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說,若能擋得住《四秀一劍》三十招,就算是一流高手,倘能一百招而不敗,劍法就可列入全武林前二十名了。”~
由於峨眉派全是女子,所以藍生謹遵那道姑的囑咐,不敢隨意亂走。
兩人在房裡吃過午飯,休息了片刻,湘因便又來,在屋外唱着小曲。
藍生與詩妹走出門, 藍生忙問:“我們下午去哪玩呢?”
湘因興奮又神秘地問 :“我們去九老仙府探險,藍大哥你可敢去?”
聽她這麼問,藍生猜得出這九老仙府必定不簡單。
“妳去過麼?”藍生問
湘因眸光靈動,說道“只經過,聽師姊說仙洞裡以前住着九個神仙,後來神仙走了,山洞又被妖魔霸佔…,我纔不信什麼妖魔,裡面一定很好玩,你到底敢不敢去麼?”
藍生絕對相信妖魔,隨口問道“妳師父改信佛教,妳的師姊們有改麼?,妳又信什麼?”
湘因幾分索然道“師父不強迫她們改,所以也沒人改…,佛和道又有什麼差別?要我說,誰靈我就信誰!”
藍生大笑,民間升斗小民不就如此?管他什麼教,聽說哪個神靈就拜哪個神。
由於明早還有番惡戰,所以藍生和詩妹一致決定不去探險。湘因有些失望,但她隨即又笑道“不如我們去白水普賢寺,那兒風景美,也好玩。”
白水普賢寺是峨嵋山最早的一座佛寺,始建於東晉,在峨眉半山腰,長久來一直是普賢菩薩的道場。
三人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來到普賢寺,路上藍生問湘因到底有什麼好玩之處,湘因總是笑而不答,問急了,才說“到了就知道。”
等到了普賢寺,湘因眉開眼笑的跑到寺前,向商家買了四個糖葫蘆。
她請藍生和詩妹一人一個,自己卻拿着兩個,招呼也不打便舔了起來。
“嗯真好吃,”湘因滿足地笑道“這峨嵋山只有兩處有賣糖葫蘆的。”
“喔,還有一處在哪?”藍生問
“在九老仙府附近啊。”湘因道
藍生呵呵一笑“原來妳根本不想去九老仙府探險,只是想吃糖葫蘆,害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
“誰說的?”湘因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只怕藍大哥你不敢進去…就是因爲沒人敢進去,纔好玩。”
沉默了一會,湘因見藍生與詩妹仍兀自暗笑,嘴一嘟,又加了一句“何況普賢寺也很好玩的。”
“那兒既然沒人敢進去,怎會有人賣糖葫蘆?”藍生知道,一定人多的地方纔會有賣糖葫蘆的。
“那兒有個仙峰寺,也很出名,每天都很多善男信女帶着子女去禮佛膜拜。”
藍生和詩妹也舔起糖葫蘆,兩人相視一笑。他倆永遠不會忘記,三年前和師父第一次下山,去向師叔要回魔笛,魔笛沒要到,師父竟還買糖葫蘆給二人吃…
既然來了,藍生和詩妹便走進白水普賢寺。
普賢寺有尊普賢菩薩的銅像,騎着長了六支象牙的白象,甚是雄偉,許多人在銅像前模拜…
“這銅像靈驗麼?”藍生信口問
“這我可不知,又沒求過祂,我只知這尊普賢菩薩的銅像是宋代建的,”湘因邊吃着糖葫蘆邊介紹“高三丈,重六十噸,是白水普賢寺的鎮寺之寶!”
藍生驚訝“妳懂得真不少。”
湘因舌尖輕舔了紅脣,得意道“這自然,要不師父怎會派我來陪你們?”
看完了銅像,湘因帶兩人到寺左側的一處天然池塘邊。
這池塘的水清可見底、潔淨如鏡,西邊有三個大字刻着《白水池》。
“那邊有個石碑,可去看看。”湘因略顯慵懶,用串糖葫蘆的木籤指着池邊道,她的兩個糖葫蘆這會都吃完了,但木籤仍不捨得扔。
藍生和詩妹走近石碑,上面刻的幾個大字是《李白聽廣浚禪師彈琴處》。
“原來李白也來過此處”藍生驚訝道
“不但來過,還長住在此,不但聽和尚彈琴,還聽蛙聲…這裡的蛙常聽和尚彈琴,都懂音律,鳴叫也特別好聽…”
“真的麼?”藍生一臉疑惑,與詩妹相視而笑,她倆顯然都不信。
湘因不以爲然,昂首道“藍大哥你晚上可來聽聽看,若叫的不好聽,李白怎會常來?”
藍生和詩妹又是一笑,心想,若這句話是出自南宮雪雲,那肯定是在逗他玩。
但出自湘因口裡,她的表情一副天真無邪,態度很是認真,讓藍生很難分辨到底她的話是否出自於真心。
“說不定李白也是老遠趕來吃糖葫蘆的呢!”藍生戲道
豈料湘因聽後竟捧腹大笑,差點岔了氣。
早春的白水池邊開滿了鮮花,爭奇鬥豔美不勝收,三人坐在池邊,閒聊着。
“湘因妹妹,妳纔來兩年,又不常出門,怎會對峨嵋山這麼瞭解?方纔我在銅像前聽人說,上金頂去了三次都沒看到佛光。妳不但帶我們看到佛光,而且連什麼時辰要到哪個方位看都知道…”
湘因得意笑道“我比較用心啊,我爹常告誡我們,做任何事都要用心,不懂的就多問…”
“剛來峨眉,我就巴着師姊們一個個問,直到每個人都被我問倒,學問就是問出來的嘛!”
“對了藍大哥,武當比武后,妳隨仙芙教去了神農山麼?有沒有娶那紫微仙子爲妻呢?”湘因瞥了詩妹一眼,帶着神秘的笑意問。
藍生搖頭道“對不住湘因妹妹,仙芙教的事,我答應不說的,但藍生此生並無娶妻的打算。”
“是麼?”湘因眼光又輕漂過詩妹,搖頭道“我看你和詩姊姊情深意濃,怎會沒娶妻的打算…”
藍生忙道“我倆相依爲命,心意相通,只願能永遠相伴,並沒打算要成親的。”
“是麼?”湘因又問“既然能心意相通,又願此生常伴,爲何不成親呢?”
藍生被這一問,傻了,不知怎麼回答,心想這ㄚ頭小小年紀可不簡單。
“湘因妹妹將來要成親麼?”詩妹問,幫藍生解了圍。
湘因笑道“當然要成親囉,不然早就跟着師父敲魚唸經了。”
“我要嫁給南宮世家的人!”她語氣篤定,表情露着一絲的神秘。
藍生和詩妹都驚訝不已,怎麼她才十一、二歲,連要嫁給誰都決定好了。
“親事訂了麼?”藍生好奇問
“沒呢,等十七歲,我爹纔打算去南宮世家提親。”湘因道,看得出她臉上展現着一縷浮幻。
“對象選定了麼?”詩妹問
“也還沒,反正南宮世家男子多得很,到時再選囉。”
藍生心中隱隱躁動,也不知是驚詫還是不安,從湘因身上,他看出武林一個大家族即將掘起的訊號。
“妳開始習劍了麼?”藍生問道
“還沒呢!”湘因道“師父規定,所有峨眉弟子滿十四歲纔可習劍。”
“這是爲何?”藍生不解
“因爲師父說,劍法不可急於短成,人要十四歲才定性,那時練劍最適宜,也纔不會誤入歧途。”
湘因說完望着藍生道“藍大哥,明朝比武可要留意喔,今早四位師姊只是牛刀小試,明天才會使出師父精創的《四秀一劍》劍陣。”
藍生:“既是妳師父精創的劍陣,一定很厲害囉。”
“那是當然,”湘因昂首揚眉道“我師父說,天下能破此劍陣的絕不超過七個人。”
藍生心頭一驚,雖心知明天本有場惡戰,但不知這場仗這麼艱難。
峨眉女俠號稱劍法無雙,她所說言定不虛。
“妳師父有沒說,是哪七人?”詩妹問
“是我問了她才說的。”湘因道
“當然我師父是其一囉,其次是武當的張真人、清風、明月道長,少林空相大師,還有華山的頑石道長,或許還有一個,那就是南宮世家的南宮止。”
湘因瞥了藍生一眼繼續道“如果仙芙教的花掌門還在的話,也可算一個。”
峨眉女俠所說的,基本上與師叔說的高手大同小異。只是南宮世家的南宮止也在內,倒令藍生詫異,這還是藍生第一次聽到他的名號。
“明日之戰,妳是希望藍大哥贏還是輸呢?”藍生陰笑着問
“呵呵呵…”湘因笑道“藍大哥你怎問這問題?”
“這問題好笑麼?”藍生問
“豈止是好笑,我們雖還算投緣,可我是峨眉弟子啊,怎會希望外人贏呢?”
藍生問這問題只是想聽湘因怎麼回答,她答得叫藍生無可指摘。
湘因想了會又道“不過,我師父說,若能擋得住《四秀一劍》三十招,就算是一流高手,倘能一百招而不敗,劍法就可列入全武林前二十名了。”
“而且,明日之戰,藍大哥不可再存婦人之仁,否則更是一點機會都沒了。”
藍生對湘因這番話甚感訝異,因爲在大戰前,湘因透露給藍生一個極重要的訊息,那就是峨眉《四秀一劍》必定是以快和險取勝,否則怎會接不住三十招?
而接得住百招,也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
他越來越覺得這小女子將來絕非等閒之輩。
在她天真爛漫的容顏下,心底正萌生着一棵巨樹的幼苗。
這樹苗由她爹從小就在她心底細心培育、灌溉,將來遲早要成長爲一棵大樹。
怎麼稱呼這棵大樹呢?就叫《野心》罷!
晚上藍生就和詩妹在房裡練功,詩妹陪在他身邊,直到二更天,纔回房睡覺。
藍生徹夜苦思,想着明朝怎麼用最快的速度和招式,破解《四秀一劍》。
他並不想證明什麼,他只想見到劍奴,把紙卷交給她,完成劍魔的託付。之後,便可和詩妹天南地北的遊蕩,去看海,回水寒居陪師叔…遠離江湖上的是非恩怨。
三更天,藍生想到一個破解《四秀一劍》的法子,雖不太磊落但也算是出奇制勝。
他決定比劍一開始,趁四劍未穩住陣腳,便迅速向遲霧連攻三招,他有把握能夠用拂塵點中她穴道。只要有一人被點中穴道,這陣就算破了。
“幸好今朝有過牛刀小試,讓我試出四人的功力深淺…”
想到此,藍生終於可以安心的入夢了。
第二天,辰時差一刻,湘因來到藍生房前,引着藍生和詩妹往祥雲寺去。
祥雲寺裡,峨眉女俠和峨眉四秀已站在大殿中等候。
藍生一一拱手作揖,不忘禮數。
峨眉女俠特意要湘因留下,想讓她開開眼界。
藍生雖不知當初她是從哪一點看中湘因的,總佩服她的眼光獨到。
峨眉女俠朗聲道 “今日過招全憑本事,若有閃失,休怨我峨眉!”
藍生點頭道“藍生必全力已赴,不敢心存僥倖。”
峨眉女俠眉梢輕蹙,她不懂藍生的《心存僥倖》爲何意,也沒空深思,只覺得這句話有語病。
峨眉四秀長劍出鞘,擺開陣式。
藍生心中一愕,峨眉四秀此番居然不是依昨日的佈陣,各佔一隅。而是四人成一直線,倆倆並排。
這會藍生昨夜全都白想了,這種陣式兩人可相互支持,可攻可守,正如那四座峨嵋山…,根本不可能單點突襲。
四人屏息以待,等藍生拔劍。
藍生終於覺悟到,此戰真得全憑本事,絕無僥倖的可能。
能列入武林七大高手之一,豈有僥倖?
頓時,藍生不但沒絕望,反倒是豪情萌生。
師父和師叔的期許,劍魔的重託,雲姊姊、月姊姊、紫微與彩容的臉龐,一一閃過他腦海。
以前每次大戰都是僥倖獲勝,這一次,在劍法無雙的峨眉女俠面前,他要秤秤看自己到底有幾兩重。
而詩妹,垂手獨立於殿角,眼神詳和、靜穆,她朝藍生淺淺一笑。就像以往,讓藍生覺得不論輸贏,她永遠都會在他身邊。
“有詩妹在,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呢?”
藍生抽出拂塵,拔劍,道了聲“請”。
待峨眉四秀異口同聲地回了個“請”字,藍生的拂塵立即向與遲霧並列的離水橫掃而出,同時魔劍也往遲霧左腰斜挑。
兩人早就有了防範,一避一擋化解了藍生的招式。
這時右側的飛虹與幻雲的長劍,已疾疾向藍生攻到。
藍生只擋不避,用了六成內力,將二人的劍紛紛震得嗡嗡作響。
二人面帶驚詫,都未料到藍生小小年紀,內力竟這麼強。
藍生利用此空擋再橫移,一避一擋,閃過了遲霧和離水的攻擊。
藍生當下的策略是暫時不讓她四人連手,仗着自己的內力與體力將時間拉長。
一眨眼,十五招已過,藍生用體力與速度暫時搶佔了先機,讓峨眉四秀無法組合有效的攻勢。
藍生知道若單打獨鬥,這峨眉四秀的武功遠不及自己,即便是四人合攻,只要不使出《四秀一劍》,藍生也有七成勝算。
她四人的武功比起四仙子差距更大,但那峨眉女俠創的劍陣卻凌厲無比,幾無破綻,使藍生感到這劍陣就如四仙子的劍陣般的難破。
幸好藍生在神農山與素羽演繹出了兩儀生四象的劍法,且有多次面對仙芙劍陣的經驗,因此在面對峨眉四秀,卻未明顯處於下風,這令藍生自己也有些意外。
四仙子的劍陣招招都帶着萬鈞的力道,教人壓得難以喘息。而《四秀一劍》,只是險,卻沒有甚大的內力逼侵。
但這險字卻招招式式,綿綿不絕,讓藍生絲毫不能分神,稍有差遲,後果便不堪設想。
三十招熬過了,藍生雖然已略居下風,但仗着雄厚的內力與刁鑽的兩儀劍法,四秀也只有兩次短暫的機會合攻,然後藍生就迅速打亂節奏,佔據主動。
又過了二十招,四秀幾經調整,逐漸掌握了主動,優勢漸明顯,有一次在四人合攻下,藍生避無可避,只能使出旱地拔蔥,險象環生。
再過了十餘招,藍生漸漸看清劍陣的端倪,前三十招,是輪流發動攻勢,三十招過後,所有攻勢都是由飛虹發動,只要她一變招,其他三人也立即跟着變。
遲霧的武功遠比自己料想中的強,想必昨日是蓄意示弱,藍生幾次向她疾攻都討不了好處。
方纔就是她出劍稍快,藍生立即使出《兩儀合德》將拂塵與魔劍齊向她直攻,但三人的劍迅速尾隨而至,她卻一個翻身倒臥在地,以地爲屏障,與三人成圍攻之勢,藍生才幾乎被逼入絕境。
九十招過去,四秀個個香汗淋漓,藍生的體力也消耗了三、四成。
藍生心中有好幾個念頭,首先,他想學在摘仙洞內,炎魔大戰四仙子的方法,穩守城池,待她四人體力消耗得差不多,再一舉挫敵。
但這法子此刻並不適合,一因藍生的體力消耗似要比她四人更多,二因這四劍的劍陣《招招不離後腦杓》,藍生目前尚居於明顯下風之位。這和炎魔的功力和四仙子齊鼓相當,且除了魔劍,四仙子的劍陣並傷不了炎魔,兩者情勢大不相同。
藍生又想繼續等四秀之一露出破綻,再予以單點突破。
但這《四秀一劍》每招每式都是峨眉女俠十數年所精研,哪還會有什麼破綻?
就在藍生苦思不得之際,他沒想到四秀此時心中也是不耐。
畢竟她四人自練武以來,除了師父,從未遇過如此強敵。
她們心中似比藍生更想要取勝,藍生敗了還可說是雖敗猶榮,誰都知南海門本就不擅長劍法,何況藍生的年齡,若在峨眉,連練劍的資格都還沒…但她四人若輸了,損傷的不只是峨眉四秀的名聲,整個峨眉恐將被人小覷。
四劍突然變招,採取一輪猛攻…
藍生左支右絀驚險連連,從兩儀合德起一一變招接應,使出渾身解數,撐過了二十餘招。
四秀見藍生躲過了她們蓄勢已久的殺着,臉色鐵青,神情更顯得急躁。
這時,藍生瞥見飛虹向遲霧使了個眼色。
藍生靈光一閃:“難道又想來誘我?”
這一刻他驀然覺得有了一線勝機,但卻得冒上極大的風險。
果然,遲霧一劍攻來,就如象棋中的孤馬深入敵營…
藍生將計就計,如之前使出《兩儀合德》,欺身向她逼近。
藍生此刻絲毫不敢大意,還須慎防其詐中有詐…
就在遲霧即將翻身倒臥的一剎那,藍生以最快的速度使出旱地拔蔥…但他的身子不是向前逃竄,而是向後翻轉。
藍生的拂塵在空中,出奇不意的緊緊纏住了從身後攻來的幻雲手中的長劍,再利用翻轉的力量使勁往旁一帶…
只聽幻雲驚呼一聲,她的劍如飛箭脫手而出,畢直地朝右側橫樑射出。
幻雲的劍也算是寶劍,鋒利無比,竟入木三尺,將整個橫樑穿透,幾乎只剩劍柄。
照理,劍陣中一人棄劍就當是輸了,但此刻飛虹仍心有不甘,再度發動攻勢。
沒了《四秀一劍》劍陣,她三人怎還奈何得了藍生?
藍生如龍歸大海,遊刃有餘,他用魔劍朝離水的劍身奮力一擊,離水的鐵劍立即斷成兩截。
但那截斷劍竟如閃電般疾馳,朝一旁觀戰的湘因飛去。
飛虹還欲單獨向藍生攻擊,但藍生哪還有心思禦敵?
擔心湘因躲不了這截斷劍,藍生大喝一聲,手中拂塵脫手而出,想要去撞擊那截斷劍。
但藍生的左肩卻被飛虹刺中,登時血流如注。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數道紅光疾閃,擊中了飛往湘因的斷劍。
詩妹的《無影神針》也出手了,這次她擲的不是針,而是神農仙子贈的紅豆。
只是詩妹準是射準了,力道卻不足,所幸藍生的拂塵尾隨而至,合兩人之力,僅稍稍將斷劍往左側移了兩寸,就差在這兩寸,湘因才驚險避過,撿回一命。
斷劍擊中湘因身後的石壁,鏗然一聲,火光四射,令在場的人無不驚駭。
“住手!”峨眉女俠大喝一聲,向飛虹道“輸就輸了還死纏爛打,險些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