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誰令心牽 (壹) 第三節 祭玉

靈巖山西南麓下通義郡王墓,爲韓世忠與其四位夫人,包括梁紅玉的合葬之穴。王世雄踏過神道至碑前焚香拜祭,追憶與韓帥相見相知相重的往事,愧對其遺書中的三託 ── 守楚州:今已岌岌可危、興北伐:朝堂主和欲振無從、祭紅顏:亦恐未得安寧……那份髮香,那靜如葉落的腳步……「能否拜祭完畢,另擇地動手,免騷擾英靈長眠之地?」林朝英現身,道:「不外是替趙姓皇帝賣命之徒。」王世雄凜然地道:「終生捍國衛民不懈的元帥,不值得尊崇?被敵人下毒暗算,腸子流出以汗巾裹好,繼續奮戰的女將,不值得欽佩?」林朝英兩番遭斥責,沒有動怒,反更感他的滿腔赤誠。

面對她的默默凝視,王世雄混身發燙忙背轉身。聽到她道:「梁紅玉舞姬出身,可有遺下運用舞蹈於武學的招數?」不明所以地搖頭答道:「只聽聞韓元帥提及,夫人擊鼓退敵,和他倆一些生活瑣事。」

林朝英道:「『擊鼓退金兵』已聽說過。嘿,要妻子在船樓上面擊鼓揮旗,自己則依指揮衝刺,可有憂心過她會承擔不到,甚至被金兀朮射殺?之後被她反參一本『失機縱敵』也活該!」王世雄何曾聽過這種論調,頓時啞言。林朝英好奇地問道:「他夫婦間有何瑣事?」王世雄便告之,梁紅玉遇害後,韓世忠忍痛摔壞了她遺下的洞簫,以絕思憶專注事業。林朝英不以爲然道:「摔壞了她的洞簫,可免睹物思人,但連一絲懷念的機會也扼殺了,太自私!化思念爲力量,不是更好嗎?」

瞧她振振有辭的模樣兒……

「還有另的嗎?」

聽她再問,王世雄說出,梁紅玉嫌韓世忠「鼾聲如虎」,逐他到軍營睡的故事和底蘊。林朝英道:「明明清楚妻子嘲笑他『鼾聲如虎』,無非怕自己夜半病發時要他照顧,影響休息,妨礙駐守楚州。怎忍聽從遷居軍營,掉下她獨對病榻?即使被攆走,他也應守候房門外,家門外。」忽聞王世雄的嘆息,才驀地醒覺自己說話太多了,平常一旬裡也沒有說這麼多。

王世雄勸慰道:「夫妻相處各有不同,莫說外人,就算親生兒女亦難言喻。」林朝英像被輸入了一股暖流,道:「我出生不久,父親便身故,五年後母親亦病歿,靠外婆撫養成人。」王世雄憐愛之情益甚,道:「抱歉了!」林朝英道:「其實也算不了甚麼,遊虛洞的孩子四歲起,便需離開父母,投靠相家學藝。夫婦成親後,每月相聚不得多於五天,以達專心執行任務。」王世雄忿然道:「如此斷絕人性,怪不得培養出一班冷酷無情之徒。妳也該想想應否一直爲虎作倀?」林朝英冷笑道:「當年爲趙光義,對南唐遺民趕盡殺絕那羣人,就不算爲虎作倀?」唉,算吧!該出手的時候了。「到南面五里外的山坡領死。」說罷,林朝英猶如一朵烏雲飄走了。

幼失怙恃,還被迫接受殘酷訓練和灌輸歪理,怪不得如此乖張、冷漠,勿論將來如何,也應阻止她繼續造孽。剛跨越林子,迎面又是一招「葉底萼藏」,王世雄續以退爲進,林朝英早料此着,旋身劍削向他的左邊肩腰。王世雄亦預計她定有變陣,猛然右轉往後。因此,二人背撞了背、肩貼了肩。香肩偎依,王世雄從心底裡竄出了笑意。林朝英見此羞怒不已,速下連環殺着。

鬥了十招左右,林朝英覺他的怪招,確切中了遊虛洞劍法的弱點,但他沒有趁機進擊,反而含提點意圖。這與同門較技時拚個死活,更盡興又有所裨益。王世雄亦喜,得遇這對手交流。突然醒起,託孟漢光邀請了,維武盟淮南東西二路、兩浙東路的掌使、高層,快將來臨拜祭。打算藉機商談借調人力物資,舒緩楚州危困。倘若他們碰見了她,必生波折和與她衝突。王世雄一轉念,虛刺數劍再劃一圈,跳到遠處,垂劍抱拳道:「既然未分高低,今日就此作罷,四天後靈巖寺一線天再戰。告辭!」接着,疾步退出林子,躍下山坡。

林朝英佇足當場沒有追趕。你瞧不起我!以爲我無法置你於死地?好哇,待我翻檢始祖婆婆的札記,看有何妙着下一場取你首級。

林朝英北往一線天,觀察環境,以備制決戰策略,務求一擊殺敵,完成任務。邊想邊行到了朗公寨,見日漸西斜便找個洞穴棲息,及潛心研練新招。先回憶一遍他使的招數,再摹擬旋展,然後試用本家武功拆解。心情興奮,徹夜練招後稍作休息,便拿出李金錯札記,思考末篇上「尋敵之隙,剋敵之弱」諸法。

推敲制伏他的一招一式間,那無禮輕薄的笑容,驀地腦海浮現;欲揮手怒摑,那張臉驟變義憤填膺,像斥自己做每件事都違揹他的法度;忿然掉頭便走,他卻阻攔於洞口,瞪眼他步步迫近,一副登徒子的臭臉在噓寒問暖。啊!他竟揉搓我的手,我卻無還擊之力?他用力一扯,不由得跌進,那曾洗滌血汙的胸膛,那份溫暖……素聞的「義守楚州第一人」,怎會做出這般劣行?夢乍醒,晨光射進洞內,又是另一個的早上。

林朝英出洞步至崖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喜那一切只是個夢,卻又爲這只是個夢而落寞。聞得馬蹄蹋蹋,俯視山道,那策騎者不就是王世雄嗎?林朝英驚怒下施展輕功追趕,馬速不疾,幾個起落便攔阻其去路。

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二節 危牆第六回 那生死別 (肆) 第二節 哪朝第二回 誓永堅持 (壹) 第一節 雷火第四回 緣份倒顛 (壹) 第二節 折煞第六回 那生死別 (貳) 第一節 春貫第一回 誰令心牽 (壹) 第二節 任務第二回 誓永堅持 (壹) 第三節 掌使第二回 誓永堅持 (貳) 第一節 玉山第二回 誓永堅持 (壹) 第四節 海殞第七回 有朝再見 (壹) 第四節 敗德第六回 那生死別 (壹) 第二節 碧袍第六回 那生死別 (貳) 第二節 問君第五回 幾番考驗 (壹) 第二節 病因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二節 愛錯第四回 緣份倒顛 (壹) 第一節 焚香第三回 相纏莫辨 (壹) 第一節 害精第七回 有朝再見 (貳) 第五節 消失第六回 那生死別 (貳) 第二節 問君第五回 幾番考驗 (壹) 第二節 病因第六回 那生死別 (叄) 第四節 穿花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四節 異獸第五回 幾番考驗 (壹) 第二節 病因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二節 危牆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伍節 斷崖第六回 那生死別 (叄) 第一節 姐歸第六回 那生死別 (肆) 第二節 哪朝第一回 誰令心牽 (貳) 第一節 狗兒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二節 愛錯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三節 險洞第四回 緣份倒顛 (壹) 第三節 迫供第一回 誰令心牽 (壹) 第三節 祭玉第六回 那生死別 (肆) 第二節 哪朝第七回 有朝再見 (貳) 第四節 捨得第七回 有朝再見 (叄) 第三節 亭爭第二回 誓永堅持 (肆) 第一節 殲金第二回 誓永堅持 (叄) 第五節 糧車第二回 誓永堅持 (肆) 第三節 青牛第五回 幾番考驗 (壹) 第一節 泉噴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四節 不配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一節 血蟎第一回 誰令心牽 (貳) 第二節 恨種第六回 那生死別 (肆) 第一節 情似第三回 相纏莫辨 (壹) 第二節 七天第一回 誰令心牽 (壹) 第四節 同桌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三節 各奔第五回 幾番考驗 (壹) 第三節 刺使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伍節 斷崖第三回 相纏莫辨 (壹) 第四節 金童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二節 愛錯第二回 誓永堅持 (貳) 第二節 羅網第七回 有朝再見 (貳) 第四節 捨得第二回 誓永堅持 (肆) 第三節 青牛第二回 誓永堅持 (肆) 第二節 玉女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四節 異獸第七回 有朝再見 (壹) 第四節 敗德第三回 相纏莫辨 (壹) 第二節 七天第一回 誰令心牽 (貳) 第二節 恨種第七回 有朝再見 (叄) 第三節 亭爭第二回 誓永堅持 (肆) 第三節 青牛第七回 有朝再見 (貳) 第四節 捨得第二回 誓永堅持 (叄) 第一節 鐵掌第一回 誰令心牽 (貳) 第二節 恨種第七回 有朝再見 (貳) 第五節 消失第七回 有朝再見 (壹) 第二節 助陣第二回 誓永堅持 (貳) 第四節 中針第七回 有朝再見 (壹) 第四節 敗德第四回 緣份倒顛 (壹) 第二節 折煞第三回 相纏莫辨 (壹) 第五節 滅門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二節 愛錯第一回 誰令心牽 (貳) 第二節 恨種第八回 此情未斷 (壹) 第一節 冤魂第二回 誓永堅持 (貳) 第四節 中針第二回 誓永堅持 (肆) 第二節 玉女第一回 誰令心牽 (壹) 第二節 任務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六節 慶幸第五回 幾番考驗 (壹) 第一節 泉噴第二回 誓永堅持 (貳) 第四節 中針第二回 誓永堅持 (叄) 第二節 勇士第二回 誓永堅持 (叄) 第五節 糧車第六回 那生死別 (叄) 第二節 通心第七回 有朝再見 (貳) 第四節 捨得第二回 誓永堅持 (叄) 第一節 鐵掌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伍節 斷崖第六回 那生死別 (貳) 第一節 春貫第二回 誓永堅持 (肆) 第二節 玉女第一回 誰令心牽 (貳) 第二節 恨種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一節 血蟎第六回 那生死別 (肆) 第二節 哪朝第六回 那生死別 (壹) 第一節 並劍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五節 導引第三回 相纏莫辨 (壹) 第二節 七天第七回 有朝再見 (叄) 第三節 亭爭第三回 相纏莫辨 (壹) 第三節 七夜第六回 那生死別 (貳) 第一節 春貫第一回 誰令心牽 (壹) 第四節 同桌第四回 緣份倒顛 (貳) 第三節 險洞第七回 有朝再見 (肆) 第五節 導引第六回 那生死別 (壹) 第二節 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