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那裡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是我的主意吧。”樑天民淡淡一笑,說道。儘管他不是樑家的現任家主,但是作爲樑家當之無愧的官場領頭羊和慶南州的第一人,他的話在樑家可是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了。
“好啊,我明天就讓老五帶兩個小輩去一次臨安了。”樑天霄也贊同的點點頭,隨後又說道。“那這次他們來剿滅黑熊盜,我們樑家也出一份力吧。可以把我們之前獲得的消息透露給樑軍了,正好也壓一壓城中那些世家大族了。”
“嗯。這個你自己看着辦吧。”樑天民說着,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我到是不擔心這個事情了。區區一個黑熊盜,還不值得軍方這麼快就出重拳打擊了。我們慶南州也是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
“啊?老三,你說他們這次過來還有另外目的?”樑天霄也似乎想到什麼,張大了嘴問道。“不會是想把我們城中的那些鼴鼠給挖出來吧?那不是要造成很大的波動了?”
“我看應該差不離了?那些鼴鼠現在看似沒什麼危害,到時候可是會造成很大麻煩了。”樑天民搖了搖頭,神色嚴峻地說道。“早些天從綵衣衛那裡有個報告轉過來了,現在西唐那邊可不太平,已經開始在集結大軍了,最遲明年他們就要大舉入侵我們帝國了。”
“雖然我們慶南州歷來只是他們西唐南路大軍的一個攻擊點,但是難說這次會不會成爲他們南路大軍的主攻方向。這次他們西唐軍的主帥,可是號稱用兵如神的蘇起了。我們慶南州的那些西唐的棋子肯定會趁勢興風作浪起來了。”樑天民不無憂慮地說道。
“老三,你說黑熊盜可能已被西唐納入他們的體系中了?”樑天霄有點不確定地問道。“那咱們城內會有誰是西唐安插進來的人?”
“我看不是林家就是張家了。”樑天民沉吟片刻後,分析道。“劉家向來只對修爲和境界感興趣了,一般不太參與這些政治方面;而項家和寧海城許家關係莫逆,應該也不會捲入其中了。”
“我看只有張家和林家了。呵呵,他們兩家這些年來,對我們慶南州的官場和地方軍一直在滲透和拉攏,還以爲我們不知道了,也太小看我們樑家了。這些事情,你也可以透露給樑軍了,讓他也可以多提防一下,早作些準備了。”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就去找一下樑軍了,把我們掌握的情況都跟他說了。”樑天霄點點頭說道。“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大宋子民,把這些吃裡爬外的狗東西都掃地出門纔好。”
而就在樑家兩個主事者討論的時候,在林家內院的一個書房中,林家的三個主事人也在竊竊私語着。
林家的家主林寶成、老二林寶忠和軍師江米,三人神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進行着談論。
林寶成臉色不善地說道:“看來這次,軍方是要動真格的了,黑熊盜那批人看來要懸了。你們把消息傳遞給他們了嗎?他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江米點點頭說道:“已經告訴他們了,可他們說打算和獨立旅死磕了。”
“愚蠢、胡鬧!”林寶成雙眼一瞪,怒火中燒地說道。“這麼大一個事情,他們還要亂來?就憑他們一千多人,還想和獨立旅抗衡?以爲就憑藉他們那個山頭?實力比他們強的飛馬盜都被軍方剿滅了,他們能夠撐多久?真是愚不可及了,虧我們以往還對他們大力扶持了。”
“是啊,我也勸說過,讓他們化整爲零,可以先去我們州內的幾個隱秘山莊避一避風頭了。”江米也是苦笑着說道。“等到西邊的大軍過來時,我們也可以讓他們重新出山了,到時候還不是天高任鳥飛了。”
“大哥,我就說吧,那羣盜匪就是豬腦子,扶不起的劉阿斗了。”林寶忠不屑地說道。“當時,我們就不應該提供那麼多裝備給他們了。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錢財了,現在可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江米,你說說看。如果真是要攻打杏花嶺裡的小孤山,獨立旅他們需要多久可以攻打下來?”林寶成雙眼一眯問道。
“這個難說。目前獨立旅那邊還不清楚來了幾位大劍師了。如果沒有大劍師的話,小孤山可能會守住一段時間了。”江米皺了下眉頭說道。“如果有二位以上的大劍師,我看最多一個星期就會失守了。要不要我們給他們支援幾個大劍師或者劍師?”
“不行,我們手上的大劍師可不是白菜了,萬一出什麼問題,損失了幾個高手,可要影響西邊的計劃了。”林寶忠反對道。“況且,他們獨立旅的這次行動是不是另有所指,現在還不清楚,萬一再把我們林家也拖下水,那就要壞事了。”
“嗯,老二說得不錯。”林寶成點點頭,讚賞地看了一眼林寶忠。“我百分百敢肯定,他們這次過來,明着是對付黑熊盜,暗地裡還是想拔出蘿蔔帶出泥、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了。從今天起,我們林家在這個事情上都要小心點。”
“黑熊盜被殲滅還算小事,連累到我們林家,影響到西邊的大事就不好了。江米,你讓我們在小孤山的人,把首尾都收拾乾淨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證據被獨立旅拿到了。”林寶成最後說道。
“好的,家主。”江米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之前我們都是用大鐵莊的名義,和黑熊盜進行聯繫的。”
“那就好。現在讓我們那些暗樁都停止活動,也不要再和黑熊盜接觸了。既然他們願意硬抗死守,不願化整爲零,那我們就靜觀其變,看出好戲吧。”林寶成點點頭,然後詭異地一笑說道。“就看看他們黑熊盜,能不能比飛馬盜更有底氣了。”
張家的密室中,家主張國良正在和張國平說着話:“二弟,黑熊盜的事情你就先放一放吧。他們的時間可能長不了了。”
“唉,大哥。”張國平也是無奈地說道。“前天,我和黑熊的老二見了面,他說他們還是不想離開小孤山了,打算準備和獨立旅死磕了。本來我還着想把他們從林家手中拉過來,加入我們張家了。現在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
“死磕?他們這是在找死了。二弟,讓我們的人最近都安分守己一點。”張國良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次他們獨立旅可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了,千萬不要把我們的事情暴露出來。黑熊盜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會不會把你串聯出來?”
“大哥,那怎麼會?我也是打着招安的旗幟,去和他們接觸的。”張國平嘿嘿笑道。“總不能憑空捏造我們通匪吧。”
“難說,現在可是多事之秋了。”張國良搖了搖頭,猶豫地說道。“如果軍方硬要栽贓嫁禍給我們張家,咱們不也沒辦法?我看,大家還是要早做打算吧。”
“大哥,你就是這樣猶豫不決,前怕虎、後怕狼的。不然,當時黑熊盜就不會和林家搭上線了。”張國平嘆息地說道。
“呵呵,搭上線又如何?你看看,現在他們不也是要一條衚衕走到黑了?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而已。林家在他們身上可是投了不少資源了,現在可是都要打水漂了。”張國良呵呵一笑,繼續說道。“指望這些盜匪,能夠成什麼大事?還不如多培養一些死士了。”
“大哥,你說太對了,只要我們有實力有隊伍,到時候誰敢給我們顏色?三叔公在西唐那裡混得如魚得水,那這次大軍會來我們慶南州嗎?”張國平說道。
“哈哈,肯定會的。三叔公那裡傳來的消息就是讓我們做好充分準備了。一旦開戰,我們手中的那些死士可是要派上大用處了。”張國良興奮地說道。“只要我們能夠出力爲西唐立下大功,到時候他們拿下慶南州後,那我們張家就是不世之功了。就算最後失敗了,我們也可以去西唐那邊,相信有三叔公的保舉,肯定會成爲一方大員了,就不用在這裡受樑家的窩囊氣了。”
“大哥你說得不錯了。”張國平也憤憤然地說道。“樑家那羣狗人,我平時就看不慣了。要不是有樑天民這個知州在,他們樑家就是一羣軟蛋了。到時候我們得勢了,看他們樑軍還不匍匐在我們腳下。”兄弟兩個互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慶南州已經被他們掌控了一樣。
相比較而言,劉家的內宅裡面則比較平靜,老中青三代此時都聚在一間屋子裡面坐而論道,正中一位花白鬍子的老者說道:“好了,你們也別亂想了,我們劉家老祖早就說過了,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下個月,婉茹和忠偉你們帶着弟弟妹妹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去閩南州找你們大哥吧;或者你們組隊去武州那裡歷練一番,也是可以的。”
“你們都聽到了吧。”劉家的家主劉棟也點頭說道。“我看到時候你們先去南嶺城吧,那裡現在也比較太平,而且周邊的暗黑森林、迷霧沼澤和魔獸山林都是不錯的歷練場所,也算爲下半年的寧海學院招生,多做些準備了。”
“大伯,我想讓五弟和六妹也去南嶺城,這樣也可以爲我們劉家多準備一條退路了。”劉棟接着向老者說道。
“嗯,這個我完全贊同。”老者讚賞地點點頭,說道。“今後大戰一起,我們慶南州就要是烽火連天了。還是老項他們想得透徹,老早就和寧海城的許家搭上線,據說他們項家在寧海城已經置辦了不少的房產,生意也做了起來。好在,我們忠品在寧海學院也屬於內院中精英了,在學院也有着不小的影響力了。”
“是啊,大伯。等下半年婉茹和忠偉他們都能夠進入寧海學院後,我們也要派人去寧海城置辦點產業,咱們也不能只守在慶南州這個地方,未雨綢繆也好,狡兔三窟也罷,多些後路總沒錯了。”劉棟接着附和道。
而此時的項家大院內廳中,家主項懷晨正在和老二項懷仁輕鬆自在地喝着茶。
項懷晨說道:“懷仁,老三他還沒回來?”
“大哥,三弟來信說,要下個月纔回來了。”項懷仁放下茶杯,說道。“他這次在寧海城買了一座五進的大宅子,相當不錯了。可惜,咱們都沒有時間過去看看。他還說,這次和許家合作了幾單生意,也賺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