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得如此聲嘶力竭。
嚇得旁邊的小孫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老太婆也被嚇住了，急忙抱住自己的孫兒，很是委屈地辯解：“他們、他們說他們是保險公司的……”
“他們說是你就帶上來？你是豬腦子嗎？”劉興全怒火沖天地質問老太婆，“你帶上來的人，馬上給我趕出去！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恨的就是這些仗勢欺人的有錢人？”
老太婆急忙站起來，對着子菁和時翼弦擡手：“你們快點走吧，我們家老頭子不想和你們說話。”
子菁不由得看了時翼弦一眼。
時翼絃動也未動，只是看着劉興全。
“保險公司給你的本金是多少？我給你一百倍。”此時此刻，他只像一個談論生意的商人，任何人類的情緒，任何形勢的優劣，都與他無關，他只要達成他的目標，“我只要協議備份，如果沒有，我要你出庭作證。”
劉興全顫抖着，喘息着：“我說了，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你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幫你的……我就是老死、窮死、病死……也不會要你們時家的一分錢……”
“爲什麼呢？”子菁突然插言道，“劉律師，我們現在需要您的幫助。您身爲時家曾經的律師，也有義務幫助對吧？您有什麼心結或者什麼顧慮，可以告訴我們，我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幫助你。”
儘管獨自一人的時候，英子菁時常都表現得非常強勢。
可是和時翼弦的強硬冰冷搭配在一起的時候，卻偏偏襯得她溫柔和氣。
劉興全一時間又沉默了。
似乎自己的怒氣在撞到子菁的柔和時，也有些鎩羽而歸了。
過了很久，他才用稍稍平息的聲音說道：“你們走吧，不是我不給你們……是真的沒有。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語氣依然是拒絕和牴觸。
“你考慮一下吧，”時翼弦和子菁對視一眼，便果斷地站了起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景象，“就算你不爲自己考慮，以應該爲你的後輩考慮一下。”
等下了樓。
子菁立刻問時翼弦：“就這樣？”
“當然不是。”時翼弦話鋒一轉，問子菁，“有點晚了，今晚上想吃什麼？我搜搜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子菁表示時翼弦有時候畫風轉得太快，她也需要邁個大長腿才能跟得上。
一般的小城市，美食通常還要更有特色一點。
因爲搜不到什麼合適的餐廳，所以時翼弦便開着車帶子菁到處亂逛，順帶一路問當地人。
晚飯的時候他們在一家小館子吃飯。
“和英小姐在一起的時候，纔會覺得過的是日子。”時翼弦點完菜便笑着對子菁說。
子菁斜他一眼：“那你沒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過的是什麼了？單身狗的日子？”
時翼弦險些笑出聲來：“英小姐這張嘴啊……”
然後他又正色輕聲道：“沒和你一起的時候，只能稱之爲活着。”
子菁正準備反駁他點什麼，時翼弦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