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茹有些無奈,趙茹卻是笑嘻嘻的坐在了趙倩茹的椅子扶手邊上,替趙倩蓉捏着肩膀,撒嬌道:
“可是我也不笨啊,末世來了,有危險我會跑嘛,姑婆,你就別擔心我了。”
然後,趙茹的目光落在了趙倩蓉寫着的醫案上,替趙倩蓉捏着肩膀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捏着,嘴裡不經意的問道:
“我剛纔看到四區戰隊長的前妻,帶着個小女孩兒從樓上下來,那個小女孩兒,就是姑婆您醫案裡寫的這個嗎?”
“嗯。”
趙倩蓉享受着趙茹的按摩,手裡拿着的水筆沒停頓,繼續寫着她的醫案,對着一個喊她姑婆的孩子,趙倩蓉毫不避諱。
於是趙茹便皺起了眉頭,一邊看着趙倩蓉些醫案,一邊插嘴道:“在現有的醫療條件下,如果我主刀動這個手術,能將危險機率降到多少?”
“不好說。”趙倩蓉筆鋒未停,“還是換家大醫院,備齊急救藥品再說,實在不行,這個孩子只能...拖着了,希望這孩子肚子裡的,不是什麼惡性的囊腫。”
“就如果這塊陰影是胎兒,也不好生下來啊。”
趙茹看着趙倩蓉的醫案皺眉,本着一個醫生的角度出發,趙茹並不建議這麼13歲的女孩兒生孩子,自己還都是個孩子吶。
然後趙倩蓉又偏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趙茹,奇怪的問道:“你不是說替人做流產手術缺德嗎?怎麼現在又想着回醫院上班了?”
幾年前,趙茹從國外某著名的醫科學院畢業,回國後在趙倩蓉的安排下,去了京城的大醫院婦產科實習,前途一片大好。
趙茹卻是沒幹上兩年就辭職跑了,只說她在婦產科總是被安排進門診替女孩兒主刀流產,與她的信仰不符,女孩兒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一個小生命,替人流產是作孽什麼的。
但是趙茹的醫學天份,很得趙倩蓉的真傳,且不是趙倩蓉護犢,如果整個鐵絲村,能替小薄荷做手術的人,當真還只有趙茹一人。
趙茹卻是自嘲一般的笑了一聲,起身,坐到了趙倩蓉的對面,對趙倩蓉嘆道:“可我覺得,都現在這麼個社會了,就這麼放着這個小女孩兒不管,這纔是真的作孽。”
然後,趙倩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年邁的趙倩蓉,撒嬌般笑道:“姑婆,你就讓我動這個手術吧,你同戰隊長說說,就說已經找到了合適的醫生,現在只要我們找到一家大醫院就行了。”
“行。”
趙倩蓉看着趙茹,寵溺的笑了,亂世當道,她這個侄孫女若是願意出來,爲社會貢獻一份力量,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後門外,已經走了出來的安然,全然不知道背後的這些女人怎麼編排她,趙茹與趙倩蓉又是如何關係,她只是板着臉,帶着小薄荷到了車子邊上,她將娃娃放進了駕駛座後面的嬰兒安全座椅裡,剛要轉個車頭,坐進後車座。
駕駛座上的戰煉便回過頭來,指着身邊的副駕駛座說道:“安然,你坐這兒,幫我看着後視鏡,我怕刮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