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安然便從後車廂裡出來,讓小薄荷和娃娃一起坐在了後座,自己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和戰煉坐在了一排。
“開吧,往前,現在不會刮到的,路很寬。”
她還當真很認真的幫戰煉開着後視鏡,一直盯着後視鏡看,生怕戰煉一不小心就把車子給刮到了。
其實都末世了,車子刮不刮的,有什麼所謂啊?
從三區的醫院,回到四區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戰煉就直接開着車子進了高坪宿舍,小薄荷在後座昏昏欲睡,車子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她都不知道,還是安然將她搖醒,她才從車子上下來的。
戰煉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袋麪條,又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了一個便攜式的汽油爐子,搬進了隔壁房裡開始下面條吃。
安然則把娃娃從駕駛座後面的安全座椅裡抱了出來,讓小薄荷和娃娃一起在房間裡睡覺,她給娃娃的肚皮上蓋好了薄被,就轉身去了隔壁,幫戰煉下面條。
隔壁的房間,便是戰煉昨天晚上給安然揉跌打油的房間,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甚至牀都只是一個木頭的牀架子,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還有昨晚燃了一半的蠟燭。
戰煉正站在便攜式汽油爐子邊上,臉上的墨鏡兒放在了領口上,弄了一隻程亮的不鏽鋼小鍋子,拿了一桶淨水,往鍋子裡倒水,然後打火,先把水燒開。
他見安然走了進來,順手便將手裡拿着的那一包麪條遞給了安然,問道:“今天檢查的結果怎麼樣?”
“醫生說小薄荷肚子裡的,不知道是胎兒還是囊腫,她的凝血功能也不太好,血小板低,動手術的話有風險,可能會大出血。”
安然垂目,撕開了手裡的麪條包裝,嘆了口氣,被洗了乾淨的眉頭,透着一股子秀氣。
站在她對面的戰煉擡眸,朝安然皺着的眉頭看了一眼,手動了動,到底沒什麼動作。
他轉身,從放在牀架子上的那隻塑料收納箱裡拿出了一條一次性的紙碗,從裡面拿了三個出來,又找了一大包一次性的筷子,抽出了三雙,轉身,整整齊齊的放在火爐子邊上,問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安然擡頭,爲難的看着戰煉,“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小薄荷現在還挺懵懂的,動手術有風險,不動手術也有風險,囊腫說不定是惡性的,也說不定是良心的,更加不確定這是不是個胎兒,唉......”
當真是糾結啊,安然嘆了很深的一口氣,又道:“趙醫生的意思,是如果是胎兒,就暫時不要動手術,但是我覺得,如果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對小薄荷和這個孩子來說,都挺殘忍,當然,我的意見肯定做不得準,這個得問小薄荷自己。”
剛纔趙醫生也講得很清楚了,小薄荷不是不能動手術,而是設備和醫生的技術水平不允許。
所以現在的問題巨複查,一切看小薄荷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