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下一刻我尖叫出聲的時候,那手忽然消失。我睜大了眼睛擡頭看向爸爸所在的位置,只見那裡什麼也沒有了。
我拉着爸爸的手,哽咽道:“爸爸,我能看到鬼了,怎麼辦?他們想要我的心臟。”我低頭捂着胸口,神情迷茫而痛苦。
我現在才意識到,死人心臟將我從死神那裡拉回來,但卻讓我從此生活在陰陽的夾縫中,人總是對未知的鬼魂充滿膽怯,而當我親眼目睹了鬼以後,我感覺曾經的世界全都被顛覆了。
只是,爲什麼那抱着孩子的女鬼忽然收手了?明明已經摸到了我的心臟,只需要一步,她就可以的手了啊。我不知道夢裡唐欽煜爲什麼會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知道鬼又爲什麼想要這顆死人心臟?我更不知道爲什麼一接近女鬼就不見了?
但是我知道,我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很不好過而且隨時準備被鬼魂襲擊。
“酒酒?酒酒,你到底怎麼了?”
見我趴在頭,爸爸在旁邊急急地呼喚我,我艱難的搖搖頭。我不是已經告訴他我能見到鬼了嗎?他還問我怎麼了,顯然他不相信我。
“你是太虛弱了,精神恍惚,休息吧,我讓護士再來看看你的狀況。”他說着,就扶着我躺了下來,但我卻怎麼也閉不上眼睛,他嘆了口氣,出了病房。
不一會兒,就有護士進來,她摸了摸我的心房,我渾身一顫,以爲是鬼在摸我,忙一手將她的手打開:“不要碰我。”
“不碰你怎麼給你檢查病情啊。”護士很不滿的回答,用眼睛颳着我,一臉嫌棄。然後檢查了下機器就黑着臉往外面走,嘴裡還抱怨着。隨後我聽到啪的一聲關門聲還有護士對我爸爸的抱怨聲在門外響起。
我盯着天花板,怎麼也閉不上眼睛。就在此時,我面前忽然一個影子閃過,我心口一緊,屏住呼吸看着那影子閃過去的地方,只見那裡站着一個面容像是摸了白麪粉的老婆婆,她佝僂着身體,面帶冷笑的看着我。然後爬上了我的牀,身體竟然靈活的像是一條蛇,從我腳旁爬上牀,我感覺到牀一陣顫動,她靈活的像條蛇一直往我身上鑽。
我受不了了,將身上的鋪蓋全都砸在她身上,淌着眼淚,因爲害怕聲音已經顫抖了起來,因爲憤怒我將鋪蓋全都砸了過去,忙拔下輸液的針頭就往外跑去。
爸爸還在走廊上聽着護士的抱怨,樓梯中的白熾燈一閃一閃的,夜深人靜時,走廊上卻站滿了一個又一個人影,他們齊刷刷的轉過頭看着我。
“酒酒?酒酒你怎麼跑出來了?”爸爸的聲音充滿驚訝和焦急,我捂着向外滲透着鮮血的心口,面色緊繃,渾身卻在不可抑止的顫抖。
密密麻麻的人影站滿了走廊,卻是靜謐的讓我心慌。只有爸爸跟在我身後的腳步聲和喊聲,還有護士不耐煩的吼聲:“心臟病好了,得神經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