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這幾天的壓力比較大。上邦使節據說去辦一些與聖堂相關的事情,很神秘,他手下的一批精銳部隊守在原來聖堂的舊址一動不動,大有水泄不通的架勢。一晃已經是二十來天過去了,阿爾瓦彷彿沒有半點歸來的意思。
幹什麼去了?就把這個攤子丟下來不管了嗎?雖然西南洋國境內基本所有的聖堂都接受的改編,阿爾瓦曾有言道要建立一個全新的聖堂,絕大多數的信徒也都接受了這個說法——這是好的一面。而真正讓西王頭疼的壞的一面是,東南洋國最近可是老在給自己邊境上找麻煩。
論國力,論兵力,西南洋國都遠勝於東南洋國。可是,東邊有一樣東西做得比西邊好,那就是東國受原來聖堂的控制遠遠沒有西國這麼大!聖堂原來的設置,東國只有幾個教區,有幾個教區的大主教,而東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基本控制了這些個教區。可以這麼說,在西國境內,是聖堂的人不斷滲透到朝野內部來,給西王的掌權形成了不小的麻煩。可東國那頭的情況正好相反!東王的一些死忠部下在聖堂中掌權!
阿爾瓦這麼一推翻皮克教宗的合法地位,西國裡面比較熱鬧,又是改編,又是絞殺,又是鎮壓的,雖然局勢已經穩定住了,卻消耗了西王的不小國力。而東國,幾乎是在三天之內就“平定”了境內的局面——皮克下臺了,東王的親信就勢就控制了所有聖堂的勢力歸附了東南洋國。
眼下的局勢就勢,東國藉着內部比西國穩定的有利條件,派遣大軍直壓邊境。口號是:覲見克萊拉帝國本土來的上邦使節!
交戰的兩國互相玩玩無間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西王估計是有細作通知了東國,知道那個上邦使節,公爵大人玩起了失蹤!西王一方面要安定境內,另外一方面要顧及邊境,搞得焦頭爛額。而且,銀鯊王也好,臨科也好,都牢牢地遵守着阿爾瓦的命令:聖堂不服從,殺無赦!東西兩國的事情,我不在,打死也不管!
西王的部隊在邊境上跟東國見了兩仗,由於軍心和兵力的問題,結果非常之不理想。西王御駕親征之餘,每天都不忘做一件事:祈禱!上邦使節,聖堂魔聖,阿爾瓦公爵大人,您還是趕緊回來吧!
“陛下!東國軍出動大約萬人的重甲步兵,衝擊我軍南側大營,近衛軍第六師團已經向南移動,隨時準備增援!”西王手下的一名少將前來報告說。
“又來了?”西王霍地站了起來,“這幫東國蠻子煩不煩,天天打!傳我命令,中軍重騎出動,正面衝擊敵人的大營東門,迫圍攻南側大營的敵軍回救!”
西王這時候徹底被打煩了,他決定盡起中軍,藉助正面兵力的優勢迫退東國主力,再贏得幾天的安寧,再過個四五天......尊師大人怎麼着也該回來了吧。
這一場戰鬥,雙方都投入了超過四萬人的兵力,由於戰場靠近邊境上的來狼山,在南洋國曆史上稱爲來狼山之戰。
不過這場戰役之所以如此出名,卻不是因爲這場戰鬥如何如何慘烈或者如何如何成爲戰局的關鍵。而是——交戰雙方接近十萬的將士,都親眼目睹了一場神蹟!也正是因爲這樣,來狼山之戰才成爲南洋國東西統一的關鍵戰役。
......
在那個魔聖靈魂囚禁的小島上,阿爾瓦很苦惱。雖然經過文森特靈魂的提點,他阻止了馬洛斯每隔三小時就要用五角星芒黑寶石逃離這裡的行爲,後來馬洛斯也心甘情願地投入到營救文森特靈魂的工作當中來。可是,事實證明,這個作爲監獄的小島,實在是牢不可破!兩個接近聖階實力的人,加上一個見多識廣的靈魂,足足折騰了三天,還是沒能找到解放文森特的辦法。馬洛斯對力量規則的領悟,除了幫阿爾瓦多挖了上百顆魔力水晶,也開採出百來公斤的秘銀之外,貌似沒有任何其他的進展。
“我說過了,阿爾瓦,我們還是應該從這個聖堂囚禁我的神術上尋找突破口,”文森特淡淡地說,他沒有泄氣,“而且就像我們所分析的那樣,我是個被囚禁者,而馬洛斯則是這座監獄的看守,這把開鎖的鑰匙絕對不會在我們倆的手裡,你是唯一解決問題的希望。”
阿爾瓦頭一次遇到這樣解決不了的難題,要不是面臨着自己親人被殺的威脅,他早就泄氣逃離這個鬼地方了。爲了幫助馬洛斯,阿爾瓦甚至動用了一些簡單機械的物理原理,不過依然沒什麼進展。
直到了第四天上,阿爾瓦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這座監獄是現實存在的,那麼它就應該在這個世界的某個位置上,它在哪裡呢?
想到這個問題,阿爾瓦迅速地勘察了這個地方,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在海中的一個小島上!而這裡看不到太陽——至於幾天的時間,完全是憑阿爾瓦的大致推斷——那會是什麼地方?文森特的靈魂從有意識起,就關在山洞裡沒出來過,自然不會知道。而那個馬洛斯,這個土著,都從來沒離開過南洋國聖堂百里的範圍,更不會知道這是哪裡,他只是反覆地說:這裡沒有太陽,這裡沒有太陽,這是地獄的門口!
什麼地獄的門口!阿爾瓦在心裡暗暗地咒罵着這個蠢貨,不過也很難跟他解釋清楚。阿爾瓦騎着順風馬,飛離這個小島四面大概數百里的範圍,感覺是:這周圍很冷,非常地冷!而這個小島周圍,卻似乎被什麼強大的神術或者魔法給籠罩着,一直處於恆溫的狀態。
很冷的地方,而且一直看不到太陽,就憑着這兩點,阿爾瓦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裡是這個世界上的極地,而現在正處在極夜的時間內!至於看不到星空,阿爾瓦猜想是因爲小島上的魔力水晶光芒太耀眼了,造成了星光看不到——因爲飛躍了幾百裡範圍之後,阿爾瓦看到了黑夜裡燦爛的星空!
“尊敬的文森特大師,我想向您請教一下。既然您的雷魔法,只是一種借用了世間存在雷元素力量的法門,我想知道的是,您最強大的雷系魔法,可以動用多大的雷元素?”阿爾瓦在又整整思考了一天之後,向文森特提出了這樣的問題。而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可憐的馬洛斯一直在充當愚公的角色,不停地在刨地。當然了,阿爾瓦讓他這麼幹,並不是有什麼救出文森特的機會,他只是想,如果萬一帶着文森特跑出去了,總得帶點有價值的東西不是。
“多大?”文森特笑了,“小傢伙,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阿爾瓦並沒有笑,只是很嚴肅地繼續問:“是的,到底有多大?比如我前幾天用的‘天雷破’,所發出的雷元素可以等同於兩百個左右細小閃電的集中。而你最強大的雷魔法,可以強大到什麼程度?”
文森特不知道阿爾瓦的用意,但幾天以來,對阿爾瓦拿出的幾樣稀奇古怪的道具已經感到深深的驚訝了。雖然這些東西最終沒有能起到效果,但阿爾瓦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下一任,看起來所學之雜、能力之強比自己當年又要厲害上許多了。
“嗯,是這樣的。我在這幾百年的歲月當中,閒來無事,雖然不能進行任何的魔法嘗試,但在純粹的雷魔法理論上,又有了重大突破。對於你前面給我演示的那個什麼‘天雷破’,實際上是我雷魔法中的一種集中法,我現在所憑空想象出來的雷魔法,如果能夠應用,其威力應該強於你這個天雷破的百倍不止。但也只是理論上而已。”
“理論上?爲什麼?”阿爾瓦皺着眉頭咬牙切齒地問。
文森特不知道小傢伙研究個魔法理論爲什麼要有這種古怪的表情,並且,現在也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不過,他還是回答說:“我的這個魔法,在你所知的我以前的研究理論上有所突破,可以掌控更爲強大的雷元素。但,運用這個魔法浪費的雷元素也是很多的。”
“換句話說,我的這個強大魔法,可以發出成百倍你那個‘天雷破’的威力,但是卻要消耗可能近千倍‘天雷破’的雷元素。而雷元素不夠多的話,這魔法也就用不起來。所以,你想想看,我們到哪裡去找這麼多的雷元素呢?”
“你不是有個雷元素的存儲戒指在我這裡嗎?”
“是的!雖然它可以存儲雷元素,但是這麼多的雷元素,一來不知道這戒指能否儲存得下。二來,想儲存這麼多,可能要蒐集幾十年雷元素而不動用,雷元素,畢竟在這世界裡還是非常少的。就算通過雷電存了大量,可還是要用的。”
“明白了!”阿爾瓦緊咬着牙根,“您把這個雷魔法傳授給我就行了,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一定能夠打破這道聖光神力打造的鎖頭!沒有巧勁能夠解決問題,我們就蠻幹好了!”
文森特似乎苦笑了一下:“你好像是要用這個魔法強行破開聖光神力的束縛,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裡能搞到這麼多雷元素?依照我流傳下來的方法慢慢蒐集,哪怕是你每天能完全蒐集到一箇中級的雷電,用這個魔法,只怕也要等上三五年的時間纔夠用一次!”
“沒那麼誇張,”阿爾瓦嘴角帶着一絲冷笑,仰起了頭,把目光投向了高空,“蠻幹!哼哼,蠻幹有時候也需要一些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