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去剿滅黑熊盜的老巢,慶南州也會派出二個地方剿匪團進行支援了。”樑軍繼續說道。“目前我們也已經探明瞭,黑熊盜的老巢就在慶南城西南兩百里的杏花嶺中了。那裡的地勢也是易守難攻,如果能夠把他們調出來就好了。”
“對了,大人,我覺得像黑熊盜這一千多號人,能夠在慶南州長期進行活動,而沒有被地方剿滅,可是有點不太正常了。”黃志龍說道。
“哦?你小子也懷疑慶南城中有人勾結黑熊盜?”樑軍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郎。
黃志龍點點頭,神色凝重地答道:“是啊,黑熊盜能夠在慶南州橫行多年而安然無恙,且還過得有滋有潤的,如果沒有我們內部人員給他們通風報信,我是不相信的。”他估計李家堡被滅門的事情,可能也和那些人脫不了干係了。
“是啊,這次剿匪不僅是要把黑熊盜一舉殲滅,還要把慶南州里的那些老鼠們也要連根拔起、以絕後患了。”樑軍說道。
“這個?”黃志龍神色也變得有點凝重了,看向了樑軍,對於慶南州的內賊,他可沒有任何頭緒了。
“不用擔心,我們這一次過來是明面上的,暗地裡綵衣衛紫衣營的一大隊人馬,也已經來到慶南城了,他們將和當地的情報人員一起,針對的就是慶南州的內賊了。”樑軍隨後又道。“這些情況,你知道就好了。晚上我們去知州衙門赴宴,你也可以看看會有什麼可疑之處了。”
黃志龍這才長舒一口氣,向樑軍抱拳告辭。還好不用自己去傷這個腦筋了,他也樂得清閒了,隨後他又莞爾一笑,就來到了給他安排的休息室中,而劉偉和鍾平也去隔壁的房間休息去了。
他拿出一本鍊金方面的書籍看了起來,身上關於魔法方面的書籍還是太少,看來只能等到了寧海學院再進行深度學習了。
晚上五點半不到,他就和劉偉、鍾平提前來到大廳中,緊接着樑軍他們也走了過來,左琪笑呵呵地帶着三名下屬也從院子大門口走了進來,見到他們六人都已經整裝待發,便豪爽地大聲說道:“呵呵,看來大家都在等我了,真是罪過了。那咱們現在就走?”
“哪裡,我們也就剛到一會兒了。那就麻煩左兄在前面帶路了。”樑軍也笑着答道。
於是乎,樑軍和左琪在前面邊走邊說着話,而黃志龍等九人在後面跟着;他們一行人步行前往慶南知州衙門的所在,好在離開統制府也不過半柱香的路程,因此衆人在談笑間很快就來到了慶南州的知州衙門大院。
這也是黃志龍第一次來到慶南州最高行政機構知州衙門大院,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足有兩人多高,門檻也足有半人高,巨大的門楣上面掛着知州府三個大字。
大門兩側各站着六名威風凜凜的守衛,距離大門不遠處的一個警衛室中,還有幾名侍衛正警惕地注視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員。
此時門檻上有一個穿着五品文官服的中年官員,一見到統制左琪和樑軍他們走來後,笑着拱手說道:“兩位大人好,下官久候多時了。快快請進,我們樑大人和幾位大人都已經在宴會廳等候各位大人了。”
“哦,那就勞煩何大人了。”左琪對着中年何大人笑着說道,也拱了一下手。
“大人請。”何大人彎腰伸手,引領着左琪和樑軍等人走入了院內。
一行人在何大人的領路下,穿過幾個院子和走廊,便來到西花園的一處閣樓中。此閣樓足有三層樓高,外部看上去也有近畝大小,此時閣樓大廳中燈火通明,還不時傳來絲絲縷縷悅耳的音樂之聲。
衆人踏入閣樓的底層大廳內,藉着閣內猶如白晝的燈光衆人看去,整個大廳相當開闊高挑,裝修豪華舒適,而且暖氣充足、溫暖如春,此時大廳中央擺放着好幾排的桌椅,每桌上面也已擺放幾個精緻可口的菜餚、果品和酒杯器皿等。
已經有不少的桌子上圍坐着來客了,有些人身着文官服,還有一些身着便裝,估計是慶南州的一些士紳,而邊遠處的兩桌是幾個身着軍服的官員,應該是慶南州的地方將領,在他們之前的幾個桌子還空着。
正中一張大桌,後面擺放着一張大木椅,上面端坐着一個威嚴的中年人,正在和右側桌子上的一個文官說着什麼,他的面容古井不波,不過黃志龍一掃後卻覺得有點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
然後他看了一眼身前樑軍的側面,頓時就明悟起來,這位知州大人應該是和樑軍有着某種血緣關係了。而在知州大人的右後側,還有一個十六人的小型樂隊,正輕聲彈奏着悠揚的樂曲。
何大人舉步向着知州大人恭敬一禮,說道:“稟告大人,統制左大人和獨立旅樑大人他們已經到了。”
知州樑大人見到左琪和樑軍等人都已經站在廳中,便也站起身子,拱手說道:“呵呵,左大人,樑旅長,有失遠迎了,快請入座吧。我們可是望眼欲穿了。”
何大人先是請左琪和樑軍坐在上首左側的桌子,然後再安排左琪和樑軍的部屬坐在了大廳中的左側空位。而黃志龍和劉偉、鍾平他們一桌,他們三人坐在左側靠後的位置了。
統制是一州的軍事長官,也算是知州的軍事副手,而旅長這職務雖比一州的統制差了半級,不過獨立旅地位比較特別,所以旅長樑軍也算和統制一個級別了。
而黃志龍這個團長,也就相當於一府的參軍了;當然,如果他把自己的三等子爵徽章掛起來,那很有可能秒殺掉今天在場的衆人了,要知道就連樑軍也不過是帝國的二等男爵了。
而在很多地方官員中,身負爵位的那就更少了,他們更多的是通過文科武舉進入官場的。所以除非帝國認爲你對朝廷做了重大貢獻,不然這些科舉入仕的官員,是很難獲得世襲貴族身份的。只不過,黃志龍還是很低調,而不想引人過多矚目了。
此刻的知州樑大人正在爲遠道而來的樑軍,介紹着這次接風宴的參與者;來這處閣樓中的文官們,除了知州衙門的五品以上官員,還有慶南府知府衙門的知府和從五品以上的官員,還有慶南城的城主和守將,另外還有慶南州五大家族的族長和一些族人。
直到現在,黃志龍才知道慶南州五大家族是劉家、項家、林家、張家和樑家;而當他聽到樑家時,就注意到樑軍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恨和不滿,他頓時心中不由也是咯噔一下,看來這樑軍和這樑家很有瓜葛了;同時他更對樑家的強悍實力而印象深刻,因爲連慶南的知州大人都是樑家中的一員了。
剛剛聽到介紹的時候,黃志龍還注意到另外幾家都有家族親屬在慶南州的官場擔任官職了,而唯一沒有聽到的就是劉氏家族。當然幾大家族裡,有沒有外姓人在擔任官職,那他就不清楚了。
而當介紹到樑軍的時候,五大家族中的樑家諸人也都是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知州樑大人的臉上還是一幅古井不波的樣子,不過黃志龍卻捕捉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即惋惜又興奮的光彩。可惜現場沒有人能夠爲他解惑,而看其他四家的表情,也似乎不知樑軍和樑家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了。
當介紹到這次來剿滅黑熊盜的三團長黃志龍時,與座的衆多人士又一次發出感慨,沒想到這個二十不到的少年郎,竟然已經是獨立旅轄下一個團的團長了。除此之外,還有人在暗自揣測,難道目前帝國軍隊中的指揮官是沒有能人了嗎?還是這個少年郎有着什麼特別大的背景?不過更多的是對如此年輕的少年郎能夠擔任一團之長,既有羨慕嫉妒,更有不屑了。
酒宴正式開始,先是知州樑大人提議爲樑軍和遠道而來的各位將士舉杯共飲,並預祝他們此行剿滅黑熊盜圓滿成功。接着樑軍也帶着自己的下屬們,回敬了慶南州的知州和各級官員,感謝他們爲此次剿匪提供的各項便利和支持,同時也向他們表了下決心。
接下來就是歌舞表演,聽着悠揚的樂曲,看着少女們曼妙的舞姿,衆人紛紛鼓掌叫好,與此同時,廳內的衆人也開始了互相寒暄、敬起酒來。其中更多的人士圍繞着樑軍這個軍中新貴,很多人都希望能夠和他建立好的關係了,對此,樑軍到也是來者不拒,他樂呵着跟來者攀談共飲,似乎也有一種和他們結交的意思了。
之間也有一些低級別的官員和家族中的小輩也來到黃志龍的桌前,向他敬酒和閒聊,也有意無意地希望和他保持聯繫了。黃志龍也是來者不拒,一一回敬他們,只是他卻沒有看到劉家的劉婉茹和劉忠偉兩人來赴宴,也沒見到項家的項懷銘。
另外,他也注意到林家來的是家主林寶成和林家大少林興軍兩人,林興軍還特地跑過來,客氣地同他喝了一杯,並邀請他有空的話,去他們林家做客了。
隨着月亮高掛,這一場接風宴也就在熱熱鬧鬧當中結束了。樑軍他們回統制府休息去了,而黃志龍則回城外的營地去了。
此時,知州衙門後院的內廳,樑家的族長樑天霄和知州樑天民兩人正喝茶解救,在樑天霄的身後則站着他的兒子樑重火。
“老三,你說樑軍應該是那人的後代吧?”樑天霄放下手中的茶盅,神色凝重地問道。“自從大伯一家三十年前離開慶南州,聽說是去了都城臨安那邊了。我們也有近三十年沒有和他們見過了,看來大伯的後代也成長起來了。”
“是啊。”樑天民也放下茶盅,淡淡地說道。“當年的事情也是無奈之舉了,大伯那一系遠離慶南城也是正確的。”
“老三,那你說是不是要讓樑軍他認祖歸宗?”樑天霄問道。
“暫時沒這個必要了。”樑天民搖了搖頭,說道。“這樣不是很好?我們在慶南州發展,而樑軍也可以在軍界進行發展了,這也算爲我們樑家多準備一條退路了。不過,你還是派人去臨安城,和大伯他們那一系的後人接觸一下吧。過了這三十年,相信他們老一輩的恩怨也差不多平息了,咱們後輩可不能再受到他們的羈絆了。”
“那老頭子那裡?”樑天霄似乎還有點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