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勇購買古宅新聞很快在縣城中傳開,有人說遲勇投資很準,能預感到古村旅遊業即將興盛,將來肯定能發大財。但也有人說,有錢人就是任性,弄個破宅子有啥好。
聽了這些傳聞,遲勇不以爲然,他感覺只要自己喜歡就行,其他都無所謂。就說這處老宅年齡足有四百多年,而且設計又合理,加上修繕,現在既可以休閒居住,又可以作爲文物來參觀。遲勇古宅也在圈子內朋友傳開,都來找古勇想體驗古宅,主要感受一下明清時代古人生活,當然他們不白住,承諾給予一定費用。剛開始,古勇還真捨不得讓這些人來住,後來齊娜提醒他,既然有人願去,可以收費,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遲勇知道齊娜想法,她是想先讓人住住,把老宅裡面陰氣祛祛。於是遲勇就在報紙和網絡上刊登了廣告信息,主打古村古宅旅遊,每日住宿200元。遲勇感覺這個價格還算合理,既不高也不低,遊古村住古宅,兩全其美了。
很多人看到廣告,感覺很新鮮,這幾天古勇電話都打爆了。遲勇只好把每個人去的時間做了個計劃,按照先後順序安排入住。
當然遲勇沒時間接待這些遊人,就把這個接待任務交給了茌承義,茌承義當然樂得幹,一來還能把自己家酒菜銷售過來,二來還能掙份工資。
支玉平聽說遲勇要把古宅開發成旅遊會所,心裡頓時五味雜陳。他想如果這所古宅不賣給遲勇,以他支玉平能力,辦個會所肯定比遲勇有優勢。但支玉平一想到古宅招鬼的事,就感覺後怕,這個事支玉平始終當成秘密,他想如果被別人知道了,那這古宅別說三十五萬,三塊五都不會有人買。
其實支玉平真正後怕的事,萬一有人真要來古宅居住,晚上撞到了鬼,那遲勇還不得先找他算賬,但支玉平想好了,如果遲勇來找,就一百個不承認。
話說第一個入住的劉先生,來自省城,週末正好帶着全家老小來古村遊玩,他就選定了古勇那所古宅。
劉先生一家在古村玩的很高興,特別是入住遲勇古宅後,就感覺進入古代大宅院,家人也都喜歡。
遊玩一天,劉先生與家人都累了,就早早去了古宅休息。晚上,茌承義還特意給他們準備一桌農家飯,劉先生吃的很舒服,並喝了點酒。
半夜時分,劉先生睡意正酣,他聽到三聲“咚,咚,咚”敲門聲,當時劉先生沒聽見,後來敲門聲緊了,老婆捅了他一下,問他是不是有人敲門,但劉先生感覺沒在意,不像房間門,應該是鄰居家房門,但隨後敲門聲繼續響起,劉先生感覺不對勁,這麼晚誰來敲門,況且臨睡前已經把宅子大門關好了,誰還能進來?
劉先生披衣來到老宅房門前,問了聲“誰呀?”
房門外沒有動靜。劉先生剛要返回,敲門聲又響起,這時劉先生妻子也起來了。
“這麼晚了,是誰啊?開門看看!”劉先生妻子說着就去開門,劉先生一把拉住妻子,示意她先不要開門。劉先生聽了聽外面沒有了動靜,他一把拉開門。
房門外面什麼也沒有,只看到一彎明月把院子裡的老槐樹照出倒影。
劉先生很奇怪,剛纔明明有人在敲門。
“老公,不會是鬼敲門吧,聽老人說鬼半夜就會來敲門,你看這老宅,都幾百年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冤鬼呢。”劉先生妻子已經害怕了。
“別瞎說,哪來的鬼,這世間根本就沒鬼。”說完劉先生脫衣躺下。
劉先生剛迷迷糊糊睡着時,敲門聲又響起,劉先生這時心裡也害怕了,他小聲問老婆怎麼辦?這時老婆已經嚇得用被子矇住頭,不敢說話。必竟男人還是膽大,劉先生隨手拿起一個茶杯,這時敲門聲更急了,但透過窗戶往外看,根本看不到人影。
“啪!”劉先生把茶杯扔過去,敲門聲停了,老宅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第二天,劉先生起牀後,立即打電話給遲勇。
“遲老闆,你這是什麼破房子,半夜鬧鬼,折騰我一家沒睡好覺。你看怎麼辦吧?!”劉先生顯然很是生氣。
“鬧鬼?”遲勇有點不理解,他沒想到劉先生會這樣說。
“你如果不信,你現在就過來,我老婆嚇得都神智不清了,你看咋辦吧。”劉先生老婆昨晚確實嚇壞了,今天早上還喃喃自語,像中邪一樣,所以劉先生特別來氣,昨天一天好心情全沒了。
“劉先生,您彆着急,我現在就過去。”遲勇放下電話,開車就往抹葵峪趕。
到了抹葵峪老宅,劉先生正站在院裡子罵娘,茌承義在一邊好言相勸,看來劉先生確實生氣了。他看到遲勇進來了,就立即上前拉住遲勇。
“你過來看看我老婆都嚇成啥樣了,孩子小睡着了,要是把我孩子再嚇成那樣,你可要擔一輩子責任!”劉先生邊說邊把遲勇領進北屋。
一進屋,只見劉先生老婆躺在牀上,一會兒哭一會笑,嘴裡不時喃喃自語。
“你看怎麼辦吧?”劉先生着急了。
遲勇一看弄成這樣,頓時一頭霧水,他立即帶劉先生一家去縣城醫院。
到了縣城醫院,掛了外科、內科、神經科都沒查出什麼毛病,劉先生老婆依然不見好轉,這可把遲勇急壞了,怎麼辦呢?
在遲勇內心裡,根本沒有鬼這個概念,但偏偏讓劉先生遇到了,而且人家老婆還受了驚嚇,那就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遲勇正在着急時候,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一看是茌承義電話。
“遲老闆,劉老闆老婆沒啥事吧?”電話那頭茌承義關切地問。自從上次遲勇到茌承義家吃飯,然後又託他買古宅,兩人一來二去便成了好朋友。在遲勇印象中,茌承義是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人,很實在也很真誠,所以他才讓茌承義來幫助打理老宅。但此時遲勇遇到了這種事,很上火。
“老茌,讓你看好宅子,是不是晚上大門沒鎖,晚上小偷進來了?”遲勇沒好氣說。
“遲總啊,我們村沒聽說招賊啊,晚上宅子大門關好了,你可以問問劉先生,我早晨起來去敲門他開的。”茌承義也有點委屈。
“晚上你沒來嗎?鑰匙你一直帶着嗎?”遲勇懷疑茌承義半夜來宅子了。
“遲總,我的爲人你去十里八鄉打聽一下,我茌承義從來不幹那種偷雞摸狗事!”茌承義有點急了。
遲勇也感覺自己剛纔說錯了話,必竟大門是從裡面往外關,除非茌承義跳牆進來,估計茌承義不是那樣人。
“老茌我剛纔有點着急瞎說了,你說這人到現在還那樣,怎麼辦呢?”遲勇緩和一下口氣。
茌承義也聽出遲勇很着急,“遲總,如果我沒猜錯話,這人肯定中‘魔’了!”
“中魔?什麼魔不魔的?!”在遲勇心裡他纔不相信鬼神之類屁話。
“這是我們農村說法,反正你們城裡人不信,不過她這種狀態就像我女兒前幾年狀態差不多,我說這魔就是鬼附體,要是不驅鬼,人可能就完了。”茌承義解釋說。
“怎麼驅?”遲勇心想死馬當活馬醫吧,總不能讓劉先生老婆就這樣了。
“我們村裡有一個,不過這個人現在不在村裡,去外地了,我們鄰村也有一個驅魔人,我可以找她過來,不過要花錢。”茌承義說。
“甭管多少錢,你讓他來吧!”遲勇着急的說。
“好的,我現在就去找,你在醫院等我。”茌承義放下電話。
遲勇心裡很亂,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檔事,眼看在醫院也沒看出什麼病,現在只能先按農村那種風俗給劉先生老婆先治療了,但就怕劉先生不同意。遲勇一邊想一邊推開病房門,他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只見劉先生老婆穿着內褲和乳罩,在牀上又跳又唱,劉先生在一旁圍着她團團轉。那女人跳到興奮處,竟然把內褲和乳罩脫掉,劉先生一把抱住老婆,連忙喊遲勇過來幫忙。
遲勇楞了一下,急忙過來幫助劉先生把被子給老婆蓋上。
“醫生!快點過來!”劉先生大喊着,這時跑來兩個醫生,一看這狀態,就急忙給劉先生老婆打了一針,不一會兒劉先生老婆就睡着了。
劉先生擦了擦臉上汗,憤怒地看着遲勇。
“遲總,你可把我們害苦了,孩子在賓館還沒人看,你說你這個破宅子找鬼,還讓我們去住,你安啥心?!”劉先生氣憤的說。
“劉先生別生氣,都怪我,其實我真不知道里面有鬼。孩子那邊你放心吧,我讓我老婆來照顧。”遲勇說完拿起電話就給齊娜打。
“你下班後去幫忙照看一下劉先生孩子,”遲勇剛要再說什麼,只聽電話那頭齊娜也很氣憤說。
“都怪你,當初一日要是不買這破房子多好,現在貪事了吧!”
“行了!瞎說什麼!”遲勇放下電話,撓了撓頭皮,自己創業還沒遇到難事,沒想到這事把遲勇難住了。
“劉先生,我想用農村方法幫嫂子看看,你看行嗎?”遲勇對劉先生說。
“農村方法?大醫院都治不好了,農村能有啥高人?”劉先生不解問。
遲勇就把茌承義剛纔說的那些話,給劉先生複述了一下,劉先生還是將信將疑,但既然這樣了,先治着再說吧,劉先生也想好了,如果治不好明天就轉到省城醫院治療。
“先這樣看吧,我可有言在先,不許瞎看,如果弄出人命來,咱們就法庭見!”劉先生怕遇到農村江湖郎中。
“不會,他們不用藥,只是用他們自己獨特方法驅趕鬼魔。”遲勇忙給他解釋。
臨近傍晚,茌承義滿頭大汗地跑進醫院,找到病房。看到茌承義來了,遲勇趕緊走出病房。
“遲總,我給你把人帶來了,可把我累壞了,我知道你着急,就着急趕過來了。”茌承義用袖口抹了一把汗。
“人呢?”遲勇問。
“在那呢?”茌承義說着指向走廊拐角處站着一個人。遲勇藉着走廊燈光,隱約見那人頭裹一條紅色毛巾,胳膊挎着一個小藍布包,遲勇想怎麼會是一個女人?
“楊老姨,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茌承義招呼着那人。
那人低着頭,慢慢走近遲勇,那人一擡頭,驚得遲勇心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