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娜娜塔將擺在自己面前的飯菜全部推到了地上。碗、盤碎了一地,好好的一桌飯菜也都攪和在一起,散發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公主,您的腳傷未愈,不吃東西怎麼能行呢?”小丫鬟嚇的忙蹲下身子去收拾灑落一地的飯菜和碎了的碗盤。不料,娜娜塔猛的擡起一腳,正好踹在剛剛蹲下身的丫鬟肩膀上。
丫鬟吃不住力,身子一晃就摔倒在地上。不但被飯菜的油漬沾了一身,手還按到了一塊碎瓷片,頓時就被割的鮮血直流。
“嘶”那丫鬟心中一酸,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趴伏在地上起不來,只能用一隻手緊緊按住正在流血的手。
“哭哭哭,哭什麼?我又沒死,不用你在這裡裝孝子給我哭喪。還不趕緊收拾了東西,要讓我聞着這麼噁心的味道嗎?要是再不好好的收拾,當心我把你喂狼。”娜娜塔根本就不顧那個丫鬟的手手傷口有多大,只是一味的呵斥着。
她的心氣不順,就看誰都不順眼。反而因爲打過了人,看對方傷的越重,她的心裡就越是舒服。
那丫鬟嚇了一跳,忙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衣服上沾染的油漬,只取出手帕把割傷的手胡亂的一包,就趕緊撿起地上的碎瓷片。然後又拿過掃把將滿地的飯食掃走了。
“趕緊用淨水好好的把地板刷洗一下,這個味兒,真是要臭死人了。”娜娜塔捂着鼻子又狠狠的呵斥着。
那丫鬟趕緊提來一桶水,拿着一塊抹布放在水裡沾溼了,擦拭地板。可她的手上有傷,而那傷口一沾到水就鑽心的疼。而且血也一直沒有止住,這樣被水一潤,傷口裡的血流的更多了。
再加上擦過的地板上油漬和菜湯弄髒了水,那水桶幾乎下不去手。
可娜娜塔眼見着那個丫鬟微微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因爲疼痛而沒有勇氣把手再伸進桶裡去。冷笑了一聲,吹了一個呼哨。
那丫鬟聽到這聲呼哨嚇的身子一顫,又跌坐在地上。然而,她還沒有顧得上爬起身,跪下求饒,就聞到一股極大的腥臭味鋪面而來。
當那個丫鬟擡起頭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一隻碧綠的狼眼。而那隻健碩的灰狼並沒有因爲是獨眼而有失威風,反而讓一張常常的狼臉顯得越發的猙獰。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丫鬟哭叫着。
然而那隻獨眼灰狼顯然不懂人語,或者說是根本就不懂這個丫鬟的話。把尖長的狼牙一呲,眼中的綠光更盛,猛的一下撲了過來。一雙巨大的狼爪搭在了丫鬟的肩頭,狼牙就咬上了她的臉頰。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那丫鬟半邊臉上的肉被灰狼一口咬了下去。疼的她頓時昏死過去。
“行了,就給她這點教訓吧。”娜娜塔看着滿臉是血,已經昏倒在地的丫鬟,這才擺擺手,止住了那隻灰狼繼續咬人。
當其他的下人將那個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丫鬟擡走之後,娜娜塔對灰狼招了招手,讓灰狼蹲坐在她的腳邊。手撫摸着狼頭上的皮毛,咬牙切齒的道:“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怎麼才能讓表哥娶我,讓那個女人遠遠的走開?表哥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可那隻灰狼並不會說話,也自然不可能回答娜娜塔。但那一雙碧綠的狼瞳半眯起來,和她的主子此時一樣,眼中閃着陰狠的光芒。
忽地,娜娜塔的視線落在了自己已經包紮好的腿上。那裡就是被蛇咬過的地方,雖然不礙事,可她故意給了御醫好幾張的銀票,要他把傷口包紮的嚴實一點,更是讓他回去向皇上覆命的時候,說的更爲嚴重一些。
那麼此番看來,這條傷腿倒是可以大做文章了。
娜娜塔放開了灰狼的脖頸,伸手揉了揉它厚實和絲滑的皮毛,低聲道:“我現在有個消息要你去送哦,你可是要日夜兼程的回去,把這個消息送到我母后的手裡呢。”
說罷,娜娜塔撐着坐到了桌邊,拿起筆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但又想想似乎不滿意,把紙用力的揉碎,又掏出了自己的手帕。
娜娜塔將手帕展平了鋪在桌上,勾起脣角露出一個美麗魅惑,但分、外、陰寒的笑容來。隨即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邊,重重的一口咬了上去。
鮮紅的血一下子就從指尖上滴落下來,落在雪白的絲帕上就好像是一朵綻開的紅梅。娜娜塔滿意的一笑,用自己的血在帕子上寫了兩行字,然後又看了一遍,才隨身的兜囊裡拿出一個羊皮的防水小袋子,將那塊染血的手帕裝在其中,然後又綁在了灰狼的脖頸之上。
灰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脖頸,但根本看不到那隻綁牢的羊皮袋子,不由得發出“嗷嗚”的一聲叫。
娜娜塔又揉了揉灰狼的頭,柔聲道:“去吧,把消息帶給我母后,一定要快快的跑哦。”
灰狼的獨眼閃了閃,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好像在說這件任務多麼的簡單一樣。然後又對着娜娜塔叫了一聲,健壯的身子一縱,就縱到了門口。
灰狼站在門口又回頭看了娜娜塔一眼。娜娜塔擺擺手道:“去吧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灰狼這次才躍出門口,一身灰色的皮毛在光線下散發着油亮的光。它將身子一抖,健碩的四肢有力的蹬踏在地上,一個縱躍就躍出老遠,幾步就衝出了後院,消失在了門口。
娜娜塔的嘴角再次彎起,那笑容裡滿滿的都是算計。
葉冉冉幾乎被當成了特級保護動物,簡直比國寶大熊貓的待遇還要高呢。暫且不說宋青按照赫連銘勳的要求,時不時的就送來一些補藥,單單是赫連銘勳對她的態度就讓葉冉冉幾乎崩潰。
“勳,我已經躺了好幾天了,能不能讓我自己下地走走?你難道不知道孕婦需要運動,多接觸室外的陽光和新鮮空氣,這樣才能讓腹中的胎兒更好的發育嗎?”葉冉冉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遍來勸赫連銘勳了。
“不行,宋青說了,你現在還是威脅時期,一點點劇烈都不行。”赫連銘勳堅決的搖頭,否決了葉冉冉的提議。
但是想到葉冉冉說的要多運動,多接觸室外的陽光和空氣,才能對寶寶有好處,於是再次將葉冉冉橫抱起來,再花園裡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遍溜達了。
“勳啊,你想想,我只是懷孕,不是殘疾,我的腳沒有問題。就連上次受傷的疤痕都看不見了,你還擔心什麼呢?而且宋青是你的朋友啊,他是多麼好的一個大夫你應該知道的。你就算不相信我,起碼也該相信宋青吧?”
“不信。”赫連銘勳使勁兒的搖頭,已經把宋青自動的劃到壞分子的行列了。
要不是這幾天宋青的表現不錯,經常給葉冉冉送補藥過來,赫連銘勳甚至要剝奪宋青做御醫的資格了。
而且赫連銘勳絕對是個記仇的人,他根本就不打算忘了當初宋青是怎麼嚇唬自己的事情。那樣飽受驚嚇的一幕被宋青看到了,若是不趁着這次機會狠狠的踩扁他,只怕以後這件事情就要被宋青當作一個把柄,抓在手裡要挾自己了。
但赫連銘勳也沒覺得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丟臉,其實疼媳婦可沒有什麼不對。有本事他宋青也趕緊的找一個媳婦呀?
葉冉冉無奈又無聊,只能窩在赫連銘勳的懷裡想着此時的幸福,然後讓自己儘量忽略掉不自由的狀態。
看到懷裡的葉冉冉終於安靜下來了,而且還小貓一樣的乖巧可愛,赫連銘勳纔算是放下心來。將葉冉冉又抱緊了幾分,朝着花園裡景色最好的一個亭子走去。
“冉冉,這湖裡的魚很大啊。聽說你以前閒來無事就總是來這邊餵魚?”赫連銘勳看一眼亭子下面的人工湖,湖裡的錦鯉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想着葉冉冉以前都是坐在這裡,掰着手裡的饅頭餵魚的樣子,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葉冉冉點點頭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這樣閒着無聊的日子很是難過?爲什麼女人就不能出去工作呢?開個店鋪、做點小買賣,就算是不爲了賺錢養家,起碼也是一份正當的工作。這樣不會無聊,又可以多些經歷和歷練,何樂而不爲呢?”
赫連銘勳眯了眯眼睛道:“別和我說,你是想要跑出去開店的?你與那些女人不一樣的,你只需要做我手心裡的寶貝就行了。再就是……”
赫連銘勳壞壞的一笑,趴伏在葉冉冉的耳邊低聲道:“再就是負責幫我們赫連家開枝散葉,生好多好多的小世子,小郡主出來才行。所以說以後你可有的忙呢,不必出去開店鋪,也不會閒下來的。”
“啊!不帶這樣的。”葉冉冉按住自己的額頭哀嚎了一聲。雖然她很喜歡小孩子,可是她也沒有想到要生很多好吧?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紀可是提倡計劃生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