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了。”富察志瑞阻止道。
“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你讓我說什麼?她能用藥將丫鬟迷暈,就不能趁你睡着讓你睡的更死嘛?”榮壽有些氣惱的說道。
他不是不信榮壽的話,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看錯了人,迫不及待的想去問王大妞是怎麼回事,奈何他現在動不了,問道:“她人呢?”
“和你一起掉下懸崖,生死未卜,也可能已經到了載澄手裡面吧。”榮壽如實回答道,然後滿是諷刺的說道:“一起跳崖,沒想到你們的感情如此深厚,不過現在你還是好好養病吧,其他的就別操心了。”
“不不是這樣……”富察志瑞說道,他從未想過要一起跳崖的,而且從不曾喜歡過王大妞。
然而榮壽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直接說道:“夠了,你只要記住,是她買通了小混混要毀我清白,然後和那些小混混一起落下懸崖,生死未卜,哦!對了!住持還說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富察志瑞有些頹廢的躺着,他如今全身都不能動彈,還如何去管?算了,他盡力而爲了,也問心無愧了。
看着頹廢的富察志瑞有些不忍,她還是喜歡那個笑的十分陽光的富察志瑞,他們之間雖無關風月,開口說道:“那我去叫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不在給他說話的機會,徑直走了出去,大夫是她的人自然不會說是氣急攻心,直說是身體虛弱,說的話多的導致。
嚇的壽恩固倫公主趕緊要富察志瑞休息。
榮壽見富察志瑞醒來了,也沒有多做停留,找了個由頭就離開了,更何況她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呢,富察志瑞和阿穆魯凌雄還有白爾達溫嵐是好友,難保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對載澄動手。
而且王大妞沒有被殺掉,而是被捉走,真怕王大妞又對着載澄信口雌黃,或者也不是信口雌黃,她會告訴載澄自己喜歡林義吧?
知道這件事情的載澄,也不知道會怎麼樣,然而不管怎麼樣,還是需要穩住了阿穆魯凌雄和白爾達溫嵐,然而該如何找他們呢?被發現了難免有閒話。
之前都是他們找自己的,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如何聯繫到他們,還真是失策。
第二日還是過去看了富察志瑞,他受傷,自己做做樣子也是必須的,免得壽恩固倫公主對她有意見,惹的平白無故的麻煩。
然而不想要進去,就聽到一邊的小廝說道:“公主,阿穆魯少爺在裡面看望公子呢,吩咐了誰都不許進去。”
自己還正愁不知道如何去找阿穆魯凌雄呢,看向小廝說道:“我是外人嘛?睜開你的眼睛看看。”
小廝當然是不敢惹榮壽的,說道;“那小的進去通報一聲。”
“不用去自己進去就好。”榮壽說道,然後向裡面跑去。
走了幾步就聽到阿穆魯凌雄壓抑着怒氣的聲音:“誰弄的?”
“意外而已,修養一陣子就好了,不必着急。”富察志瑞說道,心中稍微有些失望,白爾達溫嵐沒有和阿穆魯凌雄一同來看自己。
小廝倒是沒想到榮壽會硬闖,這位公主一向是知禮儀的啊,這個時候馬上扯開嗓子喊道:“榮壽公主來了。”
屋內說話的兩人都是微微一愣,榮壽也是一愣,沒想到那小廝竟然這般喊出來,便也直接進去了,看着阿穆魯凌雄說道:“是他爲了救王大妞自己跳下懸崖的。”
阿穆魯凌雄微微一愣,看向了富察志瑞,用眼神詢問,是這樣嘛?
“我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並不是爲了救人。”富察志瑞說道。
“這麼說來是載澄乾的?他還真夠冷血,竟然如此不顧情義。”阿穆魯凌雄惱怒的說道。
榮壽選擇了沉默,這件事情載澄做的有些過分,不管怎麼整王大妞都不能傷害到富察志瑞啊,可是誰又能想到富察志瑞真的就爲了護着王大妞,而寧可傷到他本身呢?
這個時候富察志瑞卻說道:“不是的,他沒傷我。”
“你怎麼如此糊塗,爲了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阿穆魯凌雄惱怒的說道,以他那冷淡的性子來說,真的是很少發火。
是啊,他怎麼會如此的糊塗,明明喜歡榮壽,可是卻不能明說出來,然而終究是沒忍住和溫嵐發生了衝突,明明知道王大妞並不是那麼美好的,可是卻因爲愧疚還是選擇了保護,反而讓榮壽誤會。
落了個兩頭空不說,還讓自己成了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人活成他這樣,也是有夠失敗的,自嘲一笑,滿是苦澀,說道:“我累了,你們都出去吧,以後別來了,我需要靜養。”
反應到自己剛剛是過激了,便開口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這傷半年就好了,你可別這麼自暴自棄了。”
“我累了。”富察志瑞說着閉上了眼睛,沒有在說話,他這副樣子還能見人嘛?
看富察志瑞這個樣子,阿穆魯凌雄無奈嘆口氣,這件事情有必要跟溫嵐說一聲,恐怕他現在都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吧?畢竟他也是今天來找富察志瑞,想勸他去和溫嵐和解才知道富察志瑞成了這樣的。
榮壽感覺富察志瑞應該是不想看到他的,弄成這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載澄,而他又覺得是自己聯手載澄弄的,不想見自己也是人之常情,沒有再多說,直接離開了。
可以說是和阿穆魯凌雄一同離開的,便有了說話的機會,問道:“你會對載澄出手嘛?”
“我不該對他出手嘛?”阿穆魯凌雄反問道,然後看向榮壽問道:“你就是這麼放縱他的?”
“抱歉,這是我的失誤,就看在我和我弟弟費心護住你妹妹清白的事情上,不要對他出手,不然我不會袖手旁觀,整個恭親王府更加不會袖手旁觀。”榮壽回答道,這算是求情也算是警告。
軟硬兼施嘛?她還真是榮壽,想想富察志瑞平日裡面那開朗活潑的樣子,在看看現在癱瘓在牀上半死不活的樣子,脾氣也就上來了,說道:“志瑞娶你是她倒黴,凌美喜歡上你弟弟,更是倒黴。”
榮壽也極力剋制自己的脾氣,然而還是忍不住冷笑,壓抑着自己想要怒吼的聲音,問道:“難道你覺得是載澄和我的錯嘛?我已經警告過他很多次了,不要管我和野狼寨的事情,是他非要管,還不惜爲那個女人去死,嫁給他究竟是我倒黴,還是他倒黴。”
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說完也便離開了,他已經低聲下氣的去道歉,爲了不想和昔日好友大動干戈,可是換來的卻是辱罵,好像弄的所有的錯都是她的,從小到大她何嘗受過這種氣?
看着離開的榮壽,無奈嘆口氣,然後也去找了白爾達溫嵐。
白爾達溫嵐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會喝酒,看到白爾達溫嵐來了,也只是擡眼看一下,然後就繼續喝酒去了。
阿穆魯凌雄徑自坐下來,看着白爾達溫嵐說了富察志瑞的情況,榮壽對自己所說的話也說了出來。
聽過之後白爾達溫嵐可算是有了反應,說道:“他確實是咎由自取,沒事閒得慌去對一個女人好。”
他這話好像是在罵富察志瑞,可是更像是罵自己。
“溫嵐,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他都那樣了你不去看看他嘛?爲了一個榮壽,就連兄弟也不要了嘛?今日已經這樣了,你也喝的不少,明日我來找你,一同去看看志瑞。”阿穆魯凌雄看着白爾達溫嵐說道。
根本不給白爾達溫嵐拒絕的機會,說完就直接走人,回到府中,也是去找了長時間學彈琴的阿穆魯凌雪,遣退下人,看着阿穆魯凌美說道:“載澄真的動手了,而且志瑞現在四肢嚴重受損躺牀上不能動,而且內裡也出了毛病,只能躺在牀上喝藥調養。”
阿穆魯凌美驚的雙手捂住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穆魯凌雄也沒在說話,給阿穆魯凌美反應的時間。
“不可能。”阿穆魯凌美說道,隨後便想起了那天載澄是如何說的,他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威脅,給人一種說到做到的感覺,他如何能夠下的去手?
阿穆魯凌雄嘆口氣說道:“凌美,放棄吧,他不適合你,他將來會有正福晉,側福晉,小妾,通房,成羣的女人,你又算的了什麼?而且你別忘了他現在纔多大,他到試婚年齡的時候,你早到了出嫁的年齡了。”
看着臉色慘白的阿穆魯凌美,有些不忍,可是卻還是繼續說道:“而且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可能是什麼良善之輩,是那種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
“哥,你別說了。”阿穆魯凌美有些奔潰的說道,怎麼都不相信那個記憶中笑的十分爽朗,可以和她鬥嘴很多次也不惱怒的載澄,會是哥哥口中所說的那樣,可是事實方向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知道這是凌美的到了承受極限了,阿穆魯凌雄也倒不想去逼了,嘆口氣說道:“哥是爲你好,你好好想想吧,我先離開了。”
榮壽帶着一肚子回去,心中依舊有些忐忑,不知道這白爾達溫嵐和阿穆魯凌雄到底會不會動手,看向另外一邊的小廝問道:“見到貝勒了嘛?”
“見到了,可是貝勒只聽奴才是公主派來的,就就不給奴才任何說話的機會了。”小廝有些緊張的說道。
看看小廝身上的腳印還在,再看看他緊張的樣子,嘆口氣說道:“最近大夫不在府中,你去嬤嬤拿些錢,到外面看大夫吧。”
沒想到榮壽沒責罰他自己弄壞了差事,還給他去看傷,連忙跪下來道謝。
“好了,退下吧。”榮壽擺擺手說道,然後看向了另外一邊的小廝問道:“可有傳些什麼事情?”
那小廝千恩萬謝的下去了,而另外一邊的小廝也不知道榮壽是要打聽什麼事情,可是緊張的很,可是看到榮壽雖然不開心,可也沒衝着他們發脾氣,心裡面就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