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溫柔的撫摸卻忽然一用力,他的手生生從我的心口開了一個口,然後從裡面拿出那顆鮮紅的卻死氣沉沉的心臟。
隨後,他將一顆跳動的東西放進我的心口,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畢竟只是一個夢而已,很是模糊。
我更不知道,給我換心的人是誰。
我只知道,他似乎在和我爸爸做什麼交易,爸爸的條件就是救活我。
隨後心口傳來一陣肉痛,我又從疼痛中醒來。
呼呼——呼呼——我大口出着起,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差點暈厥過去。
我的上方,有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正對着我,“啊——”我驚叫一聲,揮手想將那張臉揮走,難道我還在做夢?而且還是噩夢?
“砰——”病房的門被驟然打開,那長臉忽然散去,就像是碰到了野獸的小動物,看神情和動作應該是被嚇到了。
我像是看救星一樣看着門口出現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如同大師手下最完美的雕塑,棱角分明的俊臉上,鑲嵌着一雙如同黑瑪瑙又似星光閃耀的眼眸,他冷着臉,打開門看着我,但又像沒在看我。
唐欽煜,名義上我的未婚夫。據說先輩是安倍晴明,繼承了陰陽師最純正的血脈,因爲祖輩遷居進入華夏而改姓唐,至於我們兩的婚約,也是因爲我爸是私人偵探,曾救過唐家主人的命,老一輩總有這樣約定俗成的規矩,凡是想報恩報德總是往婚配上考慮,但隨着時代發展,很早之前就提倡自由戀愛了,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已經十二年沒見過他了,但是他的五官如此特別而出衆,這麼多年再相見,我仍然可以一眼就看出是他。
“怎麼是你?”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安撫自己剛剛被驚嚇到的心臟,本以爲它會狂跳起來,卻發現它仍然不急不緩的跳動着,好像一臺機器,只是爲了讓我機體運動起來的機器。
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而唐欽煜徑直走過來,坐在我病牀邊。我這才發現,他的手中還提着一個保溫盒。
“我爲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先喝點粥。”他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冷漠,幾乎不近人情,還記得小時候幾個小夥伴裡,誰都怕他不敢接近他,包括我在內。不僅因爲他家族太神秘太古老,更是因爲他的臭脾氣和冷漠得讓人害怕的態度。
我點點頭,有點受寵若驚的將他遞給我的粥喝下,然後我將空了的不鏽鋼碗遞給他,本以爲他就此就會離開,沒想到他似乎打定主意留下來,安安靜靜的坐在我牀邊的一張板凳上,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我。
這一刻,我的內心是忐忑的,又有點緊張感。自從我知道他是古時候一個了不起的陰陽師的後代,而且血緣最是純正,我就對他生出一股敬畏又害怕的心思,直到這麼多年過去,也不見這種念頭消失。
“你很怕我?”他低低的聲音帶着一股沙啞,冰冷,但又不全是冰冷,裡面還參雜着一點不滿。對,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