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你就能活下去。”夏夜說。
張懷文的視線有些模糊了，他看不清夏夜拿出來的東西，也無法聞到那香甜的味道，他覺得可能是一些特效藥什麼的。
夏夜肯救他，他很高興，可他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愉悅的心情影響到自己，張懷文忽然覺得眼前的視線又清晰了起來，清晰到他能看見夏夜眼睛上的睫毛，甚至看見她瞳孔中到印着自己的影子。
“對不起，夏夜，以後我可能沒法保護你了。”張懷文的聲音越來越低。
夏夜忽然覺得沒來由的一陣難過，不由得提高音量，大吼出聲：“快吃啊！”
不是什麼人都能讓她拿出靈果來的，既然拿出來了，她就希望張懷文能活下去！
“謝謝，但是我想走了，我很累……”張懷文說，以這樣殘缺的身體，就算還能活下去，他也沒法保護她了。
能死在她懷裡，能看到她爲自己掉一滴淚，也算值得了。
他不能讓夏夜愛自己，也捨不得讓她恨自己，若是這樣死去，她一定會自己他吧。
會嗎？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好好的……我、不想變成……”
聲音越來越輕，終於戛然而止。
夏夜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張懷文的話沒有說完，但她聽懂了張懷文的意思，是不想變成喪屍。沒有人願意死後變成喪屍的，所以夏夜從空間拿出匕首，一刀刺進張懷文的眉心。
段炔因爲受傷，在一旁休息，看着張懷文受傷，這才連忙趕來，結果正好看到夏夜一刀落下。
“你在幹什麼？”
段炔驚呼，快速衝了過來，卻因爲身上本就有傷，跑的太快反而讓他跌倒在地。段炔狼狽的爬起來，一步步的移過來，看着夏夜的視線，極爲憤怒。
“你到底在做什麼！”段炔質問。
在修仙者過來後，席沐言就退了下來，站在一旁，沒有上前的意思。他覺得至少在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出現，這不僅是對夏夜的尊重，也是對張懷文的尊重，畢竟這男人剛用自己的命救了夏夜，雖然很不爽，不過就讓他死前小小的滿足一下好了。
夏夜擡起頭，難過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眼底還有些紅紅的。
“他死了，送他最後一程。”夏夜解釋，“我相信他自己也不想變成那樣醜陋的東西。”
“什麼叫醜陋的東西！”段炔歇斯底里的大喊，“他變成喪屍後，不就又活過來了嗎？夏夜！”
“你真的這麼想嗎？”夏夜反問。
如果變成喪屍那麼好，那現在爲了活下去而浴血奮鬥的人們算什麼？
他們這些年來的堅持又算什麼？還不如在末世一開始，毫不反抗，集體變成喪屍好了。整個地球都是喪屍的天下，就不會有今日的戰鬥了。
段炔遲疑了下，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仍舊十分憤怒。張懷文曾經跟他提過這事，如果他死了，他不想變成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