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急的,難道是嫌我礙眼,耽誤了你們的好事嗎?”穆紫羽這樣一問,反而讓葉冉冉和赫連銘勳再次啞口無言。
穆紫羽則是得理不饒人,“嘖嘖”兩聲,還是問那一句:“勳,你當真不用我幫忙?”
“滾。”赫連銘勳只咬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來。
“好吧,既然不用我幫忙,我就把小媳婦帶走了。”穆紫羽說完,竟然一躍身竄到牀邊,把葉冉冉連那牀絲被一起抱起來,胡亂的一卷就向外跑。
赫連銘勳先是楞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穆紫羽已經抱着葉冉冉繞過了大廳的屏風,眼看就要出門了。赫連銘勳這才吼了一聲:“狼牙,攔住羽。”
黑影一閃,一個黑衣人快速的從門口竄進來,正好攔住了穆紫羽出門。穆紫羽卻仍然一副不羈的樣子,隨性的好像走的是自家的大門,也不避讓,抱着葉冉冉徑直朝那黑衣人撞了過去。
“羽公子,得罪了。”狼牙沉聲恭敬一句,卻已經伸手抓過來,五指如鉤,直奔穆紫羽的肩頭。
“呀,你們主僕二人都跟我搶媳婦。”穆紫羽一副受傷的哀怨模樣,可那雙眼睛卻滴溜溜亂轉,小狐狸一般的狡詐。
“我不是……”葉冉冉被穆紫羽抱在懷裡,卻因爲他左竄右跳的飄忽身形有些頭暈目眩,加上被子捲成幾層裹在身上又悶又熱,一張臉漲的通紅,沒說完一句話就有些氣喘。
穆紫羽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小臉緋紅的葉冉冉,倒是覺得她模樣可愛無比,竟然低頭在她臉蛋上一吻,又讚了一句:“小媳婦真香。”
“放開她。”赫連銘勳追到近前,正好瞧見穆紫羽在葉冉冉臉蛋上親了一口。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種心遭錘擊的感覺,悶悶的胸口發疼。大吼一聲和狼牙左右夾擊,恨不得一掌把穆紫羽拍扁了才甘心。
穆紫羽身子一轉,從赫連銘勳和牙的中間閃了過去,一臉的愁苦,低頭對葉冉冉說道:“小媳婦剛剛還說要以身相許、一生相許,怎麼才和姘頭上過牀就要反悔了嗎?”
又擡頭向赫連銘勳訴苦:“你我二十年的兄弟之義啊,怎麼就因爲這一個女人不要了?你我一個恭親王,一個壽親王,從小一起讀書,可謂同窗之誼;又一起習武,一攻一守又是何等的和諧?”
“噗……”葉冉冉原本想要反駁,可突然聽到穆紫羽的這句話就笑噴了。在他懷裡就笑的直抽,如果不是還有被子裹着,只怕葉冉冉能笑的在地上打滾。
葉冉冉這一笑反倒讓赫連銘勳和穆紫羽都愣住了。赫連銘勳停了手狠狠的瞪了穆紫羽一眼,問葉冉冉道:“你笑什麼?”
“哈哈哈,笑你們一攻一受何等和諧?原來穆紫羽來這裡攪局是有原因的,我纔是多餘的那個呀。”葉冉冉一邊笑的岔氣,一邊扭扭身子,好像剛剛大笑的時候原來痠麻的雙腿有了知覺。葉冉冉倒是暗暗奇怪,原來大笑可以解穴?
“是啊,先皇大恩,我赫連家世襲了壽親王的頭銜,天旭國衆人皆知啊。”穆紫羽也不明白葉冉冉笑這麼厲害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原本就是閒着無聊來找赫連銘勳茬兒的,現在想着葉冉冉有什麼笑料倒是樂得參合。
“哦,哦,原來此恭非彼攻,此壽非彼受啊。”葉冉冉揉了揉自己笑的發疼的臉頰,才明白自己二十一世紀腐女的想法太離譜了。
“你以爲呢?”赫連銘勳卻開始有些明白葉冉冉爲何發笑了,原本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黑了下來。那張堪稱絕色的俊臉竟然短短時間就數次變色,簡直堪稱川劇變臉的真正傳人了。
“好啦,不和你們鬧騰,既然你們是真愛,那就好好愛吧。”葉冉冉感覺腰部發麻的消失了,僵硬的雙腿也有了知覺,伸手把被子一撩,猛的從穆紫羽的懷裡滾出來,雙腳着地站穩,幾步併成一步的飛奔出門。
要問葉冉冉爲什麼突然跑?她又不是傻子,何必要在這裡趟渾水。不管赫連銘勳和穆紫羽到底是不是好基友,有沒有真愛,自己都懶得當炮灰。
шωш ⊕тт kan ⊕C〇 何況剛剛赫連銘勳真的把自己嚇壞了,衣服都撕扯的七零八落,她再不跑,難道真等着做他小妾?
“她跑了?”穆紫羽見葉冉冉不顧形象的裹着一條絲被就跑了,有些懵懂的轉頭看向了赫連銘勳。
赫連銘勳則是又一個白眼瞪回來,冷冷的問他:“你到底來幹嘛?剛剛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
“呵呵,我若是不回來,你不是把我的小媳婦壓住,給辦了?”穆紫羽一口一個“小媳婦”叫的倒是順口,全然不顧赫連銘勳更加難看的臉色。
“狼牙,你退下。”赫連銘勳一揮手,牙立刻閃身隱去了。
剛剛王爺破天荒的要“辦事”所以狼牙才退開一段距離,躲在屋外暗中保護的,結果讓穆紫羽鑽了空子闖進來,現在王爺不怪罪,倒是自己的造化了。
“現在就你我二人,說吧。”赫連銘勳看了一眼摔碎的椅子和拍裂的桌子,心頭有氣卻又發不出來。只得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瞪着外面故意不看穆紫羽,倒是省了心煩、厭惡。
“你不是讓我查她?”穆紫羽對門外努努嘴。然後把一張椅子提起來,靠近赫連銘勳的身邊坐下來,壓低聲音說道:“沒有具體的消息,可是卻查到關於她主子的事情。”
“哦?有變?”赫連銘勳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轉頭看着穆紫羽,一臉的詢問。
“沒有。或許她們是不變應萬變吧。就是因爲對方太過安靜了,我才急着回來通知你的。”穆紫羽的表情也終於嚴肅起來:“而且,這個女人很奇怪,找不到半點關於她的過往,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我只能猜想,或許她是那邊自小養着的死士?”
“不知道。”赫連銘勳的眼前又出現那個女人的影子,只不過是露出雪白的長腿,而且更好奇她胸前那件黑色的是什麼?不是肚兜,但真的比肚兜好看。
“那我走了,你留心一下吧。”穆紫羽說完從椅子上直接躍出了窗口,飄身上樹又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對我小媳婦好一點,別硬着來嘛,要懂得憐香惜玉……”
“砰”的一聲響,赫連銘勳直接把穆紫羽剛剛做的那張椅子扔了出去,砸到樹枝後又落地摔的粉碎。
另一邊,葉冉冉裹着一牀絲被招搖過府,從王爺的寢室直接跑回了後院的風月樓,一時間又成爲了一段“佳話”。
蘭嬤嬤扭着腰,甩着一塊大紅的帕子衝上樓來,一頭扎進葉冉冉的小屋,笑的好半天合不攏嘴。
“葉冉冉啊,你若是風光了,可要記得蘭嬤嬤對你的提攜啊。我這風月樓裡出了好幾位夫人,可就數你最風光了。”
“呃……這叫風光嗎?”葉冉冉終於進了屋,拉上窗簾才把那牀絲被鬆開透透氣。雖然被子是最軟最滑的桑蠶絲織就的,可大夏天裹着一路跑回來,沒中暑真是她的造化了。
可蘭嬤嬤說的什麼意思?自己沒聽錯吧,這叫風光嗎?若是這樣子就叫風光,那這被子誰喜歡就送誰好了,讓覺得風光的人天天裹着被子在院子裡裸奔。
“這繡着蟒紋的絲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啊。除了王爺的寢室牀上有的,再就是正妃的寢室纔有。可我們恭親王還未大婚,哪裡來的正妃哦,你卻裹着就這麼一路招搖,難道怕我們不認得你是小主兒?”
蘭嬤嬤心裡美、臉上笑,伸手把衣櫃拉開,親自幫着葉冉冉找出一件衣裙來。還主動幫她換上,給她把腰帶綁好,這纔將那牀絲被託在手裡,伸手輕輕的撫摸着上面團繡的蟒紋和那滑溜溜的緞面,嘴裡更是“嘖嘖”的讚歎着。
“行了,嬤嬤您要是喜歡,這牀被子您拿去吧,我可嫌熱的慌。”葉冉冉見蘭嬤嬤竟然對這牀被子“愛不釋手”索性就送個人情。
沒想到蘭嬤嬤嚇了一跳,忙將被子放在牀上,伸手戳了一下葉冉冉的腦門:“你這丫頭盡是說笑,那嬤嬤打趣是吧?剛纔說了只有王爺和正妃才用的,我一個小小的管事嬤嬤哪敢用呢?你說給我,難不成是剛剛要做小主兒,就要嬤嬤我的老命嗎?”
“行了,我自己留着成了吧,誰知道還那麼多的規矩。”葉冉冉趕緊擺手,讓蘭嬤嬤別說了,自己嘆了口氣,想想剛纔和赫連銘勳的那番爭執,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觸動了男人的底線。
剛纔人在氣頭上,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可現在想通了才發現,自己耍橫來硬的,正是應了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若是穆紫羽不及時趕到,只怕赫連銘勳和自己都沒法下臺,就只能將錯就錯,生米也要煮成熟飯了。
打定了主意以後不會這麼莽撞、不再硬碰硬,葉冉冉擡頭見蘭嬤嬤竟然還不走,這才問她:“嬤嬤,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