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谷待了這麼久,小墨最喜歡的就是深夜的時分。這時候所有人和妖都睡着了,可以靜靜地自己一個人進行修練。有時候小墨會仰望星空,想念一下東海龍宮,以及被困在秘魔巖的四位哥哥,多渴望可以最點回去解救他們。
太白界的星空跟他本來世界的星空實在差太遠,那些北斗七星,南斗六星什麼的通通都亂七八糟,不知道這裡的星宿學會是怎樣?儘管天上的星宿亂得很,小墨仍然喜愛坐在這無垠的星空下,尤其坐在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享受着晚風的輕拂,非常愜意。而在蟲谷裡,最高的地方就是繁花殿的屋頂,可以一飽整個蟲谷的景色。
坐在屋頂上,小墨一直運勁發動血脈覺醒,一邊凝丹。經過上次血脈覺醒後,小墨發現到體質與感官有明顯的提升。這可能就是血脈覺醒帶來的好處,可以讓身體進行粹煉。然而,有一點小墨可以清楚知道,就是自己的血脈覺醒當日只是牛刀小試,與郭城恩相比起來,小墨的還遠未夠純粹。自己之所能輕易獲勝,全靠天賦異稟,全與自己的努力無關。這樣的勝利值得驕傲嗎?
血脈覺醒如同凝丹一樣是需要修練的,而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臨急抱佛腳,一下子就能激發出來。說起凝丹,小墨除了龍之力與妖力的凝丹外,現在也開始凝結願力的凝丹。雖然他到目前爲止仍不太清楚有什麼用,但還是先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修練多時,小墨突然覺得有點口渴,想到湖喝點水。當他站起來一轉身,才發現紫荊正坐在他的身後喝蜂蜜酒。
她一見到小墨轉身過來,便泛起迷人的小酒窩,說:「這麼快就修練完了?」
「你——」
「我睡不着打算想出來吸點新鮮空氣。怎料找到了好酒,便拿出來好好品嚐一下。我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不是,我怎麼察覺不到你⋯⋯」
紫荊笑說:「隱藏氣息與聲音本來就是我們世家的絕學。你要喝一杯嗎?」
小墨接過酒杯,走到的紫荊身旁坐下。紫荊仰望星空,大嘆一口氣,說:「小墨,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別介意。」
「問吧。」小墨把酒灌下。
紫荊豪不客氣地問:「你其實是妖,對不?」
小墨嚇得把口中的酒噴出來,詫異地看着紫荊。起初還以爲她是質問或指責,但從她的眼神裡卻是好奇。事實上,這麼明顯的事不可能不知道。當天在司徒世家與司徒凌霄聯手對付耶白律時,他就直接現真身了。這星期還搞出這麼大的龍凰,她怎可能不知?頂多只是心照不宣。
眼見這秘密己經不再是秘密,小墨點頭,說:「是的。我是東海龍皇五太子,敖孿。文殊菩薩的內傳弟子。」
紫荊拍手,說:「我早就知道!打從第一眼把你綑着的時候我就知道!還騙我說你是皇甫世家的人⋯⋯等等,你剛剛說你是太子?利害呀!東海在那的?是不是很遠?爲什麼你身上沒有妖氣?」
被這麼多問題轟,小墨實在不知如何回答。可是有一點他實在比較在意的,就是那個愛哭鬼。小墨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懸鈴知道嗎?」
「喔,你是在擔心你的好基友嗎?」紫荊再次露出她迷人的小酒窩,說:「安心吧,他還未知道。要是他知道了還得了?幸好每一次你化身的時候他不是昏倒了,就是剛好離開。至於其他人方面口風我管得很嚴謹的,絕不會有人敢說出來。」
「謝謝你。」
「客氣什麼?」紫荊輕拍小墨的肩,說:「身爲妖族的人進入了真虛宮,紀大人和遊申大人是不可能不察覺的。我相信你能穿得起這一件黑袍,一定是有原因。再者,你一點也不壞。你救了我們司徒世家,又是鈴哥的好基友⋯⋯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說?我覺得這樣瞞不了多久。」
小墨望着無垠的星空,說:「我也知道。但現在這時候跟他說真的好嗎?」
「說的也是。」紫荊舉起酒杯,說:「放心,鈴哥很快就會沒事。這杯敬鈴哥的!」
小墨也舉起酒杯,說:「但願如此。」
***
翌日清晨,八百多人穿着紫荊從司徒世家拿回來的紫色長袍整裝待發。蟲谷的所有法陣已經繫上了連動法陣,而有關花千韻的絲索也繼了,是時候出發到其他地方尋找線索。現在人手足夠,分頭行事比較快。於是懸鈴拉着端木七葉,領了四百人先回司徒世家查探一下祠堂下的大墓碑,留下二百人給司徒白掌後,再前往南方的樂正世家。至於青青決定以順時針方向,與劍蘭,鐵蘭和焰蘭三兄弟帶同二百人前往旁邊的皇甫世家出發,順道向他們學習血脈覺醒。不過以青青的性格,多半會威迫他們。至於小墨決定與紫荊一同前往公治世家,把花間弦的凝丹進行鑄煉。能多一件寶貝防身也不失爲一件壞事。
就在三人準備出發之時,一隻紙鶴從天而降,落到衆人面前擅自解開成一張紙,中間投影出一位身穿妖豔的黑色長袍,髮端上插着一支誇張的金步搖,用紗掩着臉的拜月式。她有禮地微微久身,說:「司徒家主,敖大人,青青姑娘,三位好,奴家向你們請安,三位大人安好。哎呀~你們不必多禮~哎呀,小墨,你想對奴家的投影做些什麼?不可要呀~奴家知道小墨你很想**趾,但這樣不行,奴家看不到~哈哈哈~」
八百多人看着這錄下的投影,頭上冒出一點點的大汗。
小墨青筋暴現,多想立即把紙鶴給燒掉。這個不知廉恥的妖女!誰都知道這是錄影!怎會有人向錄影行禮還要做這麼無恥的事?!
投影中的拜月式突然眼神一厲,道:「好了,不開玩笑了。現在時間不多,在鬼族入侵前,請三位儘快解決連動法陣與內奸的事。那些傳送法陣還在急速持續增加,再不快一點就麻煩。還有,請好好善待奴家的地階寶貝!妖族的地階本來就不多,我要你們辦事你們搞什麼幹掉了我的地階?!要是你們敢害我損兵折將,絕不放過你們。」
正當大家以爲拜月式要完結時,她突然回頭,說:「對了,小墨,你的文殊師父託我把這東西給你,說是他的戰利品,你遲一點會有用。我要說的話說完了。再見~」
當拜月式的投影結束後,紙上的小型傳送法陣立即啓動,傳送出一枚戒指,然後那張紙自動火化成灰燼。
小墨拿起戒指細看,發現上面有着不少銘文。戒指內可以拉出一個又一個環,同樣刻上不同銘文,像個小小的天文儀一樣,但又不是一天文儀。
沒有說明書,連任何解說都沒有就把東西給人,天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
師父,你不明不白地把徒兒丟在這,又送徒兒這麼莫名奇妙的東西,你到底想徒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