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這話問得林若當下愣住了,不過林若隨即說道:“不是,伯符……伯符少年英雄,是我最爲敬佩的人物之一,我一直想替主公招降於他,又怎麼會害他呢?”
周瑜聽了之後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軍師,我竟然懷疑你。閻象這般狡詐的人,使的離間計,我竟然會相信……”
林若聽得出來,周瑜鬆了一口氣的。看來在周瑜的心中最不願意相信的事情就是孫策的死是林若一手策劃的。
林若當下拍了拍周瑜的肩膀說道:“公瑾,不用多想了,你好好休息吧!主公的大業還需要我們二人同心協力去完成呢!”
周瑜一把抓住林若的手說道:“子衿,謝謝你……”
林若當下微笑地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對不起,公瑾,我騙了你,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一定很恨我吧!可是爲了主公的基業,我不得不這樣做。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倘若……倘若有一天,天下太平了,你我還活着,我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你的。那個時候無論你多麼恨我,我都認了。
周瑜看着林若將門關上,離去了,心裡卻沉沉地。
不知道爲什麼,林若這般毫無破綻的表現,反而越發叫人懷疑。
是自己多想了,軍師爲什麼會害伯符呢?以軍師這般愛才若渴的性格,他只會想到將伯符招降,爲主公做事,而不是殺害。肯定是多想了。再說了,假如真的是林若害死了伯符,他怎麼會安心地住在孫家,甚至如此安排孫家三將呢?
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軍師不是那樣的人。他絕不會害死伯符的。
想到這裡,周瑜不由訕笑,然後暗想地躺下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了。
卻說林若安排好了合肥的一切事情,便帶着程普和韓當、黃忠父子率着三萬人馬奔赴壽春了。
這一路上由於淮河和潁水都決堤,整個淮南一片泥漿當中,加上連日的暴雨,道路十分的不好走。
本該只有一天的路程,卻走了一天半。
終於在中午的時候到達了壽春外十里的一處山腰上駐紮營。早有斥候來報,說郭嘉用水灌壽春後,壽春城外的水雖然退去了,可是護城河的水位仍然很高,城內仍然有很深的積水,而且四周都把守了曹兵。
郭嘉的主營就紮在壽春城外一處土坡上。
由於曹仁和郭嘉率的大軍名義上也是朝廷討逆大軍,而林若所率領的大軍也是朝廷軍隊,按理說這兩支隊伍都打到這裡了,就該進行會師了。合爲一處,可是隻怕林若肯,郭嘉也不肯。
大水過後必然會有疫情,因此林若當下吩咐,不能取河水爲飲,必須要打井取水,同時用生石灰消毒紮營的地方,戰士的餐具和喝的水都要統一煮沸。爲了防止皮膚病的發生,林若還特意讓士兵們到山上去採摘藥草沐浴。
就在林若的軍營裡顧着搞預防的時候,郭嘉派人送來了一封信,信中所言壽春本是揚州治下,如今林若這個揚州牧來了,就不該讓他一個人攻打壽春。希望明日林若能帶兵到壽春城下與他會合,共同攻打壽春。
林若一時間也搞不懂郭嘉在想些什麼。拿着那封信,半日未作答覆。那那個來使一直站在營中等候林若的會話。
不過也正是這樣,一陣咳嗽提醒了林若。
林若看過去,那個來使一臉菜色,雖然剛纔他的咳嗽有七分是故意咳嗽讓自己回過神的,可是卻又三分是他的喉嚨真的不舒服的。
儘管密探沒辦法窺探到曹操軍營內,只是從外面來看,曹操的軍隊一切如常,但是就從這個來使的病容,林若就很清楚地知道,郭嘉的營中肯定有不少人生病了。
林若摺好信,然後說道:“你們圍困壽春幾日了?”
“啓稟州牧大人,已經將近半個月了。”那個小吏畢恭畢敬地對林若躬身說道。
林若聽了之後呵呵地笑着說道:“半個月了啊……這些天的天氣不好,你回去的時候,別忘了告訴你們的郭軍師,要注意戰士們的健康,還有啊……這天氣潮得很,明天會有大的太陽,讓你們軍師將發黴的軍糧都拿出去涼涼吧!”
那送信的小吏聽了林若這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當下說道:“卑職一定將話帶到。”
“你回去吧!我軍隊明天還要休息一天,要會師,等後天吧!要知道,這士兵們不好好休息一下是恢復不過來的。”林若半笑着說道。
小吏當下說道:“卑職領命。”
卻說郭嘉聽到小吏帶回來的話後,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言心果然是厲害,剛來就看出了我軍的虛實。來而不往非禮也!”
“來人,給嚴軍師送去一盒甜食,就說感謝他的提醒,也讓他趁明天大太陽好好曬他的糧食。壽春的百姓等着吃飯呢!”郭嘉當下對那小吏說道。
那小吏領命下去了。
旁邊的曹仁不明白地看向郭嘉說道:“軍師,那嚴新的話是什麼意思?”
“嚴新知道我們軍中有不少戰士生病了,還知道我們的軍糧快要用完了。”郭嘉當下很直白地說道。
“那軍師你的意思……”
郭嘉聽了之後哼了一聲,冷笑說道:“就算我的軍糧準備用完,不是還沒用完嗎?待壽春城破後,你們一定要將壽春的府庫的存糧給我一掃而光,就算拿不走,也要燒掉,我要讓淮南這一片,三年之內無力北上,讓嚴新好好收拾爛攤子。”
曹仁聽這話,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到這兩個人似乎在鬥法。莫非軍師碰在一起後,難免技癢嗎?
“軍師,那嚴新不是都將淮南的百姓遷往江東嗎?看樣子,他似乎不太願意再淮南花太多精力啊!”曹仁當下忍不住說道。
郭嘉搖了搖手說道:“倘若他將淮南百姓遷往江東,那就好了,因爲這意味着他要放棄淮南這一塊地方。屆時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這一大塊地方,與江東共用天險。江東想要出兵攻擊我們,更是難上加難。”
曹仁思考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那嚴新大張旗鼓地遷淮南百姓往江東,那是……”
郭嘉當下說道:“我也希望他放棄淮南……不過現在看來不像,因爲他只遷了皖城的幾十個世家和那些孤苦伶仃的百姓,後來再也沒有大規模遷移。看來,他不是改變計劃,就是想趁機削弱淮南那些世家的勢力了。”
郭嘉拿過酒壺,抿了一口酒,然後不由搖頭暗想:我這三弟似乎很痛恨世家,一上臺就打壓世家,江東有一半的世家都被他端了。如今剩下的一半都是不成氣候,無法威脅到江東的政壇的。在淮南他也一定不會手軟的。
曹仁忍不住看向郭嘉問道:“軍師,爲何嚴新不肯明日會師攻城,而是要等後日?”
郭嘉當下拍了拍曹仁的肩膀說道:“倘若明日會師,只怕也無法攻城,道路太過於泥濘,沒有一天半的大太陽是曬不幹的。林若約在後天會師攻城,是不想攻城的時候太麻煩。如今袁術已經是籠中鳥了,他不着急的。”着急的只是我們這支沒有軍糧又生病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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