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蛋,我差點死在你手裡!”焱妃宛如一條失去了鹽分的鹹魚,累得眼皮子都快撐不起來了。
墨非看着懷中軟得像一攤泥的焱妃,香汗淋淋,嬌嫩肌膚浮出美豔的嫣紅,笑道:“不會的,我有控制的,只會讓你欲仙……而不是真的死了,你要相信我的本事。”
焱妃急促呼吸着,雪白的肌膚上浮現密密的汗珠,在月光的輝映下,顯得格外晶瑩。
說着話,墨非的手又滑到了焱妃纖細柔軟,白皙如玉的纖腰。
聞得墨非言語,又感受到了墨非的異動,焱妃一巴掌拍開墨非的手,丟給了他一個好看的白眼,說道:“別再來折磨我,你不是還抓了月神那三個大大小小的嗎?”
“你忍心將我分享給他們?”
“你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麼忍心不忍心的?”
“你這樣說話,就很傷我的心了,我一直以爲,我們倆是不一樣的……”
“鬼才相信你的話呢!”
只是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焱妃微翹的嘴角,還是表明,她對墨非這樣說,其實還是很開心的,哪怕她知道墨非謊話連篇。
女人嘛,哪裡有不喜歡男人說情話的?特別是兩個人還在船上的時候……
“你說墨家那些人,最終會不會真的選擇投靠帝國?”焱妃說起了正事。
在兩個人的商議中,墨非嫩死了東皇太一之後,焱妃會以陰陽家東君之位,接替陰陽家。
墨非則是會讓嬴政知道,什麼叫做人盡敵國。
只有這樣,她們才能以堂堂正正的身份生活在陽光下,還擁有一定的權勢,不至於什麼瑣屑小事還得親力親爲。
而墨非在擁有陰陽家這個高端戰力最強和農家這個弟子最多的諸子百家之後,想幹什麼也很方便了。
秦時明月世界,除了諸如焱妃、田言等絕世美人兒之外,還有價值的東西,莫過於各種各樣神奇的武學了,都是墨非蒐集的對象。
而墨非顯然是懶得一樣一樣的去搜集,隨隨便便徹底搞定一方大勢力,不就什麼都有了。
“我哪裡會知道,看他們自己的了。”墨非說道:“高漸離和秦國之間仇恨不小,他的兩個最好的兄弟況修和荊軻都死在秦國手中;雪女倒是和秦國沒什麼仇,反而和燕國的雁春君有恨,但是她一項唯高漸離是從;大鐵錘燕國將領,同袍多死於秦國,肯定死力抗秦;盜跖、徐夫子、班大師三個人倒是和秦國沒有直接仇恨,但是機關城陷落在秦國手裡,不知道多少墨家弟子死在秦國手裡,所以他們有什麼決定很難說;以端木蓉的性子,既然你作爲燕丹遺孀都不在意了,她怕是也不會再矢志不渝的抗秦。”
事實上,墨家怎樣選擇,墨非一點都不在意,他只是顧念着過去的一份情誼,給墨家一條生路,讓他們不至於被時代的車輪碾碎。
秦國現在的問題不少,因爲秦國目前的情況開歷史先河,以往誰都沒有碰到過,沒有借鑑,是在摸着石頭過河,而如果給予秦國正確的發展道路,以秦國的潛力來看,搞不好真的能夠打穿地球。
現在這個時候,歐羅巴洲全大陸幾萬士兵的戰爭就是超大規模了,而擁有編戶齊民政策的秦國,隨隨便便就能動員起百萬精銳無匹的軍隊,簡直是堪稱bug的存在!
“至於蓋聶,只要秦國不再通緝荊天明,他怕是對秦國不會再有絲毫意見。”
……
咸陽。
紫閣連終南,青冥天倪色。憑崖望咸陽,宮闕羅北極。萬井驚畫出,九衢如弦直。渭水清銀河,橫天流不息。
宮殿門闕、樓臺周閣,千門萬戶,座落重重,不愧是秦帝國的都城。
青天白日,在咸陽宮內的大殿上,嬴政面色肅穆,筆走龍蛇,批改着一卷又一卷的竹簡。
據記載,他每天要批閱的各種奏請簡札有一百三十多斤重,這是他自己規定的數量,每天必須完成。
老實講,哪怕不提其他功績,便是以一個普通的執政者而言,嬴政應該都能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君王:他一生都十分勤政;特別重視和重用人才;能夠虛心聽取別人的意見,採納正確的建議;沒有“坑卒”、“屠城”暴舉;不行人殉制。
至於追求長生不老,其實也沒什麼詬病的,那個皇帝不想長生不老啊?漢武帝、唐太宗……誰不爲了長生不老利令智昏?
忽地,嬴政感覺到案桌上出現了一片陰影,眉頭一皺,提着的筆沒有落下,而是擡起頭,看向前方,肅穆的一張臉,滿是威嚴。
其眼睛細長,眉毛壓得很低,眼神也顯得嚴厲和堅定。鼻子偏長但很挺,嘴脣稍薄,這會有一種殘酷的感覺,整個五官組合在一起就有種威嚴、殘酷、深沉、堅定的王者氣勢。
“你是誰?”看到了湊到案桌前,好奇的看他是怎樣批改奏章的墨非,嬴政沒有一點慌張,而是冷冷的看着墨非喝問道。
“我?一個天外之人,說出來怕是陛下也不認識。”墨非笑了笑,說道。
嬴政看了一下左右那些伺候的宦官,都低着頭,沒有一點動靜,而在宮門外,原本他發出一點聲音就應該衝進來的衛士,也沒有一點動靜,整個皇宮此時鴉雀無聲。
“你是來刺殺朕的?”嬴政平靜的問道。
“不是。”
嬴政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是如何闖入皇宮,又是如何買通了我身邊這些人的?朕不相信你能將所有人都買通!朕不至於連一個忠心之人都沒有!”
“的確是這樣!”墨非聳了聳肩,說道:“沒有人背叛陛下你,只不過他們都被高明的武學,遏制了神智,暫時成爲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木頭人,所以這個時候不能護駕了。”
“原來如此!”嬴政說道:“看來你的武功已經到了神乎其境,東皇太一怕是都不是你的對手。”
“我剛剛嫩死了東皇太一,這纔來見見陛下。”墨非一笑,說道:“所以陛下可以放下你的天問劍了,我就是站在這裡,任由陛下攻擊,陛下怕是也不能傷我分毫。”
天問,嬴政的佩劍,風胡子劍譜“十大名劍”排名第一。原出自楚國,後爲秦始皇所有,收藏於咸陽宮內,天下沒有幾人親眼見過此劍,
被戳穿了打算,嬴政不愧是玩政治的,臉皮都不帶紅的,大大方方的說道:“總要一試,試還有一線生機,不試,那就是有死無生。”
“好吧,陛下你蠻可愛的,但是我真的沒有幹掉你的心思,你或者比死了可是有價值多了。”墨非笑着說道。
“你要挾持我?”嬴政眉頭又是一皺。
“我哪裡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墨非搖了搖頭。
“那你闖我皇宮所謂何求?”嬴政問道。
墨非道:“先給你看些東西再說吧。”
他手一揮,一本本帶有滄桑古樸氣息的書籍就擺滿了嬴政的桌案,還全都是用秦國小篆寫的,不怕嬴政看不懂。
嬴政眉關緊鎖,看了墨非一眼,但是見此情況,也不客氣,隨隨便便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只看了少許,嬴政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了,嘴脣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些可能,又或者是想到了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境況,忍了下來,繼續看了下去。
只不過繼續看下去,嬴政好像就看到了真正有意思的東西,一張臉不停的變幻神色。
“混賬!”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一本秦史就被嬴政翻閱完畢,其一拳頭砸在了案桌上,大怒道:“朕苦心孤詣打造的帝國,豈能二世而亡?”
“客觀現實,是不以人力爲轉移的。”墨非笑呵呵的說道:“雖然你的確做了很多事情,但是這些事情是否正確還是有待商酌的。”
“現在看上去整個帝國空前強盛,其實內裡不過是烈火烹油。自你最後一次東巡的時間只有幾個月了,也就是說,整個大秦帝國的國祚,也就只有不足四年時間……”
嬴政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就墨非給他所看的史書而言,那些事情就好像是真的發生了一般,絕對不是普通的胡言亂語。
其中涉及的關於帝王的專業性知識,連他都是一知半解,被人一說,方纔結合自身的行政經驗,如醍醐灌頂般,不是尋常人可以胡編亂造出來的。
這讓嬴政懷疑,或許墨非預見了未來。
“陛下如果不相信,可以再看看這些史書!”墨非笑呵呵的再給嬴政指着下面的漢書說道。
幾本角度解讀不同的史書,以後在秦之後歷朝歷代的史書,很快就讓嬴政相信,這就是華夏大地的未來。
其中三省六部制、內閣制、軍機處等政治制度,都是凝結了時代的精華,精妙絕倫。
所以……嬴政也只有相信,他花了一生的心血打造出來的大秦帝國,二世而亡,距離這個時間,只有區區不到四年時間了。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嬴政一時間爲之失神。
扶蘇是他的嫡長子,他從未動搖,扶蘇是帝國下一任繼承人的決定,因此一直對扶蘇的教育花盡心思,可能他甚至都有些嚴苛了,但那不是爲了這個龐大的帝國能夠真正平穩的運行下去,扶蘇身上的擔子太重了。
卻不料,他費盡千般心思培養的這個繼承人,半道崩殂,竟然是因爲趙高這個中車府令和李斯這個丞相弄權,一旨令下,就自刎……
如果扶蘇此刻就在近前,嬴政保證會打他連媽都不認得,太特麼懦弱了!嬴政自問,如果將他換到扶蘇的位置,不管旨意是否是父皇所下,他會立即駕馭蒙恬麾下的三十萬大軍南下,打穿咸陽,坐上皇帝的位置。
嬴政對扶蘇失望了,或許也是因爲他對他的保護太好了,以至於扶蘇不曾經歷血與火,性格過於平和,或許能夠守成,但是不能託付大事。
當然,嬴政對於扶蘇有些失望,但是對於胡亥,那就是徹底失望了。爲了爭奪帝位,胡亥心狠手辣,嫩死了扶蘇這個一向疼愛他的大哥,老實講,從一點來看,嬴政還是有些欣慰的,的確像他的種。
但是!
胡亥在嫩死扶蘇之後,繼任帝位,還怕嬴政其他子女會威脅到他的位置,就以各種殘忍的手段,將嬴政的所有子女殺了個乾淨。
這已經不是正常的帝位爭奪,帝王心術了,而是胡亥這個人就泯滅天良,豺狼成性、窮兇極惡、暴虐無道。
當然,這些事情,嬴政還可以忍。
嬴政不能忍的事情是,你特麼幹掉兄弟姐妹坐上帝位,卻沒有一點執政手段,將朝政全數交給趙高折騰,整天吃喝玩樂,殺人成性,被趙高玩弄於股掌之中,於是乎二世而亡,真特麼把勞資的臉都給丟盡了!
虧得勞資以往那麼疼愛你……勞資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嬴政氣得肝疼,他都是生了兩個什麼樣的好兒子啊!
至於將事情弄至這般地步的李斯和趙高,嬴政的眼眸一片冰冷,這個兩個死定了,五馬分屍、凌遲、炮烙……怎麼殘忍怎麼來。
如果沒有趙高和李斯橫插一手,扶蘇繼任帝位,那麼秦國再怎麼有問題,也不可能只有四年的命數了。
“趙高和胡亥的亂政,固然是帝國滅亡的直接原因,但是其實他們的所作所爲不過是誘因,將炸彈引爆了出來,而實際上帝國內部矛盾叢生,因爲帝國還沒有從一個戰時狀態轉化爲一個正常的國家,殺了趙高和李斯之後,帝國還滅亡還是得滅亡。”墨非說道。
“若是無先生相助,哪怕扶蘇也只可能勉力維持,不能使大秦繼續強盛下去,但是現在既然有了先生指點,大秦二世而亡的鬧劇,絕對不可能再度發生!”
嬴政從案桌上走來,來到了墨非身前,深深的朝着墨非一揖:“還望先生助我,還華夏子民一片‘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