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代王府花園。
陶敬邁着輕盈的腳步來到代王身後,關心道:“王爺,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代王見是陶敬來了,頓時開心的道:“以禮阿,你的計劃已經實施了第一布,接下來用不了多久,這大同就要真正的以本王馬首是瞻了。”
陶敬幽暗的眼神中有着一抹得意,自信的道:“只要在給屬下一點時間,四個月、只要四個月,整個大同的數萬官兵,盡歸王爺所有。”
代王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四個月而已,一晃即逝,幾十年自己都忍過來了,還差這短短的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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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密林,楊休神情凝重的吩咐道:“元大哥,接下來這二百名弟兄由你統帥,留在大同城外。你的任務很簡單,只要看到從大同出來的斥候、傳令兵、或是代王府、各大衙門的差役家奴就悄悄的跟上,出得十里後找機會做掉。”
“那你呢?”元彪擔憂的問道。
“我帶着月如和蓮兒……還有二頭先回貓兒莊,然後摔大軍進關,踏平大同!”
元彪臉色激動,彷彿又回到了以前楊休帶領着弟兄們殺官兵的日子。
楊休緊緊握住元彪的大手,鄭重的囑咐道:“元大哥,你的任務非常重要,絕對不能讓大同城內任何人出去報信。尤其是前往各大關口的道路,一定要看緊了,我能不能帶着大軍進關,就看你的了。”
“止元放心,有俺彪子在,任何出了大同的傳訊兵一個也別想活!”元彪重重的點着頭。
囑咐好一些事情後,楊休幾人上了馬,抱着二頭的屍體一路朝北奔去。現在他在和時間賽跑,他要趕在長城關口得到消息之前回到貓兒莊,然後再帶着貓兒莊的弟兄們入關。
大同府有長城做天險,韃子每年入關都要費上好大的周折,那還是靠着人多馬多,行動力迅速才進得來的。而他楊休不同,貓兒莊算上自己帶回的一千神機營,才共四千人,這次打大同,那一千神機營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呢,指望他們幫忙是不可能了。現在的他輸不起,浪費不起,他要把每一個人的作用都發揮到極致。所以他不能強攻長城隘口、強行入關,只能在各關口毫無所知的情況下,詐開關口。
楊休幾人一人三馬,每日每夜的朝着貓兒莊疾奔,在馬背上吃、在馬背上喝、在馬背上睡。楊休和幾個親兵還好說,可卻苦了白月如和蓮兒這兩個嬌滴滴的女子,不過一路上兩女一句怨言也沒有,這反倒讓楊休對兩女更加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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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總督衙門。
林瑞生看着邁步進來的劉漢,焦急的追問道:“劉將軍,我讓你追楊休,追到沒有阿,這都已經兩天了!”
“唉、這楊休簡直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末將撒出去幾十號人,挨個方向去追,到現在一點信兒也沒有阿。”劉漢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派出去的那些人也跟着像蒸發了一樣,到現在還沒回來。
林瑞生手指不住的敲打着椅背,心情很不平靜。半響、對劉漢道:“劉將軍,馬上派人去長城各隘口,讓他們攔截楊休!”
“好,末將立刻去辦。”劉漢之前也是被急蒙了,竟然沒想到這一點,現在林瑞生吩咐下來了,則是馬上找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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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莊,經過兩天兩夜的不停奔波,楊休等人終於回到了貓兒莊。這一路上馬不停蹄,雖然人手三匹馬,可還是跑死了幾匹,還幸好到了長城隘口的時候,守關將領給楊休等人換了幾匹呢。
這些守關將領哪個不知道貓兒莊?哪個不知道楊休?貓兒莊富着呢,有錢着呢,這些人各個想巴結楊休。有了他們的巴結,楊休對自己的計劃更加有信心了。
“大人,信裡說你去了大同,小郡主接回來了?”宴卿已經在信中知道了楊休與小郡主的事情,笑眯眯的走進守備衙門大廳,想要調笑幾句。
不過當他進了大廳,見到棺材中的屍體時頓時收起了笑臉。
“這……”
“這是二頭的屍體。”楊休表情冰冷的說道。
“二頭?”宴卿臉色大變,驚容道:“大人,二頭他……這是怎麼回事?”
楊休來到棺材前,看着躺在裡面的二頭屍體,壓抑着怒火,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的道:“二頭被張衡殺了。”
“是被……是被亂箭射死的!”終於,楊休還是壓抑不住了,最後一句近乎咬着牙,狠聲說道。
“什麼?”心毒之宴卿,此時腦中也一片蒼白。二頭、蛙子、黑牛,都是他在磨兒山上時的弟兄,多少年了……
“宴先生,召集貓兒莊所有將領來開會!等等、孟元就別叫了。”楊休坐在大堂之上,對宴卿吩咐道。
“卿……領命。”宴卿知道楊休要做什麼了,他想阻止,但卻被楊休那冰冷的目光制止了。
不多時,貓兒莊所有高級將領都來到了大堂,當他們知道棺材中那具無頭的屍體是二頭後,紛紛嚎啕大哭,嚷着要去給二頭報仇。這些高級將領,幾乎都是從磨兒山下來的,他們之間的情誼是最深的。
“大人,是誰害死了二頭!是誰!”蛙子大聲的問道,渾身充滿了殺氣。
“是張衡。”楊休毫無隱瞞。
“張……衡!”衆人咬牙切齒的念着這個名字,當初就是這個張衡,帶着遊擊將軍部偷襲了他們,讓他們損失幾百名弟兄,被逼上牛心山。馬狗子、也是在那一戰後失蹤的,至今生死不明。
“大人,我們一定要殺了張衡,給二頭報仇!給弟兄們報仇!”
“對!殺了張衡,給弟兄報仇,給二頭報仇!”
衆人亂糟糟一片,但全部都吵着要給二頭、給弟兄們報仇。
楊休站起身,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當他的目光和誰接觸到一塊兒後,那人就立刻安靜了下來。漸漸的,當楊休看遍大堂內所有人後,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弟兄們,在大同城外,在死去的弟兄們墳前,在二頭的面前,我說……”
楊休開了口,聲音異常堅定。
“踏平大同!活捉張衡!用張衡的頭顱,祭奠死去弟兄們的英魂!”
“我回來的目的,就是要帶着你們,去殺進關內,踏平大同,然後親手抓住張衡,用他的頭、他的血、他的命,來祭奠所有死去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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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平大同!活捉張衡!”
……
大堂內,受到楊休的鼓舞,所有將領氣勢高漲。他們本就在氣頭上,加上楊休又點了一把火,所有人現在都抱有必死的決心,踏平大同!活捉張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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