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劉大符還有個鬼將軍送的大毛筆,那個法器我也見識過,比我這古劍也不差,而且看起來功能也不少,至少我的古劍就沒法寫字。
劉大符卻說,他還是習慣用刀劍,不管對人對鬼,都好用。我心說他還真不是塊拿筆桿子的料,連武器都不能接受是根毛筆。
劉大符知道古劍當初胖老闆送我的,然後就非拉着我去找胖老闆,要問問還有沒有這樣的武器,他想買一把。
我拗不過他,就陪他去了胖老闆家,到的時候剛好楊老也在。
我們跟胖老闆說明了來意,胖老闆顯得有點爲難,“要給你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聽不止一個大師說過,這種法器還是要講究一個緣分的,就算是我給你找來的,可能也不見得合用啊。”
胖老闆這麼說的確沒錯,我那古劍在麗江山洞的時候就有了,也算是失而復得。
劉大符聽完也不知道怎麼反駁,但還是想讓胖老闆幫他,我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耍起了小孩兒脾氣。
胖老闆想着安慰他,但是眼睛突然一閃,“你不是有一個大毛筆嗎?我覺得那個法器也不凡,怎麼,用的不好?”
劉大符一聽大毛筆更不高興了,拿出來往桌子上隨便一放,“看吧,就是這個嘍,你們說我天天拿根毛筆比劃着,算怎麼回事啊!”
我也無奈了,人家鬼將軍送他的禮物,他一點也不稀罕。那鬼將軍也是,給他的時候也沒說怎麼回事。不過就算說了也沒用,可能人和法器還是需要培養感情的吧。
楊老看着桌子上的大毛筆,想不到竟像見了寶物一樣,“能否借老夫一看?”
劉大符拿起來遞給楊老,他仔細端詳了半天。
“這件法器可比任何刀劍都不差。這毛筆其實很有靈氣,但是你和它就好像是兩個人一樣,還沒有心靈相通,所以你找不到掌握和駕馭的方法。”
我心說還是楊老識貨啊,但劉大符可不以爲然,又不好說什麼,只好自己重新收了起來。
我們臨走的時候,胖老闆又把劉大符叫住了,
“大符,你今天先回去,但是放心,武器的事情,我肯定也會幫你留意着,只要有好的,一定幫你收了。”
劉大符聽完心裡舒服多了,我心想胖老闆真是夠給我面子的,我也知道他是器重我們,不過能交到這樣一個朋友覺得這輩子也值了。
回道觀的路上,劉大符還是悶悶不樂。
我就拿自己的佛珠跟他講,
“大符,這些法器都是需要磨合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懂,實在不能着急,既然楊老都那麼說了,那毛筆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
我又想起在封印海神廟的時候,劉大符的毛筆發揮了很大作用,就提醒他:
“大符,以後你不妨用這毛筆給我們畫符,既然是你的法器,肯定還是得你來用,我相信用它寫的符應該會比之前的效果好,不信咱們下次就試試。”
劉大符無奈地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說,“也只能這麼着了.”
突然他湊到我跟前兒,笑嘻嘻地看着我,看他那樣子,不知道又想幹嘛。
“暖,你把那個藍色石頭借我玩兒兩天唄~”
我心說難道劉大符找不到合適武器,就開始打這石頭的主意了?
“我知道這石頭價值連城,我想拿給我哥們兒開開眼去。”
我一聽就明白了,他這是要去裝B了,反正我拿着石頭暫時也沒用,就痛快地給了他。
“拿好啊,可別弄丟了,這要是落壞人手裡可不得了!”
劉大符拍着胸脯向我保證,“放心,肯定不會!”
我現在每天一有空就研究老觀主給我的佈陣秘籍,還有人皮書上的內容。
這天我正在琢磨書上的符陣,秦媛媛突然走了進來。
我還有點意外,因爲已經很少看見她在吃飯以外的時間出現了。
“媛媛,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只見她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能看出來這次的笑不是勉強的,而是真正輕鬆的笑。我看着她,心說難道是心結打開了?
“上次我變成那個樣子.一直接受不了,不過現在我終於可以控制自己了。”
聽她這麼說,看來這些天她就像閉關修煉似的,真是因爲這事兒,接受不了自己變成乾屍太正常了。估計要是一般人看見自己變成那樣,應該就直接精神分裂了。
我想起自己經歷過的一切,心說要不是我內心強大,肯定不是心臟病突發嚇死,就是精神錯亂,人格分裂了。
剛秦媛媛說自己能控制了,我突然也有點興奮,要是隨時都能變成乾屍,又能把火用得那麼好,估計也沒有人能奈何得了秦媛媛了。
“媛媛,你現在是不是想變就變?”
她點點頭,比我淡定多了。
“當我處在危急關頭的時候,身體就會發生變化,但是如果我想的話,也可以給自己施加很強的心裡暗示來控制這種變化。這種心理暗示要涉及我過去經歷過的不好的事情,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回憶那些.”
秦媛媛說完又皺皺眉,“但是我纔不想變呢,因爲太醜了。”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她這樣也想也難免,有哪個女孩兒會希望看見自己變成乾屍的樣子啊。
“媛媛,那你現在是不是已經不怕火了?還有萬一你變成那樣之後,是不是會有生命危險?”我還是比較擔心,一個正常人的身體怎麼能一瞬間就變成乾屍。
我怕她的起死回生會像老觀主說的,凡事都是等價交換,擔心她萬一變不回來怎麼辦.就像我總用戒指有可能會失明一樣。
她讓我不要擔心,“我正常的時候還是怕火,但是變成乾屍的時候不怕。唯一的不好就是,我得馬上補充水分,不然就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
說完她從兜裡拿出一個小巧的Zippo打火機,用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打着了,她盯着小火苗出神,我總覺得她跟以前那個秦媛媛不一樣了。
這時無心走了進來,看他神色匆匆的樣子,肯定是有大事了。
“這麼晚了你慌里慌張地怎麼了?”我趕緊讓他坐下說。
他顧不上坐,端起我桌子上的茶碗倒了杯水,喝了口水壓壓驚,“錢老死了!”
我心裡納悶兒,錢老?錢老是誰,他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無心這麼慌里慌張地跑到我屋裡,就爲了來跟我聊一個不相干的死人?看來他也是太閒了。
劉大符正好也來找我,一進屋就聽見無心說這個,兩步走進來,他以爲自己聽錯了,“你是說那個家產過億的錢老?”
無心點點頭,我和秦媛媛一頭霧水,就問劉大符這個錢老怎麼了,有錢人死了也不用這麼震驚吧?
劉大符趕緊給我解釋,“暖,你不知道,這個錢老可是咱們道觀的大恩人。很多大殿都是他出資修建的,而且每年都會給這道觀捐錢。”
我點點頭,那是挺遺憾的,既然是這麼大的恩人,那就好好給他超度吧。
無心聽我這麼說,搖搖頭,好像不止這些,“他死得慘啊,腦袋都被砸裂了,兇手真是兇殘。”
我說找兇手這種事情就是警察的事情了,但我們道觀能幫他老人家的,也就是超度靈魂讓他早日投胎了。
劉大符說他白天還去了錢老的家,當時老爺子還好好的,可是沒想到說沒就沒了。
我聽完很是詫異,心說劉大符人脈真廣,好像有錢人他都認識似的,於是我就問他和錢老是什麼關係。
“我認識他兒子,錢宏,白天他還讓我去他家喝酒了呢。”劉大符說完又嘆了口氣。“我想現在就去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
劉大符這麼一說,對於錢老的死我心裡反倒有些不踏實了。
這會兒天已經很晚了,但劉大符堅持要去。我想着既然是對道觀有恩的人,那就去看看吧,於是我和劉大符還有秦媛媛直接開車去了錢老家。
就在快走到的時候,從路邊的黑影裡突然跑出來一個人影。
“臥槽!”劉大符大喊大喊一聲,狂摁喇叭,大燈一照,我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兒。
她已經嚇呆了,劉大符畢竟也是老司機了,遇到這種緊急情況也不是一兩次了,在摁喇叭的同時,一腳剎車踩了下去,我們全都往前猛地一栽。
再擡頭的時候,女孩兒竟然不見了。
“大符.撞上了?”我呆呆地看着前面。
劉大符愣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如果撞上了,我能感覺到,肯定沒撞上!”
秦媛媛捂着腦袋從後座上把頭探出來,伸出手狠狠掐了劉大符一把,“還不趕緊下車看看去!”
劉大符一聽這個,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似的,“我靠,這大半夜的,我知道是人是鬼啊.我不去.要去咱們一塊去!”
“真tm慫,我跟你下去!”說完我下了車,秦媛媛也跟着出來了。
我們繞到車前,只見那女孩兒倒在地上,正驚恐地看着我們,她的身體離車頭就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