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夏夜的做法沒有錯，可這不妨礙他討厭夏夜。
“你這個狐狸精！”段炔怒罵。
以前他氣張懷文恨鐵不成鋼，一心一意栽在一個女人身上，讓他都變得不像自己了。夏夜的態度很明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也從來都是繞着張懷文走，所以這要怪只能怪張懷文自己，段炔很清楚。
但是今天，親眼目睹張懷文爲了夏夜而死，在這一刻，段炔真的是惱怒了夏夜。
這個狐狸精，如果不是她，張懷文不至於賠上自己的這條命。他真是討厭這個女人！
“我救過他，他不肯接受，他說他累了。”夏夜解釋。
前世的時候，她和段炔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她願意跟段炔解釋，不過只此一次，信不信由他。
她能做的都做了，是張懷文自己選擇的死亡。
段炔怒視着夏夜，他沒法指責夏夜胡說，因爲他知道，張懷文是個很喜歡完美的人，對自己的外表、對自己的工作都是一絲不苟，現在他身體殘缺，就算能活下去，他也不願意苟延殘喘。也許這樣離去，對張懷文來說，是最體面的死法。
累了，死去對張懷文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吧。
如果這真的是張懷文自己的選擇，兄弟一場，他希望張懷文走好。如果有來生，不要再愛而不得。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值得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
頓了下，段炔長長嘆口氣，垂着頭不去看夏夜的臉：“阿文說，等他死後，有一樣東西要我轉交給你，我現在去取。”
夏夜點了點頭。
段炔轉身離開，那東西被他放在房間了，因爲他根本沒覺得張懷文會死，而且出來戰鬥，也不適合隨身攜帶。
等到段炔離開，席沐言才走上前，微微抱住了夏夜。
此時，張懷文的屍體已經被夏夜放在了地面上，眉間還插着一把匕首，眼睛還睜着，完全失去了神采。
“他死了。”夏夜輕聲說，聲音裡滿是疲憊。
“我知道。”席沐言輕撫着夏夜的頭髮。
按理說，情敵死了，他應該高興纔是，可是他真的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我該怎麼辦？”夏夜迷茫的問，她完全沒想到張懷文會因爲救她而死。
“好好安葬。”席沐言建議。
他希望能減輕一點夏夜心中的愧疚，也省的她以後總惦記着張懷文。畢竟夏夜是他的妻子，還是不要總想着別的男人，只要記得曾經有個叫張懷文的人救過她，就足夠了。
“好。”夏夜應聲。
她太累了，現在她只想好好休息，完全不想去思考。
可她一閉上眼睛，就是張懷文最後的表情，明明眼裡滿是難過，嘴上卻帶着笑意。
席沐言陪着夏夜等了好久，纔看到段炔託着受傷的身體回來。
段炔走過來，把手裡的一個木盒子遞過去，仍舊沒有看夏夜一眼，語氣不悅的說：“盒子給你，他的屍體我來處理，我希望他走的乾乾淨淨，不帶一絲牽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