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隨着我指着的地方看着那保溫桶,忽然眼睛一亮,拍了一下我的手:“你做夢了,肯定是做夢,哪裡有什麼唐欽煜?”
真的是夢?可是爲什麼那麼真實?
我有點犯暈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喝點粥吧,潤潤胃,你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他說完,我就打了一個飽嗝,然後奇怪的看着他:“我怎麼會覺得自己很飽?剛剛在夢裡好像已經吃了一晚粥,現在一點都不餓。”
真是奇怪了,我想。爸爸卻沒多說什麼,沉默的放下手中的碗,然後對我說:“你媽媽再過幾日就從國外回來了,她對你的身體很擔心,你不要怨她在你病危的時候沒趕回來,她其實很看重你的。”
我點點頭:“她是國家宗教委員會的主任,我知道她工作很忙,身份特殊。”
就在此時,門忽然被打開了,外面飄進來一股冷颼颼的風。我說着擡頭看向門口,從門外進來一個女人,她抱着孩子,穿着病號服,頭髮亂糟糟的,將她的整個臉都遮蔽了起來,我看不真切,問道:“你是誰?進來幹什麼?”
“酒酒,你在和誰說話?”
我對爸爸指着那個抱孩子的女人,她形如枯槁,骨瘦如柴,從下體還在流着血,那血液託在地上,又莫名的沒有留下痕跡。我詫異的看着她,而她只是往我牀邊走來。
“爸爸,她是誰?怎麼進我們病房了?”我叫嚷着爸爸,但是他一臉奇怪的看着我對我說:“你在說什麼胡話?哪裡有人?”
然後他起身去關門,邊走邊嘟囔着:“明明關好門的,怎麼一陣風就把門吹開了?”
那女人臨近我,越來越近,我纔看到她慘白的面容,眼窩深陷,面容扭曲,好像正經歷着什麼痛苦的事情。我趕緊往旁邊挪動身體,大喊道:“爸爸,她過來了,她就站在我旁邊啊!”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過淒厲,驚恐是發自肺腑的,爸爸才趕緊轉過身走到我指着的地方,只見那女人手中的孩子忽然睜開了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我看。一個嬰兒的眼睛竟然會發着綠光,像一個小野獸一樣,我感覺他想把我吃了。
而讓我驚異的是,爸爸竟然穿過女人的身體,他趴下身安慰着我。我驚恐的看着那個女人就站在爸爸的位置,直挺挺的站着,和爸爸的一高一低站在同一個位置。
“啊!”我抱頭驚叫一聲,低着頭根本不敢再看。
“你換了一個死人的心臟,一定要萬事小心。稍有不慎,就會被鬼魂奪走身體,因爲他們都想要你的,心臟。”我忽然想起了夢裡唐欽煜給我說的話,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鬼魂,而我也因爲一顆死人的心臟,所以能見到這些東西?
我對這個事實很難接受,咬着脣捂着胸口,就在此時,我的胸口覆着一雙手,那手冰涼,我低頭一看,這不是我的手,也不是爸爸的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