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忽然希望,澤堯能夠出現,如果澤堯出現。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得救了。
冒出這個念頭連她都吃了一驚:爲何現在,會想起他來?
胸口的鱗片一閃一閃,落嫣下意識去觸摸那片龍鱗。忽然間紅光萬丈,紅霞之中澤堯帶着雲翳,飛鷹,綠影,紅浮四大神護降落在衆人面前。
:“帝君!是天界帝君!”鯉魚族羣中傳來驚呼,衆人紛紛跪地拜伏。
正在打鬥的東君見到澤堯出現,吃驚不已:“帝君怎會來了?”
落嫣攙扶着水鈺站起來,低着頭不敢正視澤堯的眼睛。
:“現在知道,離開本君,你連生存都困難了?”澤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多了一絲責怪的意味。
落嫣嘴硬不肯承認。澤堯看了水鈺一眼,掌心聚集神力打到水鈺身上。將他體內的蠱毒提了出來,水鈺得已舒緩一口氣。
澤堯看向雲翳:“讓他們住手。”
雲翳喝道:“莫非帝君降下,水君連恭迎也沒有嗎?”
東君心下一駭,趕緊收了權杖,跪到澤堯面前。雪敖則化作劍氣鑽回冰凝劍中,掩去無形,
:“不知帝君大駕光臨,小神有失遠迎,望帝君恕罪!”
澤堯並未回身看他,語氣清淡:“說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東君擡目,指向水鈺:“是他目無紀法,小神不過按族規處置。”
:“喔?是嗎?”澤堯微微莞爾:“可據本君所知,卻是你水君背後使用卑劣手段,才能躍龍門成功。”
東君聞言身形一顫。
:“本來你鯉魚一族的事,本君不便過問,只是本君身爲天界至尊,稟承公義,若是此次魚躍龍門事件真有人背後使詐,本君當親自主持公義,重新開啓一次龍門。”
東君心有不服:“哪怕帝君陛下身份尊貴,也得講究憑證,可有看到小神使了手段?可有證據?若無,小神必然不服。”
澤堯卻是輕笑,手心現出一方菱鏡:“本君這面玄天鏡,可窺探世間萬物,回到過去與未來,難道你要所有人,親眼看看你做的事嗎?”
:“不…”東君瞳目圓睜,慌亂搖着頭退後。澤堯將菱鏡一拋,菱鏡在半空越放越大,逐漸顯現一個畫面。
畫面中東君將一個白瓷瓶交給水鈺身邊侍奉的婢女,在她面前盯囑幾句,婢女點了點頭,轉身進竈房熬粥,將白瓷瓶裡銀色蠱蟲倒入粥中,入粥即化,婢女端着粥來到水鈺面前,水鈺剛剛睡醒的樣子,問那婢女現在什麼時辰,婢女如實回答,眼神有些閃躲。恰巧落嫣來了,水鈺便拉了落嫣一起喝粥,沒有起戒心。接着是水鈺蠱毒發作的一幕。
看到這些,東君面色慘白:“不!不是我!我沒有做過!”
鯉魚族人面面相覷,議論聲漸起:“水君難道不是憑本事躍的龍門?背後竟耍如此手段?”
:“我就說嘛,如果不是中了設計,太子殿下怎麼可能躍不過龍門?太子殿下可是天神降世!”
說起天神降世,澤堯少不得多看水鈺兩眼:這個水鈺,究竟還有多少重身份,是他不知道的。
而今天界天神都是新上任的,他卻不知水鈺是哪路天神?即便是他未上位之前,沒聽說過有缺失的神位,那麼水鈺天神降世一說,又是從何而來?如若不是,他與生俱來的神力,又作何解釋?
這個人,太神秘了。
他收了菱鏡,轉向鯉魚族人問道:“鯉魚一族民風淳樸,向來重視公平道義,爾等若真擇了一位君主?不知會將族中難能可貴的品質帶到何種方向?爾等當真願意侍奉這樣的君主嗎?”
恢復氣力的水鈺站直了身體,走到澤堯面前:“水鈺也肯請君上主持公義,重新擇選水君。”
:“水鈺!”東君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水鈺冷看他一眼:“若你真有那個本事?又何須再怕擇選一回?莫非你是心虛了嗎?”
東君又看向澤堯:“我族水君之位一旦擇選,從來沒有重新擇選過的先例,帝君便是要杖着自己御天地的神力?強行破壞我族中規定不成?如此一來,怕是有損君上神威!”
澤堯卻不在意:“本君一向順應民意,只聽民衆的意思?”又問鯉魚族人:“你們,可需本君重新主持公義?”
:“我們支持重新擇選!”
:“支持重新擇選!”
…
魚羣之中紛紛響應,東君後退一步,臉上滑過慌亂,忽然尖銳的吼起來:“我纔是水君!我纔是!沒有人有權利這樣做!”
澤堯並未理會,擡袖一揮,龍門重新出現,他飛身坐到席位之上,居高臨下看着底下的鯉魚族人:“開始吧!”
東君看着那道高不可攀的龍門,閃過惶恐,水鈺已經變爲鯉魚躍了出去,他生怕落後,也趕忙化爲魚身追上。
兩條錦鯉在半空爭鬥,最終是水鈺跨過龍門,東君則從上空摔在地面。捏緊的拳頭青筋爆起,他不甘心的,他不甘心!
扭頭就看向澤堯的方向,忽然眸光狠烈,大概是做了孤注一擲的準備,召喚出權杖,朝着澤堯攻擊而去!
:“小心!”落嫣也不知道是出於本能還是什麼,她竟然擋在了澤堯面前,而脫離的權杖,正對着落嫣胸口擊去
:“唔。”一聲悶哼。
:“嫣兒!”澤堯大驚失色,將落嫣倒下的身子抱入懷中,控制權杖一揮袖,權杖轉向東君,東君被一股強力打飛出去。
半空的水鈺看着落嫣受傷,停在了半空。他的魚身卷在金色鱗光之中,正待淨化。而東君飛出的同時,身上的龍氣,正朝水鈺身上聚集而來。
:“不!不要!”東君惶恐要去抓那些從體內散去的靈力,怎麼也抓不到。最終,他和老水君一樣,被吸乾靈氣,變成一條魚乾墜落。
澤堯顧不得去看水鈺化身成龍的模樣,抱着落嫣,飛往神界,飛鷹等人趕忙跟上,剩下的鯉魚族人則在這場變故之中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