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話 —— 端木晏青

端木世家是以毒聞名天下的世家。俗語有云,施毒者,半醫師也。所以真虛宮萬草堂的藍袍大多是來自端本世家。

連日與夜的趕路,終於抵達木端世家的駐地,澤芳鎮。寫着澤芳鎮的牌坊近在咫尺,紫荊大伸一個懶腰,說:「太棒了,終於可以去洗澡了。」

多名身穿綠衣,臉戴口罩的人把衆人攔在前頭。爲首的人抱拳行禮,說:「各位大人,很抱歉,目前澤芳鎮正爆發疫症,若各位大人只是路經此地,請繞道而行。若是要進城鎮,恐怕現在時機不合。」

小墨與懸鈴相目對視,正猶豫着該用什麼身分時,青青突然上前,說:「天罡堂內嫡傳弟子,姜青青,以及司徒世家家主,司徒懸鈴有急事拜會端木世家家主,煩請通傳一聲。」

聽到這麼多大人物的名字,端木世家的子弟們都驚惶失措,立即以飛鴿傳書報告。

任這些端木世家的子弟有多驚惶失惜也好,都不及小墨和懸鈴的驚訝。首先,原來這女是有姓氏的!還有,以她剛烈的性格,居然不是抽出戰槌揍人,而是這麼有優雅大方地把問題解決⋯⋯剛剛差點兒把她攔着呢!

過不了一會就有回信的鴿子飛來。爲首的弟子看後立即上前,說:「各位大人久等了,端木家主在大宅恭候,煩前各位大人跟小人到這邊領取口罩,然後由小人帶路進鎮。」

入鄉隨俗,這是必然的。衆人也沒廢話跟着照辦。可能被視爲上賓的緣故,小墨他們領到的口罩比起端木世家子弟們的口罩高級不少。他們用的都不過是一般貼臉的布,而小墨他們用的卻是一種特別的膠質臉具,把下半部分的臉部全面遮蔽,而且設計蠻帥氣的。

「煩請各位大人跟我來。」

澤芳鎮的建築風格非常簡樸,以咖啡色與白色爲主,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而且每相隔一里都有高階武者駐守高塔上,防守比起雅安鎮穩固不少。即使歷經最近一次妖族的大規模襲擊,他們也沒有雅安鎮的損毀那麼嚴重。雅安鎮因爲那一場大爆炸,鎮外多出了一條“「護城河」”不止,還有不少房屋受不住衝擊倒塌。而這裡的房屋不單保留完整,還沒有留下大的打鬥㾗跡,可見端木世家一點都不弱。只是走了這麼久,小墨都沒有感覺到半個地階,這就能把鎮守得這麼穩?

走在大街上,人丁稀少。即使人人都戴有口罩,可也難掩他們慘白的臉相。不時還連連咳嗽,吐出血來。

突然,一名婦人撲出來拉着小墨的黑袍,哭着跪在地上,說:「這位大爺,我求求你,施捨一點解藥給我可以嗎?我家兒子快要不行,沒有解藥,恐怕捱不過今晚。我要的不多,就一點就可以!求求你!」

同行的幾位端木世家子弟急忙上前把婦人拉開,可那婦人仍然大聲嚎哭,求小墨施捨一點解藥給她,使小墨也於心不忍。拉開她的其中一位端本世家子弟低聲地道:「家主正在爲大家想辦法,請耐心等候。」

「我兒子等不了!求求你們!施捨一點給我!求求你!」婦人拉着幾位弟子的衣服放聲大哭,使他們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墨拉着爲首的弟子,問:「既然你們有解藥,爲何不分發一點給民衆?」

「回公子,我以端木世家之名起誓,我們絕對沒有私藏任何跟這疫症相關的解藥!我們只是使用真虛宮的聖水把病情壓下去,但根本無法醫治根本,撐不過一星期就可能再度有生命危險。再者真虛宮的聖水一向產量不多,聽說最近連真虛宮都供不應求,我們也很無奈。」

「聖水的話我手頭上正好有一點。」小墨從空間之戒抽出一瓶不久前從福隆身上敲詐而來的口水,說:「幫我給那個婦人可以嗎?」

此舉動讓那爲首的弟子大爲震驚,拿着聖水的雙手抖過不停,說:「這⋯⋯這聖水可以多救活百多人的性命⋯⋯」

就在小墨拿出藥瓶的瞬間,那些看戲的羣衆立即洶涌而至,紛紛跪在地上爬向小墨請求施捨。司徒世家的人立即以人牆阻止,可羣情洶涌,開始溷亂起來。

小墨走近懸鈴低聲地問:「我們有足夠的聖水嗎?」

「你瘋了!那是以備不時之需的!」

青青召出了戰槌砸在地上轟出一個大坑,說:「誰再敢靠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不少百姓都愣了坐在地上,一臉驚呆。

拿着戰槌的青青只往前走了一步,衆人就紛紛退開。她突然回頭道:「還不走?」

「是!」爲首的端本子弟立即領在前頭繼續走。

澤芳鎮的大小跟雅安鎮沒差多少,多走一會就到了端本世家的大宅。

身穿緣色長袍,戴着跟小墨他們一樣口罩的端本世家的家主正緊張地來回踱步。當他一見到懸鈴,頓時臉露悅色,上前迎候,道:「剛剛實在嚇得在下一額冷汗!在下一聽到街上的情況都不知有多擔 心。在下端木晏青,端木世家家主,幸會幸會。」

「在下司徒懸鈴,司徒世家家主。」懸鈴抱拳道:「上次十八世家開會沒好好跟端木家主聊,實在抱歉。」

「沒事。不過司徒家主呀,下次得好好的看管好自己的下人。藥物這東西可不能隨便在街上派,不然很容易引出亂子。」

「下人?」小墨無奈地指着自己。

懸鈴苦苦忍笑,正想開口解釋。可端木晏青卻打斷懸鈴,說:「懂的,護短,沒差。各位請跟在下來,邊走邊說。」

即使走進了大宅,端木晏青依然沒有放過懸鈴,說:「聽說你們手頭上還有些聖水,不知可否分予一點給我們?當然,要是價格合理的話我們也願意支付。」

懸鈴雙眼冒光,道:「有些東西用不着談錢的,或者我們⋯⋯」

二位家主的對話小墨實在毫無興趣,改而四處打量。

端木世家的大宅非常簡樸,與外面的房屋都是同一風格。而在大宅裡的人所用的口罩跟小墨他們用的都差不多,都是上等材料。而且他們一直都很忙地跑來跑去,不時還擡着掩上白布的擔架。當經過一些房間時,小墨都故意從門縫中偷看,見到不少病人躺在裡面,連連咳嗽,吐出血來。

當到達大廳時,端木世家的長老門都在等了。感覺上這裡的長老們都不是什麼強者,除了端木晏青外,一個地階者都沒有,而那個家主的實力跟懸鈴也不相伯仲,怪不得懸鈴這傢伙也可以當上宗主。

衆人坐下後,端木晏青首先開口,道:「對了,請問諸位於此時到訪澤芳鎮,所謂何事?」

懸鈴有禮地抱拳,道:「是這樣的,我等準備前往蟲谷裡的繁花殿執行真虛宮的任務,想來與端木家主會面,收集相關情報。」

「好呀!來得相當是時候!」端木晏青道:「不久前蟲谷的妖魔大舉入侵,雖然很快被撃退,可他們在離開前,居然下毒!把我們害慘了。」

「沒有解藥嗎?」

「就正如我剛剛所說,目前真的沒有解藥,只能靠聖水暫時保命。其實我們也有着手研究解藥,可不知道毒源,很難找出解藥。現在又病毒橫行,我們又分不出人手。現在有你們,實在是天降甘露!雖然我們不知道繁花殿在哪,不過蟲谷的位置與入口我們還是知道的。你們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我端木某定必頂力相助!不過在這之前,不知司徒家主可否分一點聖水給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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