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十七位,要麼以失敗告終,要麼後怕主動退出,輪到水鈺時,他從容不迫站起來,落嫣緊張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心些。”
:“放心。”水鈺正信誓旦旦說着,忽然眉目一皺,他彎下腰捂着肚子。落嫣一瞧他情況不對,着急起來:“怎麼了?”
:“不好,我肚子好疼。”水鈺呈現一絲痛苦,他回憶今天早上所吃的東西:“難道是那碗粥?有人動了手腳。”
:“可是我也喝了,爲何沒事?”落嫣扶住水鈺。
:“你的體質與我不一樣,必然是有人深知這一點。”
落嫣的身體可以自動解毒,可水鈺卻沒有這樣的本事,他擡目望向席間,果見堂兄彎起一絲得意的笑容,難怪他今天一副自認沒有誰能贏得過他的模樣,想必是他動的手腳。
:“那怎麼辦?”落嫣着急萬分:“要不你還是退出,萬一你有個意外?”
:“不,我不會退出,我答應父王不會讓他失望。”水鈺堅定說,腹部的疼痛又鑽心傳來,他額角掛上絲絲汗水。
:“水鈺,你怎麼還不去。莫非是貪生怕死了?”座下傳來他表弟的冷嘲,東君也跟着逾掖着說:“怎麼?你也怕了?若真慫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說着一羣人哈哈大笑起來。水鈺氣得咬牙,擺脫落嫣的攙扶,搖身一變,化作一隻金光燦燦的錦鯉躍出,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落嫣緊張的盯着他飛向龍門的方向,默默祈禱:“可一定要挺住!”
老水君的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這位太子生來不同凡響,若說能夠躍過龍門的,他的可能性最大,鯉魚族人也都屏住呼吸期待着。
可是,意外卻發生了。
水鈺一個鯉魚翻身,正待要穿過那道龍門,忽然魚身變得虛無,根本使不上力氣,就這樣從高空墜落下來。
:“水鈺!”落嫣驚呼,老水君從座上站起,其餘鯉魚族人均是驚呼,獨東君望着墜下的水鈺,頗有些自得,
跌在地面的水鈺恢復人身,嘔出一口鮮血,衣角被天火燎烤的痕跡猶在。落嫣趕緊跑過去,將他從地面扶起來:“沒事吧?”
水鈺含着一口血腥,擡目望向東君的位置:“卑鄙!”
東君氣勢高昂的站了起來,斜了水鈺一眼,又望向那龍門,化爲鯉魚躍了出去。
他,成功躍過去了,魚的身體開始慢慢進化,出現龍的體態,與此同時,老水君體內的龍氣源源不斷飛向半空,助他成龍。一旦老水君龍氣耗盡,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父王,不要!”水鈺掙扎着爬起來,又跌回地面,眼睜睜看着老水君龍氣褪盡,化成一條死魚從半空墜落,權杖脫離,發出攝人的光芒。
與此同時,金光耀目之下,一聲龍嘯震破九霄。
水鈺手指抓住地面的泥沙,男兒淚滾出了眼眶,落嫣緊緊抱着他的肩膀,想要安慰的話卻無從說起。
半空的龍繞着龍門飛旋一圈,落地身披黃袍,頭頂珠冕,手中握着權力的龍杖,一步步朝水鈺走來。
:“東君!你這個卑鄙小人!”水鈺咬牙欲起,又虛弱跪回在地。
東君居高臨下睨着他,脣角浮起一抹冷笑:“曾經你狂妄認爲族中無人是你的對手,如今,你這位尊貴無上的太子,即將淪爲一條可以任人宰割的魚?是否可笑?”
他哈哈大笑,張開雙臂震臂一呼,所有鯉魚族人均跪拜在地:“參見水君!”
他滿意看着臣服於他的族羣,又轉向水鈺,眸光冷冽起來:“從前什麼都是你的,你要什麼都可以得到,而我只能跟在你身後,處處看你臉色,如今,整個鯉魚族,本王說了算,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權杖一點,金光射在水鈺眉心,水鈺抱着頭顱痛苦**起來,他的靈力正被一點點抽離。
:“水鈺,即便今日即位的不是我,你父王也會死,他已經完成他的使命了。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水鈺並不知道,鯉魚躍過龍門之後,前任水君的氣數會轉移到新任水君身上,每任水君身上的法力累積到下一任水君,才能使得鯉魚族類一代比一代強盛。這些都是先輩們留下的傳統,水鈺卻不知道,只因水鈺出生時,老水君便下了命令,禁止全族提這件事。
他是不想水鈺知道,他有一天會死,他希望那個繼任他法力的是水鈺,可是水鈺卻叫他失望了。
水鈺忍着疼痛,眼眶發紅,喃喃着:“不可能的…父王不會死的…啊!”他仰天長嘯,痛苦的抱着頭顱。
落嫣伸長水袖,纏住東君的權杖,阻止他抽掉水鈺的法力:“放開他!”
:“不知死活的東西!”今非惜比的東君權杖一揮,落嫣胸口被擊了一杖,飛將出去。
:“恩人!”水鈺想去扶她,可連他自己也無力起來。
落嫣摔在地上。想着自己已經飛昇上仙,蒼桀曾經說過,只要她飛昇,以上仙之力就可以召喚出劍靈雪敖。
她遂盤膝坐起,默唸召喚咒術,冰凝劍憑空出現,銀白色的劍氣震傷東君身邊的侍衛,東君極速後退,才免受劍氣所傷,在他吃驚的眼瞳之中,白衣白髮的少年自劍中飛出,面容冷如冰削,眉目脣色皆是白色,像極一個冰晶娃娃,站在落嫣面前:“主人,有何吩咐?”
落嫣驚喜萬分:“你…你就是山神雪敖?”
果然,她成功了。
雪敖恭順點頭:“如今,我是你的劍靈。”
:“區區劍靈,也敢阻攔本王。”東君擡起權杖劈來,雪敖打出一掌冷氣,冷氣纏上權杖,結成冰霜蔓延至東君身上,他被凍住動彈不得,不過畢竟是幾任水君法力加持,東君不肖一刻,便掙脫身上的冰凍術,朝雪敖攻擊而來。
鯉魚族類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一時不知道要幫前任太子還是現任水君,連他們也沒想到會是東君繼任水君之位,沒有命令他們也只能站在一旁觀戲。
雪敖和東君打在一處,落嫣過來扶住水鈺:“怎麼樣?還好嗎?”
水鈺虛弱無力將腦袋搭在落嫣肩膀上:“若我沒有猜錯,他對我下了吸靈蠱,遏制我的靈力沒有辦法動彈。”
:“那怎麼辦?”落嫣急切不已:“我的血可以解毒,可以幫你嗎?”
水鈺攔住她割血管的動作:“你的血可以解毒,解不了蠱。”
雪敖和東君此時打得不分上下。
而雪敖的實力完全受落嫣影響,落嫣剛剛飛昇上仙,體力尚弱,眼看雪敖慢慢落於下風,她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如果連雪敖也對付不了東君,那麼他們的性命都會交代在這裡。
東君怎麼可能允許水鈺繼續活着?而她作爲“同伴”,必然也會被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