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沒有議論有關咱們的事情,不過打聽到今晚索卓絡家的小姐會進阿爾拉府,還是從後門進去,還聽說啊,阿爾拉少爺府中好像已經有了四房姨娘了。”小廝將自己聽來的全部說出來。
看來那天寺廟的事情是被壓下來了,不要擔心,便說道:“恩,打聽的很好,下去領賞吧。”
知道壽恩固倫公主府的事情沒傳出來就好了,若是傳出來,這種事情肯定會引來軒然大波的,想來那個寺廟也沒人說,畢竟寺廟中有人受傷是很忌諱的一件事情。
而壽恩固倫公主府也沒人會說,因爲主子的事情奴才是不敢隨便去說的。
這件事情看來是告一段落,不用怕傳出去,弄的沸沸揚揚的,如今擔心的就是載澄了,他還真是讓人操心。
他如此暴怒的態度,可是知道了什麼?榮壽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然而載澄就是知道了,不久前一個地下暗牢裡面,這個暗牢是建在他名下的一個莊子裡面的,平時很少用的。
而暗牢中王大妞渾身溼漉漉的,而且還有一種臭味,她是昏迷了,可是她的肚子還是有反應的啊,因爲之前的瀉藥,拉了一身,臭的讓人不想靠近。
載澄站在牢房外面,透着昏暗的火光看着裡面的人,不悅的皺眉,說道:“將她給我弄醒。”
一桶冷水從頭澆落下來,然後就是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王大妞感覺渾身都像是斷了一般,可是意識卻被換了回來,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這樣一個昏暗的地方,而且還很臭,問道:“這是哪裡?”
“告訴我榮壽爲什麼不滅了你們,還對你們手下留情?”載澄滿是憤怒的問道。
看向了對面的人,她是認識載澄的,因爲他們可是有血海深仇的,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竟然不知道原因?哈哈哈,恐怕她也不敢告訴你吧!做了這種骯髒的事情。”
骯髒的事情?果然他們手中有了威脅榮壽的把柄,聲音瞬間就冷了三分,問道:“什麼原因?”
知道落在了這個人手中她活不了了,可是臨死前能夠讓榮壽不痛快,也是值得的。
近乎瘋狂的說道:“那個賤人,她喜歡上了我們家少當家,你說她賤不賤?喜歡一個殺了自己奶孃的人,還放任我家少當家殺了她娘,你說她是不是個很嬴蕩的賤人?”
看着倍受打擊的載澄,王大妞笑的更加的猖狂,大聲的笑着:“哈哈哈。”
心中想着,榮壽!我看你怎麼面對你這個弟弟。
載澄冷聲命令道:“用刑,我看她說不說真話。”
裡面的小廝聽了這話,直接拿起了燒的通紅的烙鐵,放在了王大妞的身上。
鑽心刺骨的疼痛已經令她麻木了,哈哈大笑着,說道:“榮壽啊榮壽,你到頭來也不過一場空,你永遠都得不到林義,就算你不惜付出你全家的性命,你所有的愛,你的良心,你也得不到,這是報應,報應!”
載澄的臉色一片漆黑,她此刻懂了,榮壽竟然是因爲愛上了那個林義,然後就背叛了全家,這個答案一直迴繞在耳邊,縈繞不去,大喊道:“殺了她。”
那人直接將哈哈大笑的王大妞給殺死了。
而載澄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離開了,至於屍體他根本不擔心,這些人自然會處理的,向外面走去。
耳邊一直迴繞着王大妞的話,像是魔咒一般消除不去,大喊一聲:“賤人!竟然爲了一個男人背叛全家,看着自己額娘被殺。”
他沒深刻的愛過一個人,所以他不懂,只覺得榮壽的舉動就是賤人、嬴蕩的行爲,冷着一張臉回了府中。
聽到有個小廝是公主府的人,毫不猶豫就是一腳給踹過去,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
榮壽儘管焦急,可是卻也得不到載澄的任何迴應,第二日還是去探望了富察志瑞,不想白爾達溫嵐和阿穆魯凌雄都在。
“你怎麼來了?”富察志瑞問道,他明明說過可以不用來的。
自己好心來看他,就給自己來這麼一句,說道:“過來說一聲以後不來了,大夫我留下了,有什麼情況,他會派人告訴我的。”
“我家找的起大夫。”富察志瑞回答道。
“我去見壽恩固倫公主了。”榮壽說道,然後向外面走了出去,她懶得繼續爭論下去,今日來爲的不過能夠以後不常常來罷了,她可不想整天給自己找氣受。
去了壽恩固倫公主的院落,看的出來壽恩固倫公主昨晚應該是守了一晚上,現在眼睛底下還有烏青呢,可能是白爾達溫嵐和阿穆魯凌雄來了之後,纔出來的吧?
壽恩固倫公主看到榮壽便笑着說道:“榮壽來了。”
“額娘,你也太操勞了,看你憔悴成什麼樣了。”榮壽的眼神之中滿是心疼的說道,隨後又是無奈的嘆口氣說道:“若不是有規矩管着,我就住下來照顧志瑞了,也省的額娘操勞。”
她是公主豈不知道向來都是駙馬去拜訪公主的,哪有公主去見駙馬的,這是皇家的顏面,也是這樣的規矩,拍拍榮壽的手說道:“額娘知道你有這心思,等志瑞他身子骨好了,就讓他去看你。”
“恩,那大夫我還是留下來了,若是有什麼事情,額娘必然要託人來告訴我一人,我會找機會過來的。”榮壽看着壽恩固倫公主說道。
“知道,你放心吧,孩子。”壽恩固倫公主拉着榮壽說道。
榮壽只知道事情是解決了,臉上帶着笑容寬慰了一番壽恩固倫公主,便也離開了。
想起載澄的事情,感覺自己還是當面問清楚的好,不然心裡面總會忐忑,所以又去了富察志瑞的院子裡面,進了屋子裡面。
這次富察志瑞倒是沒有說話,其他兩人也只是看着榮壽,不曾說話。
能夠感覺的出來三人的眼神之中多少帶了冷漠,白爾達溫嵐是因爲那件事情,就算他解決了,可是卻也是傷透了心,恐怕不會在給自己什麼玉佩了,因爲怕自己給了其他人,算計於他。
而阿穆魯凌雄自然是站在富察志瑞那邊的,就算自己幫過他,可是也抵不過那從小到大的情義,他能不報復,已然是萬幸。
“你們會對載澄動手嘛?”榮壽倒也問的乾脆直接,她感覺和這三人也沒必要轉彎抹角了。
“你覺得誰都是冷血無心的嘛?”白爾達溫嵐反問道。
他這樣的反問就代表了他不會動手,也明白他所說的冷血無心不只是載澄,還有自己,然而她也不在意了,不就是被說幾句嘛,又不會掉塊肉。
看向了另外一邊的阿穆魯凌雄。
“扯平了。”阿穆魯凌雄回答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顆忐忑的心倒也放下了,沒有在說一句話,直接轉身離去。
看着榮壽離開的背影,那般決絕無情,心中莫名的竄起一股火,可白爾達溫嵐還是硬壓下來了。
回了公主府之後,叫來的便是去叫載澄的小廝,然而那小廝臉上有烏青,而且身上也有腳印,問道:“載澄說什麼了?”
小廝有些不敢看榮壽,跪下來說道:“奴奴才不敢說。”
“恕你無罪,說吧。”榮壽看着小廝說道。
小廝聽榮壽這麼說,在想想榮壽平日裡面對他們下人也挺好的,應該不會遷怒於他,便說道:“澄貝勒讓我告訴您,不要再去找他,不然下次就殺了派來的人。”
“就這些?他打你了?爲什麼?”榮壽問道。
“恩,澄貝勒一邊打還一邊說我是賤人、不知羞恥之類的,可是小的真的不知道哪裡惹怒了貝勒爺。”小廝有些惶恐的說道。
他這是將自己派過去的人當做自己了吧,想來王大妞肯定說了什麼,要不然怎麼會說不知羞恥呢?是啊,喜歡上林義,真的是件不知羞恥的事情。
開口說道:“你起來,去賬房那領些銀子看病去吧,順便跟嬤嬤說一聲,在往府裡面請個老大夫吧,還有這事不許外傳。”
“是,奴才知道。”小廝趕緊離開了。
榮壽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好累啊。
喜鵲拿着糕點進來,就看到榮壽揉着眉心,一副疲憊憔悴的樣子,心疼自己家公主,將糕點放下來,伸手過去給榮壽揉起來,說道:“公主不必勞心了,富察公子會好起來的,您不必擔心。”
“恩,我知道。”榮壽回答道,然後拿起糕點隨便吃了起來。
整日她都待在了公主府中,一人喝茶、一人下棋、一人練習飛鏢、一人吹笛、一人遛馬,做什麼都是一個人。
寂寞可是卻也悠閒。
而那之後,凌美沒有在叫她出去過,想來她被阿穆魯振威重視,很難出來,而阿穆魯凌雄本就不同意凌美和載澄接觸,想來更不會想辦法將凌美帶出來了。
更何況凌美知道富察志瑞的狀態之後,對載澄恐怕也會死心了,不想方設法的求阿穆魯凌雄帶她出來也是正常了。
至於富察志瑞榮壽能夠得到消息,他在慢慢恢復,而阿穆魯凌雄和白爾達溫嵐兩人偶爾會過去看他,然而也僅僅是偶爾。
而載澄就更加是斷了聯繫,他從來沒在看過自己,偶爾進宮幾次在上書房裡面見到,他也不會顧及自己的面子了,表現的十分冷淡。
然而衆人卻不意外,因爲那天之後載澄所表現出來的性子就很冷漠。
而阿穆魯凌雄和白爾達溫嵐卻是在也沒見過,就算他進宮請安,也不曾見過,因爲每次都是皇上過來找他和慈禧,而她在沒去過御書房和御花園自然見不到他們兩人。
半年時間就這樣匆匆過去,她們都不曾在聯繫,也不曾在見面。
好似曾經他們聚在一起喝茶逗樂的時光不曾存在過,然而每次她還是能夠看到大堂裡面那阿穆魯凌雄的畫,手腕上還戴着阿穆魯凌美給的玉鐲,每次下棋的時候還是會看到那個白爾達溫嵐給的棋譜,而那富察志瑞送來的玉笛她也還在繼續學。
這種種的物件都證明了他們曾經交好,他們曾經是充滿歡聲笑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