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墨非就以帝國國師的身份,重新出現在帝國之中。
國師的身份,名譽上和皇帝平起平坐,只是沒有實權罷了。
嬴政暫且放棄了對長生不老的虛妄追求,而是專心鞏固帝國的基業,因此桑海的蜃樓暫且被他擱置,扶蘇和蒙恬、李斯被他從桑海找回,儒家和墨家殘餘什麼的,對帝國只是癬疥之疾,帝國落後的政治制度,纔是帝國的大敵。
所以嬴政在墨非給予的多本史書之中,汲取營養,歸納總結兩千多年的政治制度演變,尋找最適合帝國的道路。
嬴政的確是個出色的政治家,以往帝國有大問題,那是因爲他經歷的都是別人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這種情況下,有所錯漏,很正常,但是當嬴政看清了來路,那麼還有什麼可以阻擋他的嗎?
很快,在扶蘇、蒙恬、李斯快馬加鞭回到了咸陽之後,就迎來了嬴政對帝國政治制度翻天覆地般的改革,廢除丞相制度,李斯也給嬴政五馬分屍,然後嬴政選用了他自認爲如今最合適帝國的內閣制,組建內閣,以右丞相馮去疾爲內閣首輔,又選用蒙毅、尉繚等人爲閣臣,輔助嬴政處理內務。
除去高層政治制度的改革之外,嬴政也放棄了帝國以往國度嚴刑峻法,轉化爲較爲寬鬆的行政理念。
並且,嬴政大力推行科舉制,以法家學說爲基礎,糅合以儒家、墨家、道家、農家、兵家等學說,制定了一套標準,實行天下科舉,給予天下所有人以上升渠道。
軍功爵制是帝國成長到如今的根基,當然不可能輕易廢除,不然會造成巨大的動盪,科舉制不能說代替了軍功爵制,只能說豐富了軍功爵制,畢竟在看到墨非給予他的世界地圖之後,嬴政可是沒有僅僅滿足於統治華夏,他也很想試試打穿地球的感覺。
如果沒有世界地理大發現,隨着六國的統一,軍功爵制明顯不適合新生的時代了。畢竟人口多了,征伐的土地少了,用征戰作爲人才上升的渠道不夠了。可是現今軍功爵制還是有一定市場存在,只要嬴政能夠算計好,戰爭的收益比,那軍功爵制就不會是帝國走向衰亡的導火索,而是帝國加速成長的助推器。
談起秦朝的滅亡,項燕的“楚雖三戶,滅秦必楚”震耳發聵。爲什麼楚國反抗秦朝最堅決?這和當時的秦楚的政治制度關係密切。戰國後期,從魏文侯啓用李悝變法開始,各國都進行了政治制度的改革,除了楚國,其他國家都實行了中央集權的郡縣制。要知道,秦國的農戰制度去除了一切貴族的特權。秦國滅了楚國,反差最大就是楚國貴族了。在楚國,他們有世襲特權,秦國滅了楚國,對楚國的貴族既沒有趕盡殺絕,有沒有給予他們在新政權內差役,同時也沒有經過中央集權的制度洗禮,他們當然對秦朝咬牙切齒的仇恨,這是楚國在滅秦戰爭最堅決的原因。
但科舉制一開,六國殘餘的貴族,應該就消停下來了。
對比一下野豬皮的建國就知道了。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的血跡未乾,野豬皮開恩科,江南知識分子立刻忘記了國仇家恨,趕緊蓄辮子,到帝都參加野豬皮的恩科考試。野豬皮的恩科獲得了小地主階級和知識分子的擁護,他們就忘記了野豬皮的暴政,或者說就無感了,成爲野豬皮的一員,維護野豬皮國家架構的穩定。野豬皮的江山就穩固了。
所以帝國此時面臨的境況和野豬皮差不多,只要嬴政一開科舉制,那麼收益的必然是六國貴族,因爲在這個時代,能夠識文斷字的,就一定是貴族,所以科舉制本身就是六國貴族開闢的上升渠道,因爲軍功爵制的上升通道,牢牢的被老秦人霸佔,其他六國之人,哪怕是想擠都擠不進去,但是科舉制一開,嬴政哪怕用腳踹他們,都擋不住六國貴族抱嬴政大腿的厚臉皮。
野豬皮攻下南明小朝廷的時候,在江南那可是一通燒殺搶掠、殲淫擄掠,生搶了上千萬兩白銀,殺人無數,還特麼是異族,比較起來,怎麼看都是嬴政這裡更容易被接受吧。
……
“哈哈……哈哈……”
國師府裡,一片銀鈴般的清脆笑聲,悅耳動聽。
那是高月修煉陰陽術魂系龍遊成功了,控制着她自己形成的三足金烏到處亂飛,感受另外一片天地,因而哪怕是以她尋常時刻表現出來的穩重,也不由得放聲大笑,表現出一個調皮小女孩的模樣。
墨非和焱妃就站在遠處,看着高月蹦蹦跳跳的模樣。
嬴政給予墨非的國師府,幾乎打通了一條街,除去嬴政本身的皇宮之外,想來天底下應該沒有比國師府更大的房子了,所以墨非家的院子也很大,一片青青草地,供高月玩鬧沒有一點問題。
“我真希望月兒能夠永遠這麼一直開心快樂下去。”焱妃由衷的感嘆道。
“這個世界內,我就是老大,你又是我的女人,所以讓月兒一直這麼開心快樂下去,很困難嗎?”墨非挑了挑眉,說道。
“現在是這樣,但是等人家人老珠黃之後,你肯定就移情別戀了!”焱妃幽怨的看着墨非。
墨非現在可不止她一個女人了,農家的首領田言,蜀山的虞淵護衛石蘭,月神、大司命、少司命……還有跟他眉來眼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滾船單的道家天宗掌門人曉夢,以及端木蓉……
雖然焱妃對自己很有自信,但是這裡面幾乎都是容貌氣質絕佳,根本不遜色她多少的女人,所以哪怕焱妃也有些小擔憂。
說起來,昔日她和墨非在一起,純粹就是虛與委蛇,想以此解救女兒高月,順便借墨非之手,幹掉東皇太一,給她和高月獲取生存之地。
但是和墨非相處這麼久,玩了那麼多場1vs1競技場,焱妃忽然發現,她早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存在,離不開這個男人了,甚至把他當做了自己真正的丈夫,所以見到墨非的女人越來越大,焱妃也忍不住吃醋了。
“怎麼可能!”墨非笑着捏了捏焱妃的鼻子,說道:“就你的身材來看,我都不可能會喜新厭舊的。”
“爲什麼?因爲我身材格外的好?”焱妃喜滋滋的說道。
“不!”墨非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因爲你肥而不膩!”
焱妃:“……”
“你混蛋!”焱妃直接拿小拳拳,錘墨非胸口了。
笑鬧之後,焱妃談起了正事。
“嬴政最近的動作也太大了吧,各種各樣幾乎是山崩地裂般的政治改革,他一下子就全扔了出來。”
“因爲按照天命而言,帝國已經進入強弩之末的狀態,就只剩下了三年多的壽命,再不動起來,就會徹底失去血液的溫度,崩潰掉。”
“三年?不會吧?”焱妃詫異道。
陰陽家有占星律,她們也能發現帝國擁有致命的危機,有很大可能不會長遠下去,但是占星律當然只是大致預測,不可能精確到細節,她們也想不到強盛一時的偌大帝國,竟然只剩下了不到三年的壽命。
“就是三年,起於農家魁隗堂堂主陳勝之手,亡於項氏一族項少羽之手,歸於農家神農堂弟子劉邦之手。”墨非笑着說道。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焱妃對此持懷疑態度,因爲墨非太會忽悠人了,說不定嬴政就是讓墨非給忽悠瘸了。
“因爲我跳出時空長河,通曉古今未來,俯瞰一切。”
“說人話!”
“好吧,我說實話,但是你不可能聽得懂,我非是這個世界之人,而是來自於平行宇宙。意思就是這方世界並不是唯一的世界,而是諸天萬界之中,渺小的存在。在這方宇宙之外,其他世界如無量恆河沙數般,無窮無盡。所以在諸天世界之中,總會有貫穿時空長河的一脈相承世界,所以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我知曉秦國之後,兩千多年的歷史變革。”
墨非覺得秦時明月世界的大局已定,所以他不裝了,攤牌了,沒錯,他就是傳說中的大佬,秦時明月世界只能算作他一處休憩之所。
“不然你以爲嬴政哪裡來的那麼多精妙絕倫的政治制度點子……那是我將以後兩千多年的歷史,都告訴了嬴政。就比如說科舉制吧,它看着簡單,實則距今八百年才應誕生出世。哪怕是從誕生到成型,也經歷了一百多年的時間,乃是時代凝結出來的精粹,也是控制華夏整個龐大國度一千多年的法寶。”
墨非聳了聳肩,說道:“嬴政最近的舉動,看似繁多,實則都未太大觸動帝國之內的既得利益者的利益,而是增加了新的利益。比如說,以往實際上丞相只有一人,還有一個當擺設,但是現在內閣制的出現,就等於差不多能有九個丞相的位置。比如說以往帝國內部想往上爬,只能走軍功爵制,但是現在多出了科舉制,就多出了上升渠道。最精妙的政治手段,不是做加減法,非此即彼,而是做加法,將蛋糕做越大,分蛋糕的人越多,那麼統治階級地位就會越發穩固。”
所以嬴政此時的所作所爲,絕對不是一股腦的莽上去,而是因爲墨非給予他的好東西太多,有很多方法,都不會造成動盪的情況下,將帝國內部的蛋糕做大,所以才顯得嬴政最近的動作過於雷厲風行。
在墨非幫助嬴政改革帝國制度的同時,東皇太一被墨非嫩死之後,焱妃已經完美的掌控了陰陽家的勢力,所以對於有些東西,焱妃雖然不是專業人員,也能觸類旁通。
“那麼這樣看來,帝國的基業還真有可能萬世而傳啊!”焱妃感嘆道。
“哪裡有那麼容易,一個封建帝國,能夠維持兩百多年也就差不多了。”墨非說道:“除非嬴政願意將權力還給人民,讓皇帝逐漸轉爲虛君,構建一個國家想象共同體,徹底覺醒全天下所有百姓的民族意識,那麼帝國才真的有可能萬世而傳。”
說話間,在高月控制三足金烏到處亂飛的情況下,或許是受到了三足金烏的威懾,附近盤旋的鳥兒,都對是三足金烏呈現臣服之狀,倒是讓本就覺得好玩的高月玩得更加開心了。
“孃親,墨非大哥,你們也來一起玩啊!”
……
一輪圓月升起來了,高懸在天幕上,像一盞明燈。
在乳白色的月下,焱妃優美無倫的下頜,天鵝般優美挺直的玉頸,雪白一片、晶瑩耀眼的細滑玉肌和柔媚滑潤的鎖骨,渾圓玉潤的細削香肩都佈滿了草莓印,以及細細密密的香汗,散發出馥郁的香味。
墨非一隻手撐着腦袋,臉上含着淺淺的笑意,一隻手輕輕劃過焱妃嬌嫩如嬰兒肌膚一樣的臉蛋,沒有任何的胭脂水粉點綴,但是卻比任何胭脂水粉的點綴都要美麗動人。
修長的瓊鼻下,櫻桃般的小嘴紅潤,富有光澤,令人禁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玲瓏的曲線,說不出的婀娜多姿,玉腿顯得格外纖細筆直,成熟誘人的氣質,嫵媚多情。
“緋煙,或許過段時間,我會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墨非此言一出,原本累得不行的焱妃,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墨非問道:“回你的世界?”
焱妃也終於相信了墨非的真實身份,一個能夠穿梭時空的大佬。
墨非輕輕點了點頭。
“那我呢?”焱妃咬着雪齒說道。
她可是把一切都交給了墨非,如果墨非玩完了就想拍拍屁股就走,那她絕對會弄斷墨非的遊戲手柄,她說到做到。
“沒有想着拋棄你,這個世界我可以隨時來返,隨時都能來見你!”墨非笑道:“我只是給你提個醒,還要過段時間,最少也在將諸子百家的武學秘籍都收集得差不多之後,因爲我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個世界吧?這裡畢竟不是我的家。”
焱妃聞言,咬了咬水潤的紅脣,沉默片刻,忽然翻身,坐在了墨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