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牀?不能動?”葉冉冉對這個條件有些不能接受。她本來是好動不喜靜的性子,因爲最近有了寶寶,所以才比較懶的。可是真的讓她臥牀,想想就有些難耐啊。
“冉冉,要乖。你安心的臥牀休息,我在家裡陪着你好不好?”赫連銘勳的口氣又輕又柔,簡直比哄小孩子還要細心。
聽的葉冉冉心頭一酥,擡頭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才問道:“你不是很忙嗎?其實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明明有了身孕,叫祁夜到圍場去找我,偏偏我……那時候我是真的很忙,所以沒有來得及聽祁夜仔細的說明你的情況。可是你剛纔在馬車裡怎麼也不告訴我呢?”
赫連銘勳說到這裡,又狠狠的瞪了祁夜一眼。其實葉冉冉進去喝喜酒的這段時間,赫連銘勳就一直待在馬車上等她,根本就沒有回王府休息。也就是因爲一直等着,所以纔會看到葉冉冉和齊振一起出來的情景。
不過自己現在氣的是祁夜這個傢伙怎麼這麼悶的性子呢?難道就不能趁着自己在車上的這個時間把葉冉冉的情況告訴自己嗎?
整整一個時辰,兩個大男人就這麼默默無語。要是祁夜早一點說出來,自己又怎麼會誤會呢。
現在赫連銘勳是各種的不滿,各種的鬧心,恨不得把宋青、祁夜、小瞳和青檸都怪罪一遍。總之,他這個就要做父王的人了,居然還半點都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有了身孕的事情。
這種事不是應該當爹的第一個知道嗎?偏偏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那種滋味真是不好受。
葉冉冉看着赫連銘勳的表情變來變去的,一會兒有氣、一會兒有喜,一會兒又換上了無奈和不甘,真不知道他現在心裡到底想得都是些什麼。不過有一點葉冉冉倒是可以確定,就是赫連銘勳此時心裡是開心的,他喜歡自己的骨肉。
“勳,我真的沒事,不要爲了這樣的小事不愉快吧。既然你回來了,我也很開心。現在我們有了寶寶了,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了。”葉冉冉燦爛的一笑,主動的把小手伸到了赫連銘勳的手裡。
和他的大手緊緊相握,那種溫暖而安心的感覺,讓葉冉冉多日來的心酸和不安都慢慢的散去了。
“呀呀呀,剛纔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怎麼又這麼甜甜蜜蜜呢。”宋青這個烏鴉嘴好死不死的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給兩人拆臺。
祁夜看了宋青一眼,又看了看牀畔依偎在一起的一對愛人,走過去拍了拍宋青的肩膀,沉聲道:“宋醫官,祁夜送你回去。”
“啊?回去?這麼感人的一幕,我還沒有看夠哦。我也是喜歡冉冉的,我要在這裡給她一些祝福。”宋青覺察出祁夜的口氣不對,他纔不會現在就跟着祁夜回去。
但祁夜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猛的用力,將他向門口扯去。
“啊呀,等等呀,我的藥箱。”宋青叫着,就是不肯出門。結果祁夜乾脆將他狠狠的推出門去,然後把門一關,不讓宋青的叫嚷聲傳進屋裡。
但葉冉冉還是隱約能夠聽到宋青和祁夜的聲音。宋青狀似無辜的問道:“祁夜,你這樣急着要送我去哪兒?我不去。”祁夜則是咬牙切齒的道:“送你回家!”
送你回家!這四個字在祁夜口中說出來真是威脅意味明顯啊。就連葉冉冉都能聽出些恐怖的意味來。真不知道宋青該怎麼對付。
赫連銘勳見着葉冉冉抿嘴淺笑,大手捧住她的小臉,柔聲道:“不要管他們的事情了,宋青的武功其實不弱,一直都是他在扮豬吃老虎。這次也該着讓祁夜收拾他一下了。”
“可是,宋青不是會使毒嗎?聽說祁夜和鷹翼以前還吃過他的苦頭呢。這次祁夜能對付的了宋青嗎?”葉冉冉當然是擔心自己人了。
“以前因爲祁夜是我的影衛,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對於宋青也只能忍耐。不過現在的祁夜可是大大的不同了,祁夜要對付宋青,雖然不會太順利,但也絕對不會吃虧的。”
赫連銘勳笑着安慰葉冉冉,然後向桌上努了努嘴道:“你瞧,宋青的藥箱還在這兒呢,他身上能帶着的毒藥有限,太過兇狠的也不會用在祁夜身上,所以兩個人如果單單比試拳腳的話,祁夜絕對不會輸的。”
“哈哈,那我現在是不是要擔心宋青?”葉冉冉笑起來,怎麼說宋青也算是她的朋友吧,那現在是不是祁夜完勝的情況下,自己應該對宋青表示人道主義慰問?
“你只擔心我就好了。你不知道剛纔我有多害怕,多擔心,多着急。”赫連銘勳握住葉冉冉的小手,輕輕的吻着她的手臂和指尖,真想把這些天的虧欠一次都補還給她。
有赫連銘勳在身邊,葉冉冉感覺滿天的烏雲都散開了。心中多日不見的溫和與安全又涌了上來。
而赫連銘勳也特別珍惜現在能夠和葉冉冉在一起的日子,在他的心裡,沒有誰比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更重要了。
就這樣相偎相依到地老天荒,或許就是兩人此時心中最強烈的渴望。
而另一邊……
“祁夜,你不要這麼認真好不好?其實我只是想要和勳開個玩笑嘛。你想想,葉冉冉哪次受傷不是我給治好的?我雖然貧了點,可我的心是好的嘛。對葉冉冉的關心更是實實在在的。”
看着祁夜那冷下來的眼神,宋青不得不多說了幾句好話。
“這樣的玩笑實在不好笑,我之前也差點被你嚇着了。”祁夜說的是真話。當他聽說宋青讓赫連銘勳選擇要葉冉冉的命,還是保住孩子的時候,自己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心中很是害怕。他怕王爺會選擇那個與他有着血緣的骨肉,而放棄掉葉冉冉。
不過好在宋青這個傢伙哭的太假了,自己也算是旁觀者清,才把他的伎倆識破了。可這個仇卻是一定要報的。
見祁夜一副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宋青急道:“祁夜,別以爲我是怕你哦。其實你也知道,我的武功也是頂好的嘛。”
“好不好,比試一下就知道了。”祁夜纔不會給宋青賴皮的機會,更不會讓他輕易就推脫掉了。一把拉住宋青的胳膊,大步朝武場走去。
祁夜忽然就覺得,恭親王府的武場真是一個好地方啊。以前只是在暗中看着王爺和羽公子過招,自己並不會覺得多麼快意。
如今當祁夜拉着宋青來到武場的時候,才感覺真正站在武場上的感覺無比的舒暢。若是再能夠盡力的比試一次,纔算是爽快呢。
“祁夜,你真的要動手?可別怪我宋青下手無情哈。”宋青終於知道是躲不掉了,索性就把衣袖一挽,整理了一下腰帶和束髮,站了一個起手勢,準備迎戰了。
武場裡的拳腳聲不斷,據說那天祁夜和宋青在武場裡“切磋”到很晚。後來鷹翼都趕回來了,被小瞳拉去到武場裡看熱鬧。
據說一拉開門,就看到地上躺着兩個人,宋青迷迷糊糊的嘟囔着:“我是怪醫,卻不可自醫。你……你個祁夜,打的我好疼,好像肋骨都斷了。”
祁夜的聲音也是氣喘中帶着脫力一般的虛弱,低聲道:“你是怪醫就該還能有些法子爬起來,你爬過來先看看我的胳膊是不是脫臼了?”
於是,小瞳和鷹翼本來想要看熱鬧的心情頓時沒了,只得先跑進來救人要緊。
據說那天恭親王府破例又找了兩個御醫過來,分別給祁夜和宋青診治。聽說,兩人傷的都不清。
而後,那個給宋青治療包紮的御醫可謂是一醫成名,以後的日子裡逢人便說他曾經給宋醫官醫過傷的。
赫連銘勳第二天果然沒有去早朝,向皇上告假,說是圍場狩獵時傷了腳,行動不便,只能在家臥牀。
皇上雖然不信,但宋青親自跑到皇上那裡去打包票,說恭親王的腳還是他給診治的。確實嚴重的要命,需要臥牀數日。皇上再無疑問,也纔給赫連銘勳放了一個假。
而此後的幾天裡,只要葉冉冉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赫連銘勳守在自己的身邊。雖然被赫連銘勳盯的太緊,真的是除了去茅廁之外連動都不讓她動一下。
葉冉冉也每日都忍不住要哀嚎幾次,又是求又是吼,還時不時的小撒嬌一下,就是想要出去走走轉轉。
結果赫連銘勳也不是說不行,只是葉冉冉不管想要去哪兒,都有赫連銘勳抱着。而且還是雙手將她橫抱起來的公主抱。
於是,花園或是正廳,總能夠看到赫連銘勳抱着葉冉冉隨意溜達的場景。就連恭親王府的下人都知道該回避的時候就回避,可千萬不要不識趣的擾了王爺和葉姑娘的親親我我。
只是,赫連銘勳與葉冉冉終於有了相親相愛的好日子,卻完全沒有想過還有另一個女人已經得到了消息,而且還爲了此時氣的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