。方淮看向皇帝,只見皇帝也是緊鎖眉頭。
“烏圖王子,我朝從未怕過戰爭,其中的厲害關係,您可要想好,只要陛下一聲令下,本將軍定會直搗雅冢。”墨羽走到烏圖面前道,直直的看向雅圖,雅圖沉默了,兵戎相見雖然是父親的意思,可是他天朝也不是好對付的。雖然出兵有些勝算,可是近幾年戰爭不斷,爲了征討雅冢的其他部落,雅冢已經元氣大傷,身爲王子,他並不想再見出兵,還是和天朝這麼大的國家打,父親只知道吞併,何時知曉過百姓的苦楚。烏圖擡起頭看了看皇帝。
“皇帝陛下,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烏圖道。
“王子請說。”關係得到和緩,中啓帝也鬆了口氣,他知道幸好來的是烏圖,如若是他得哥哥或者是他得父親,恐怕很快就要短兵相接了,其父和其兄長都是野蠻之人。這烏圖倒還是個聰明人。
“只要陛下答應烏圖一個條件,烏圖願意永世與天朝安好,絕不侵犯。”說罷,烏圖竟然跪了下來。
“此話當真?”中啓帝大喜過望。
“只要陛下賞我一樣東西,烏圖就敢保證。”烏圖斬釘截鐵道。
“王子請說,能給予的朕一定如王子所願。”中啓帝迫不及待的說,如果給烏圖一樣東西就可平息兩國兵戎相見,還是永世安好,那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烏圖已過三十,自從王子妃病逝,就未婚娶。”說罷,烏圖擡起眼看向皇帝。“烏圖斗膽,像皇帝陛下索要漣漪公主做雅冢的新王子妃。”此話一出,皇帝立刻臉色大變,墨羽的心戰慄起來,他擡起頭看着皇帝,怎麼辦...他要怎麼做。曾經親自說出不會讓漣漪和親的皇帝,會怎麼做!方淮轉頭看向墨羽,衝墨羽搖搖頭。墨羽就那麼站着,勤政殿的空氣彷彿凝固起來。
“皇帝陛下,烏圖在此可以像您發誓,如果皇帝賜予烏圖漣漪公主,烏圖願終身不在娶,且保證與天朝永世安好,並如皇帝所願,從第十年開始像天朝進貢!”烏圖勢在必行,一定要娶到漣漪,他就不信,皇帝會爲了一個公主,捨棄整個江山!
“朕...”皇帝動搖了,漣漪換一個如此強大的附屬國,這其實是值得的。免去百姓的戰火紛擾,而且這個烏圖看樣子也會對漣漪好的。漣漪嫁過去是王子妃,而且因爲天朝的原因,漣漪將來也會是王妃。可是,漣漪自己終究難捨。皇帝看向衆大臣,大臣們都再等着皇帝的決定,烏圖王子的目光是那麼堅定與真誠。漣漪,你不要怪父皇,父皇也是爲了我朝江山。皇帝慢慢閉上眼睛,道“准奏。”兩字說出,心裡劇痛起來。
“謝陛下!烏圖定會遵守承諾,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烏圖大喜過望,急忙跪下謝恩。墨羽聽見自己的心破裂的聲音,皇帝就是這麼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的嗎?他的然兒,要和親到雅冢,那麼個蠻荒之地,自小備受寵愛的漣漪怎麼會受得了?如果她想家了,要像誰傾訴!自己以爲自己以可獨當一面,保護好漣漪,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這麼無能。想到着,墨羽只覺得胸口憋悶。心痛難忍,忽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衆大臣大驚。方淮見狀立馬跪下道“啓稟皇上,墨將軍連年征戰,定時內傷復發,請恩准微臣送墨將軍回府醫治!”
“快,傳太醫,直接將墨將軍送到宮中的寢殿!”皇帝立馬站起神來。墨羽神智變得模糊,他看着方淮過來,用盡全身力氣抓住方淮的手,希望方淮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情,希望方淮想想辦法。只見方淮衝墨羽搖搖頭,眉頭緊鎖。墨羽痛心疾首,心中絞痛,竟暈了過去。
漣塘殿
漣漪正在繡制一套寢衣,雙龍戲珠的圖案在漣漪的手下簡直栩栩如生,這是她想在父皇的生辰時送予父皇的禮物,雖然宮中有極好的秀娘,可是如若是出自自己之手的寢衣,父皇定會開心不已,想到父皇慈善的面容,漣漪就覺得很幸福。
“不好了!”突然,漣漪聽見小環的喊聲,這丫頭,定時被自己寵壞了,竟然失了規矩,在殿內大喊大叫的。
“公主,不好了!”只見小環驚慌失措的跑到寢殿內,眼裡竟是慌亂,漣漪見狀,以發覺有事情發生,她忙起身走到小環面前,微笑道“怎麼了,是天塌下來了嗎?”漣漪道。
“公主,皇上他,他...”小環支支吾吾着,卻怎麼也說不出和親二字。
“父皇?”漣漪公主大驚,“父皇身體一向康健,父皇他如何了?”漣漪忙抓住小環的肩膀,眼神中透着焦急。
“皇上允了公主,和...和親於雅冢王子。”說罷,小環眼圈紅了起來。
“什麼?!”漣漪大驚,心不自覺的痛了起來,“這不可能,不...可能,父皇他怎麼會...”漣漪喃喃道。漣漪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身體搖晃起來,小環見狀忙扶住漣漪。“父皇那,我要見父皇!”漣漪喊道。
上書房
漣漪跪下殿下,眼淚難以控制,心痛的難以附加,她不相信,一向寵愛自己的父皇會要她和親到那麼一個蠻荒之地,此刻她最愛的父皇就坐在她得面前,她卻問不出口。
“然兒。”皇帝慢慢起身,滿臉的悲痛,他慢慢走下來。蹲下來,看着漣漪。“你要知道,父皇是最疼愛你得。出這樣的事,父皇也是一萬個不想。”
“父皇,”漣漪抽泣道,“您不要然兒了嗎?如果非要然兒和親,然兒寧願終身不嫁侍奉在父皇面前。”漣漪淚眼朦朧的看向中啓帝,沒想到在中啓帝的眼睛裡也看見了淚花。
“朕是你得父皇,可是,朕也是天朝的皇帝。”中啓帝無奈道,“朕不能看着自己的百姓受戰火之苦啊。”說罷,中啓帝站起來,慢慢走向窗邊。
“女兒明白了。”漣漪只覺得心好似有東西在流淌,好似有什麼地方裂開了,父皇在疼她,她終究只是個公主,是個可以給國家帶來和平的棋子,自己竟然還癡心妄想,憑藉父親的憐愛自己決定婚嫁。真是異想天開。且,她是父皇的女兒,可終究也是天朝的公主,天朝的百姓又怎麼因爲自己受父皇寵愛的原因,就捨棄自己安逸的生活那?“女兒,可以在走之前像皇祖母辭行嗎?”漣漪抽泣道。
“太后年事以高,暫時不要讓她知道的好,爲了防止她日後上心,你近日起就不要去拜見太后了。”皇帝道,慢慢閉上眼睛。
“女兒遵旨。”漣漪道,轉過身來,對着皇帝恭敬的三叩首,“日後女兒不能在父皇面前盡孝了,望父皇保重龍體,此時一別,不知終身還得否機會在見,女兒祝父皇,皇祖母身體康健,祝我天朝永世太平。”說罷,又跪拜,便起身。走出了上書房。此刻,漣漪最想見到的人便是墨羽,她多希望墨羽握住她得手,要她跟他走。她願意,也會義無反顧的隨他去天涯海角。
“公主。”殿外的小環忙扶住公主,眼淚不自主的流了出來。
“我要出宮。”漣漪面無表情道,眼淚以被這初春的風兒吹乾,只是眼睛盡紅。
“這麼晚了,公主要去哪裡。”小環疑惑的看着漣漪公主。
“將軍府。”漣漪道,想到墨羽,心又痛了一下。此時此刻,漣漪好想要墨羽抱住自己,哪怕一次也好。
“墨將軍不在府中,”小環道,“奴婢聽說,今日早朝,墨將軍內傷復發,現在人在宮中救治。”
“什麼!”漣漪大驚,急忙像墨羽所在的往輝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