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冷千竹接手盛天門之後,凡事頗多,而且冷焰似乎也得到了重用,因此一直都呆在本部,很少向到分部來。
看到冷焰前來,周陽自然是萬分欣喜的,立即將其拉進屋裡來,誰知道冷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阿牛兄弟,爹爹讓你去本部,說是有事要找你。”
周陽聽後,神色一怔,繼而笑着說道,“找就找唄,你怎麼這張苦瓜臉。”
“可是……”冷焰的臉上帶着一抹憂慮,“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聽到此言,周陽的神色再次變了一下,繼而出了房門,在門前踱着步子,隨即問道:“何以出此言。”
“功高蓋主。”冷焰平靜說道,“按道理說,滅掉易向東,你的功勞最高,可是老頭子幾乎給所有的門下弟子都安排了不錯的職務,唯獨漏掉了你。”
聽到冷焰的分析,周陽笑了,說道:“看來你長大了,說話做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不靠譜了。無所謂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你在,我誰也不怕。”
“嗯,有我在,爹爹絕對不會拿你怎麼樣。”冷焰重重的拍着周陽的肩膀,隨即兩人的身子一飛沖天,朝着本部的方向飛去。
在分部,冷千竹只是住着極爲簡樸的茅草房,示意爲臥薪嚐膽,而今,當功成名就之後,不論是起居還是住所,都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跟隨冷焰一路走去,全都是富麗堂皇的奢侈擺設,看起來極爲華貴。甚至給人一種感覺,這裡不是宗門,而是凡間的皇室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在華麗山府的深處,有一位威嚴老者高高的坐在龍椅之上,見到周陽出現之後,那老者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濃濃的笑意來。“阿牛兄弟,好久不見……”
“阿牛見過前輩。”周陽的身子微微俯下,算是行禮。
“你我之間就無需這禮數了,來來來,坐坐……”如是說着,冷千竹的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示意周陽坐到一邊來。
周陽頷首坐下,臉上極爲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儘管周陽知曉今日冷千竹將自己找到這裡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但這一切只是在心中,並沒有書寫到臉上來。
“冷焰,你先出去一下。”冷千竹的眼睛朝着冷焰擠了一下,示意其先行離去。
冷焰一聽,直接拒絕,“爹爹有何事難道還要瞞着我嗎?”
“這是私事,你不好摻合進來。”冷千竹的臉色有些不滿了。
“私事?”冷焰冷笑一聲,道:“我與阿牛是兄弟,又是你的兒子,你無需將我當成外人。”
“你!”冷千竹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怒氣來,繼而又平息下來,道:“孩子聽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隱私,你就不能給我與阿牛兄弟留上一點時間?”
周陽轉過頭來,對着冷焰說道:“沒事的,你先出去一下,我與宗主的確有私事要談。”
冷焰這才極爲不滿的站起身來,繼而氣憤憤的摔門而出。
“這孩子……”冷千竹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宗主有話直說便是,這裡沒有外人了。”周陽打斷了冷千竹,直截了當
的說道。
冷千竹一聽,臉上不免有些尷尬,笑着說道:“不知周兄弟以爲老夫爲人如何?”
“還不錯,至少對我阿牛還算不錯。”周陽如是回答道。
“那就好。”冷千竹笑了一下,“若是……若是老夫讓你離開宗門,你會願意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冷千竹自己都覺得臉紅。毫不客氣的說,江山是周陽打下來的,結果他來坐着那最高的位置,而將第一功臣趕走,不論如何,這都顯得有些說不過去。
周陽聽後,並無絲毫意外,繼而卻哈哈大笑起來:“我記得當時前輩可是說過,要我阿牛跟着你一起幹大事的,如今大事纔剛剛起步,你就要將我一腳踢開了?”
“哪裡哪裡,阿牛兄弟言重了。老夫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大魚,不適合我們的小池塘,你應該到更大的舞臺上去,比如逍遙宗,比如天候宗。”冷千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隱隱說道。
周陽依舊是笑而不語,許久之後才嘆息一聲說道:“也罷,既然如此的話,我可以選擇離去,不過前輩難道就這樣讓我空手離去嗎?”
“怎麼可能,條件任你開,只要我冷千竹能夠付得起的話,絕對不在話下。”冷千竹一副一切在我的表情。
“好!”周陽拍手叫好,“難得前輩這麼爽快。”
“老夫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面對周陽的退讓,冷千竹可謂是欣喜之極,面對一個隨時可以將自己從龍椅上踢走的少年,他絕不敢放這樣的人在自己的身邊。
“我只想要前輩手中的天葫,僅此而已。”周陽言語淡淡,開口說道。
然而,此言剛一說完,冷千竹的神色頓時一變,似乎沒有聽清周陽在說什麼似的,“你說的是天葫?”
“當然,就是天葫。”周陽平靜的回答道。
“哈哈哈……小友可知道天葫對我們盛天門意味着什麼?”冷千竹聽後,身上浮現出一抹濃濃的寒意,隱隱說道。
“意味着蠻修傳承。”面對冷千竹的冷意,周陽卻沒有絲毫退讓之意,言語依舊是平平淡淡,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看來你知道的可不少啊,阿牛兄弟,你的身份可是讓老夫心中生疑啊……”如實說着,冷千竹的身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與此同時,在其兩邊,也出現了幾道身影,仔細一看,都是宗門內的望月級別的長老。
見到此景,周陽非但沒有絲毫懼意,而是哈哈大笑起來,繼而其眼中閃過一絲血光,隱隱說道:“也罷,今日便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真面目。”
如是說着,周陽的臉色頓時一變,旋即,其容貌從阿牛變成了周陽,看起來極爲詭異。
易容術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消失多年了,因此周陽在衆目睽睽之下,化作原本的容貌,卻給衆人帶來了何等的震撼。
“你是……”冷千竹手指着周陽,極爲震撼的說道。
“周陽。”周陽神色淡然,一臉平靜的說道,到了這個時候,周陽也沒有絲毫隱瞞的必要了,直接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周陽?”冷千竹的臉上先是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疑惑來,
好似沒有聽說過這名字似的,然而,片刻之後,其臉色頓時大震,“你是周陽,天候宗一直追殺不得的周陽?”
不但是他,在場的數位長老全都一臉驚異的看着周陽,滿目的不可置信。面對眼前的這一切,周陽只是淡然一笑,道:“正是鄙人。”
“我說呢,一個普通的修士,怎會擁有這般造化。”冷千竹冷不丁的吸了一口涼氣,關於周陽的傳聞,他還是略有耳聞的。殺掉天之驕子王軍,數次重創聖使,在紅楓國,數日之間,將天候宗的分部連根拔起,甚至連那數百名的弟子屍骨都當然無存。
然而,周陽爲何要來盛天門,按道理說,他們之間應該是沒有交集的纔是,難道他的目的就是爲了天葫不成?
“想必周兄弟對我宗門的天葫應該是覬覦很久了吧。”冷千竹面帶笑意,一臉平靜的說道。
“正是。”面對一切質問,周陽都毫不猶豫的如實相告,而且神色也是平淡之極。其實在周陽內心深處,並不想真的與冷千竹鬥得不可開交,先不說他曾經給予自己的相助,光憑冷焰這一層,關係,周陽也會慎重考慮的。
因此,在挑明關係之後,周陽便將實情一一說出。
“好,夠爽快。”冷千竹讚歎一聲,隱隱說道,“不過你真的以爲憑藉你一人的力量,可以抵抗我們這幾根老骨頭不成?”
“不試試,有怎會知道呢?”周陽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身上的氣勢頓時散發出去,那極度的冷意,感染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就在雙方戰意濃濃,準備拼死一戰的時候,冷焰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周陽的臉色一怔,身上的氣息頓時放了下來,“冷焰?”
“我一直沒走。”看着這張陌生的莫孔,冷焰的心有些酸,他應該恨周陽的,恨他利用了自己,然而,面對那雙毫無雜念的眼睛,他心中的恨意就是生不起來。
“告訴我,你要他天葫所謂何事?”冷焰的臉上帶着一抹濃重的嘆息,隱隱說道。
“我……”看着冷焰的表情,周陽的內心稍稍一痛,“此葫之中,原本是裝着一女子的命魂的。結果那魂魄離去,只剩三百年的壽命,我取天葫,只是爲了尋找一個可以解決其性命的辦法。”
這個時候,周陽已經完全沒有了隱瞞下去的必要了,而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冷焰聽後,內心略有感觸,“你是一個感性的人,我相信你的話。”
隨即,冷焰的腳步向前垮了一步,走到距離冷千竹不遠的地方,淡然說道:“爹,那魂魄應該就是剩女之魂吧?當初你給我說那魂魄是沒有生命的,結果我聽從了你的話,將此物從天葫宗搶來,沒想到卻是你騙了我。”
“冷焰,男兒豈能有婦人之仁,在這方面,你與你的好兄弟周陽可差的太遠了。”冷千竹的聲音中帶着幾分不滿,狠狠說道。
“這不管你的事!”冷焰一聲怒吼,猛然轉過身來,那雙眼中,近乎噴出血光來。“周陽至少可以爲一縷命魂而身陷重重危機之中,如此大善,誰人能比,將那天葫交給他,從此之後,你還是我的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