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兒身上穿一條丁香紫的連衣裙,裙襬因爲摔倒而沾上了泥土。她的皮膚很白,相貌也很清秀,看起來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一頭栗色長髮柔軟地散落在小臉的左側,眉目間透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劉大符緊張的要命,可這女孩兒只是怔怔地看着我們,“妹子,你沒事吧,沒撞到哪兒吧?”一邊說着一邊趕忙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女孩兒個子並不算高,站起來後又搖晃了兩下。
她並沒有回答,而是顯露出一副恍惚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們,那神情活像只落了水被人撈上來的小貓,又好像我們要吃了她似的。
秦媛媛向四下裡張望了一下,周圍都是黑漆漆的樹林,然後走到女孩兒身邊,“姑娘,你大晚上的跑這兒來幹什麼啊?”
女孩兒還是不回答,彷彿聽不見秦媛媛的話似的,就那麼呆呆地看着我們。
我看她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以爲她差點被撞到以後依然驚魂未定。轉念一想又覺得她也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麼別的事,便安慰她,
“別怕,我們都不是壞人。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如果是的話你可以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
女孩兒聽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言不發地推開我們,直直地朝前沿着馬路走了過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覺得怪怪的。她衝出來的地方,似乎並不會有人居住,而要是遇到壞人也不應該是這麼一副表情,至少應該向人求助纔是啊。
劉大符雖然還沒緩過來,但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就問我那女孩兒是不是鬼。
我搖搖頭,在她的身上我並沒有感覺到陰氣。而且要是一個女鬼像這樣跑到路中間,要麼是故意把人騙下車要害人,要麼就是無聊想戲弄一下人,給人搗個亂什麼的,可是這女孩兒就這麼走了。
“暖,別看了,既然她沒事,咱們就趕緊上車趕緊走吧。我總覺得心裡有點兒瘮的慌,而且錢老家那邊還等着呢。”劉大符說完就要往車裡鑽。
我和秦媛媛雖然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但這種情況任我們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答案的。於是也轉身朝車走去。
就在一隻腳將要踏上車的時候,我又回頭朝那女孩兒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看着看着只見那女孩兒搖搖晃晃地走着,突然頭一歪倒在了馬路邊上。我又趕緊叫上秦媛媛跑了過去,劉大符也跟了過來。 щщщ ▲T Tκan ▲c o
這女孩兒看起來是昏倒了,我想起秦媛媛說她曾經學過些中醫的知識,就讓她快看看怎麼回事。
秦媛媛讓我先趕緊掐住女孩兒的人中,又示意劉大符擡起女孩兒的一隻胳膊。秦媛媛自己則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女孩兒的手腕上爲她把脈。
秦媛媛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放下女孩兒的手,然後又湊近點兒翻開女孩兒眼皮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將身子縮回來後鬆了口氣。“應該沒事,就是受了驚嚇,緩一會兒就好了。”
劉大符一聽也放心了,不停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也不知道秦媛媛還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看她給女孩號脈的樣子還挺專業的,雖然她說只是學了皮毛,但是也讓我和劉大符這兩個門外漢佩服得不行不行的。
看這女孩兒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的樣子,我想着總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大晚上的太危險了。而且看她剛纔的神志也不清醒,如果再出點兒什麼別的事那肯定是我們不希望看到的。
我決定把這女孩兒先帶上車,於是就徵求了一下他倆的意見。
劉大符不僅跟我想的一樣,還顯露出了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我心想這小子倒是挺會憐香惜玉。
秦媛媛則表現得比較謹慎,畢竟過去遇到的這種離奇古怪的事也不少,而且最後幾乎都沒給我們什麼好果子吃。
然而在我們的勸說下秦媛媛最後還是同意了。但她提議要我帶着女孩兒一起坐在車後座,一是可以讓她靠着我,防止路途顛簸,二是萬一出現什麼突發狀況,我可以第一時間應付。
我也覺得秦媛媛的提議很有道理,便答應了下來,然後和劉大符一起擡着女孩兒把她放到了後座上。安頓好了她,我們就繼續出發前往錢老的家,這會兒耽誤了不少時間,要快點兒趕路了。
看着枕在我大腿上的女孩兒,我的心裡反倒犯起了嘀咕。這姑娘萬一待會兒醒過來,再恢復了意識,發現我們大晚上的在這郊外開着車帶着她,不會以爲我們是綁匪或者人販子吧?如果她說我們是壞人,要害她,在車上鬧起來,那我們可真是撿了個大麻煩。
要不是今天錢老的事有點兒急,而我們撞見她的位置又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再加上秦媛媛說這女孩兒也只是一般性的昏迷,我們肯定會先把她送到醫院或者派出所去。
想完我又繼續看着她,她穿的裙子上並沒有口袋,而且隨身連個包也都沒有。不帶鑰匙不帶手機不帶錢,這麼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兒怎麼會出現這兒呢?
跟家人吵架然後離家出走?出來玩丟了東西然後迷了路?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也快到錢老的家了,要是到了那兒這女孩兒還沒醒,我就打電話叫120來接她。
又開了沒多久我們就到了錢老家的院門口,就在我們打算下車的時候,那女孩兒也剛好醒了,我趕緊給她解釋爲什麼她會在我們車上,然後又問了一遍她的姓名和家庭地址,希望這次她能想起什麼來。
可這姑娘還是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探頭看着錢老家的院門,緊鎖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看她的樣子好像認識這裡,我暗想,她該不會是從這裡跑出來的吧?
秦媛媛看着她,好像心裡也有着和我一樣的尋思,忍不住問,“姑娘,這是你家嗎?”
過了半天,她才努力從口中擠出幾個字,“家?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