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睜開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經變得很黑,懸鈴按着頭慢慢地爬起來,異常冷靜地說:「好了好了,不要揍了。我很清楚我們不久前被拜月式拽走,目前在蒼莾殿,還有這一羣妖我不能殺,我還有遺漏沒說的嗎?」
小墨搖頭,說:「應該沒有了。」
「好,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保證我不會發飆,好好的聽,這樣可以了嗎?」
「那麼你冷靜聽我說喔。」
「說吧。」
「就正如我剛剛跟你說,拜月式找我們過來其實是想我們幫忙。」
「要幫什麼?首先聲明,揹負人義道德傷天害理的事我絕對不幹。」
「幾件事情;首先,她想我們幫忙找出那些鬼族留下來的法陣,然後在這些陣上建立連動法陣。」
「那些妖自己來不行嗎?」
「她信不過那些土炮法陣。」
「真煩人。然後呢?」
「她想我們幫忙抽出妖族裡的內鬼。」
「報酬呢?」
「她已經付了一半。」
小墨從口袋中抽出一枚戒子。本來不爲所動的懸鈴突然瞪大眼睛,激動地一手把小墨手上的戒子搶過來,用神識探進去確認它的真僞。
「不會吧?空間之戒?還要是上品!?她不會是在開什麼玩笑吧?!這是真品耶!通常一支十萬大軍纔可以配備到一枚用來存放軍備,放眼整個太白界也不出十枚!她這麼闊綽?!」
「原來這枚戒子這麼誇張?她還給了我們每人一隻呢。」
懸鈴的下巴掉得再也拾不起來。
「還有,現在每一枚戒子裡都存放了一萬両白銀當作訂金,以及佈置法陣時所需的消耗品。她說要是成事,會再給我們每人十萬両白銀。」
「什麼!!!」懸鈴的下巴再往下掉,貼到地上。「青青,借你的槌來!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青青冷冷地道:「你要頭骨再碎一次?」
「不不不!當我沒有說過。這麼大筆錢!司徒家有救了!小墨!青青!我能向你們借嗎?我求你!什麼都願意!要我陪你睡多少晚多可以!」
「你要便拿去,陪睡就不必了。」對小墨來說,這些錢到底有多少,他的心一個底也沒有。畢竟來到這世上他都沒用過錢,一萬還是一両的分別根本完全搞不懂!
「嘖,大驚小怪。」福隆不忿地說:「本聖獸的肚子比這些戒子還要大千百倍!」
懸鈴冷冷地道:「沒有人對你那些沾滿口水的東西有興趣。」
「你說什麼!」福隆的心彷佛被箭狠狠地擊中一樣,躺在地上默默地淌着淚。
小墨完全沒有理會福隆,繼續說:「那麼你會幫忙嗎?有了你,事半功倍。」
懸鈴緊緊地握着手心裡的空間之戒,道:「當然要幹!」
***
休息過後,衆人連同三隻狼妖一同圍着桌上二十多米長的羊皮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整個太白界的所有妖族以及各個種族的領袖名稱。
小墨呆呆地看着整張紙,說:「這麼多種族,怎麼找?」
「我覺得要找內鬼應該先從有靈智的開始吧?」大狼抓着頭,說:「這些加了底線的都是有靈智的妖族,而在太白界有靈智的基本上都已經向拜月式大人宣誓效忠了。」
「你們是怎樣確定宣誓了的妖族不會背叛。」
「血誓。」大狼妖說:「所有種族的首領都必需向拜月式大人發血誓。」
「能說明一下你所指的血誓是那一種嗎?」
「以血爲咒,以言爲誓。假如立誓的一方無法理行承諾,就會遭到自己的血咒反噬,這種血誓即使貴爲九重天階的永恆者都無法躲避,所以我們妖族是不會出現背叛的種族。」
「這樣還查什麼?這應該不會有背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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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族長不會,但下屬就很難說,還可能因爲被下屬誤導而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也知道不久前我們妖族攻擊了人族的十八世家。事實上,那一次的攻擊拜月式大人從沒有下達過任何命令。」
「我還是不太明白。」
「也就是說,沒有命令但又會集體進行攻擊,這絕對不可能是偶然。當中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就像我們狼族被國師欺騙了一樣。拜月式大人其實很想親自把這些人抽出來,但因爲血誓的關係,如果由拜月式大人親自調查會變成對各個種族的不信任。還有,由她這樣的大人物進行調查,一定會引起到幕後黑手的注意。所以纔想拜託你們人族幫忙。假如由人族來做這一件事,整件事情就順利成章地成爲人族的行爲。」
懸鈴雙手抱着頭,說:「也就是說把髒事交給我們做。」
這話使三隻狼妖都變得不好意思。
小墨也明白到他們的難處,說:「那麼你做,還是不做?」
「做!當然得做!受人錢財,替人消災。說,我們該怎麼做?」看着整張紙,懸鈴看得有點傻眼,說:「我們該不會是要每一個種族都查吧?這樣要查到什麼時候?」
「只要抽到一個出來,其他人自自然然就出來就行。」青青冷冷地道。
看青青胸有成竹的樣子,相信她早已有計劃。可她一直不說,應該總有原因。既然她說有辦法,小墨就相信了。畢竟他也不太想動腦筋,實在太煩。
第二天,他們就回真虛宮,騙他們的師父說他們因爲歷練的關係,得出門一個月。小墨和懸鈴的師父聽到後都非常贊成,還把一大疊書塞給他們,要他們自習,就送他們離開。
老實說,來到真虛宮這麼久小墨都沒有認真學習過,感覺真的有點浪費。回來後真的要好好學習!
由於有空間之戒,收拾東西起來都非常方便。購買了足夠幾個月的物資,決定好首先前往蟲谷後,三人就前往雅安鎮向司徒世家借人。
怎麼說這次行動僅有三人確實在有點困難,而且他們手上唯一的人力資源就只有司徒世家,不找他們還能有誰?
從遠處觀看,現在的雅安鎮如同一個小島一樣,多了一條寬厚的護城湖。它的形成其實是那場戰役中,耶白律自爆而造成的大坑。經連日連日暴雨,水淹成湖。由於大橋還沒起好,目前出入只能靠臨時湊到的漁船,非常點不便。
司徒世家的效率非常快,短短几星期,雅安鎮已經大致回復本來的模樣,街上不再見到雜物與血積,而且打理得非常乾淨。可那激烈的戰爭過後仍殘留不少戰鬥的㾗跡,成爲了歷史的印記。
在鎮的正中央新建了一座黑龍廟。不少當地人都深信當天保護他們的黑龍,是上天派給榮登天階者司徒凌宵的坐騎。爲了守護他們這些平民,司徒凌宵與黑龍雙雙殞落。爲了紀念他們,於是建了這一座黑龍廟。
「宗主大人!這麼多的錢是怎麼來的?」白掌驚訝地看着鋪滿地上的二萬五千銀両說。
「白長老,我不在的這幾天靠你了。我明白這些錢想僱用一萬傭兵是不夠,但你放心,待我事成後就會有三十萬両,到時就沒有問題了。」
雖然不太清楚這些錢的來源,可是爲了救司徒家,白掌就只好相信懸鈴,說:「交給我。宗主大人,你萬事要小心。幫我好好照顧紫荊她們。」
「放心,一個都不會少。」
「還有,蟲谷一帶相當陰險。建議宗主大人先到端本世家瞭解一下蟲谷的情況。畢竟端木世家與蟲谷交戰多年,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應該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相關情報。還有,必須多買此解藥以備不時之需。如果可以向他們借人,當然最好不過。」
白長老的話言之有理,於是小墨等人領着紫荊與其他九名司徒世家的精英,一行十三人向着端木世家出發。
在河邊休息的時候,紫荊悄悄地把小墨拉到一邊去,說:「小墨,那個女孩子是誰?她該不會是我的嫂子吧?」
小墨瞄了一眼在河邊洗戰槌的青青,暗暗一笑說:「是呀,你哥超喜歡她的。可你別跟其他人說,他們倆還未正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