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雙方扯破臉皮開打了,那就打吧。
那忠翊校尉見剛纔是張天賜打了他們家少主人,那還了得?招呼衆人立即上,他自己直奔張天賜。
張天賜本來對自己的功夫還是很有信心的,哪知今天遇上了個硬茬兒。三五招過後,就知道今天的情況很危險了。
既然危險,那就得想辦法趕緊脫險。於是他一邊與那忠翊校尉交手,一邊叫喊陳元貴和鄭光成,讓他們帶着桃兒、杏兒先走,他在這裡纏住敵人。
陳元貴當然明白這個意思。好在那巴爾木手下的幾個便衣功夫不咋地,他和鄭光成對付那六個人還能對付得過去。
但還要帶桃兒和杏兒安全離開,那就不容易了。
張天賜也看出了端倪,來了個“圍魏救趙”之計。不與那忠翊校尉正面交鋒了,找了個空檔,就直奔那巴爾木而去。
那巴爾木正在一旁觀戰,尋思着待會兒怎麼收拾這幾個不長眼的,怎麼調戲那兩個美人。哪知道張天賜就直奔他而來了。
那忠翊校尉立即看出了張天賜的意圖,但他要回身救援已來不及,立即招呼那六個便衣,讓他們保護少主人。
那六個便衣本都是那忠翊校尉的手下。這下見少主人有危險,哪還顧得上陳元貴和鄭光成,立即奔向張天賜,擋在了張天賜與巴爾木之間。
雖然張天賜想要再打巴爾木是不可能了,但“圍魏救趙”的計策已經成功。
就在他與這六人纏鬥之際,陳元貴左手抓了杏兒、右手抓了桃兒,直向外奔。
可那忠翊校尉可不是吃素的,豈能讓陳元貴逃了,立即向陳元貴奔去。
因爲陳元貴是帶着兩名女子一起跑,速度肯定是慢了不少。再加上功夫本來就沒有那忠翊校尉好,很快就被那忠翊校尉給追上了。
陳元貴一看不好,立即把桃兒和杏兒推給鄭光成,讓他帶着兩個姑娘快跑,他則回身與那忠翊校尉纏鬥。
可陳元貴不是張天賜,功夫比張天賜又次了不少,沒幾下就被那忠翊校尉給踢中了胸口,倒地不起。
就在此時,張天賜以一敵六倒是佔了上風。沒幾下,就踢倒了三人,其餘三人都且戰且退。
張天賜沒功夫與他們糾纏,見陳元貴倒地,立即去救援。
可那忠翊校尉哪肯給他們機會,一下子又與張天賜交上了手。
本來那忠翊校尉功夫就好。陳元貴他們這次上岸也只是打算買點吃食,哪想到會與人打架,也沒帶兵器。這就吃了大虧了。
沒幾下,張天賜又被踢中了一腳,好在受傷不嚴重。
那忠翊校尉沒有繼續去進攻陳元貴和張天賜,而是一路去追鄭光成,他可不能讓那兩個女子給跑了。
張天賜剛爬起來,那六個便衣又圍了上來。
陳元貴好不容易纔爬了起來,看樣子剛纔那一腳捱得不輕。陳元貴立即也加入了張天賜與那六名便衣的戰鬥,很快他們又打倒了三人,但陳元貴又捱了一棍。
此時,背後傳來了女子的尖叫。二人回頭一看,遠處鄭光成也倒地了。桃兒、杏兒已被那忠翊校尉給抓住了。
陳元貴料想着今天是不能全身而退了,眼下也就張天賜功夫最好,他立即吩咐張天賜,趕緊回船上報信,他來拖住敵人。
張天賜也知道今天不可能帶着大家一起逃了,還是先回船上,免得全軍覆沒了,我們船上的人乾着急。
只要沒那忠翊校尉在,張天賜逃跑還是很容易的。但因爲鄭光成他們剛纔逃跑的方向就是回船上的方向,張天賜只能選擇迂迴逃跑的路線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隊約二十多人的元兵出現在了那忠翊校尉身後。
原來這武清縣的達魯花赤大人聽說是肅政廉訪司僉事大人的公子來了,立即讓武清縣千戶所的千戶帶上二十多個親兵來迎接巴爾木公子。
這遠遠地就看見醉雨軒門口發生打鬥,生怕有人傷害了巴爾木公子,立即命那千戶快速來馳援,他自己則跟着那隊官兵的屁股後面一路小跑而來。
那忠翊校尉見武清縣的官兵來了,立即讓他們跟着他去捉拿土匪。
於是,那忠翊校尉帶了五個便衣,去追趕張天賜,只留下一個便衣照顧巴爾木公子。
那千戶大人立即留下五個兵將鄭光成、陳元貴他們都綁了,在原地看守。其餘的十三、四個兵由他率領跟着那忠翊校尉去追張天賜了。
好在張天賜還算功夫了得,沒有被捉住,是一路逃回了船上,後面的事情都讓我們給趕上了。
聽了張天賜這番講述,我立即感到事態嚴重。
這下可是把整個武清縣的官兵都給得罪了。好在那武清縣的千戶只是受了傷,而且也不嚴重。
如果他們願意交換人質,我們還是有機會全身而退的。
但怕就怕那巴爾木不依不饒的,畢竟他府上的一個家將死在了我的手上。
關鍵是那武清縣的達魯花赤估計得聽這巴爾木的,萬一他捨得這千戶的命,拒絕與我們交換人質,那形勢就危矣!
目前只能寄希望於那巴爾木還在意我們手中的那五個便衣的命,畢竟那也是他的家人。至於那個受傷的千戶和那六名士兵,巴爾木肯定是不會在意的。
我們還來不及開個緊急會議,研究一下下步的應對之策。吳成照就跑進船艙,慌張地喊道:“岸上來了不少元兵!”
我們探出艙門一看,果然岸邊出現了不少火把,藉着火光可以看見是元兵。
我們大致估計了一下火把數,人數應該不下於一百。看樣子,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我趕緊吩咐吳成照和陳叔明拿着刀在艙室裡看管這十二名俘虜。我則與思淑、張天賜出了艙室,與甲板上的賈海通一起,做好與敵人戰鬥的準備。
趁着敵人還沒走近,我立即又給短槍裡裝上了彈藥。
此時的我在想,這要是一把AK47那該多好。一個彈匣裡壓上三十發子彈,壓上三、四個彈匣,就岸上這點元兵,我一個人就能都給解決了。
可眼下,只能寄希望於這短槍的心理威懾作用了。
很快,那些元軍發現了岸上那忠翊校尉的屍體。
就聽得一個人尖着嗓子叫道:“給我殺光他們!”
張天賜立即說道:“這就是那巴爾木!”
我們立即會意,這哥們兒肯定是見到他手下最厲害的家將喪命,已經惱羞成怒了。
但那些元軍並沒有立即向我們發起攻擊,看樣子他們還是紀律嚴明的。知道這不是他們的將領下的命令,他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我趴在船頭,開始瞄準那巴爾木。我知道,今天只要這傢伙還活着,肯定是不會讓我們活下去的。
只有擊斃了他,那武清縣的達魯花赤纔會在乎他手下兵士的性命,纔會在乎這武清縣千戶大人的性命。
那達魯花赤並沒有讓他的手下立即向我們進攻,而是派人向我們喊話。說是讓我們下去投降,他們可從輕發落。如若不然,定讓我們死無全屍。
我心中暗笑,這明擺着就是忽悠。我們真要束手就擒了,還不是任憑他們發落,說不定下場比死無全屍更慘。
我讓賈海通跟他們喊話,說與他們交換人質。
賈海通便開始與他們喊話,告訴他們我們船上還有他們的十二個人,包括他們武清縣的千戶大人。
如果放回我們被俘虜的四個人,我們則立即放回這十二人。不然的話,這武清縣的千戶大人也得給我們做陪葬。
這下,岸上的兵士是一片譁然,議論紛紛的。
那達魯花赤大人這下可是難受了。答應我們交換人質的要求吧,無法給那巴爾木交待。
不答應我們的要求吧。那就等於是對武清縣的千戶大人見死不救,那他今後又將如何面對武清縣的諸位官兵?
賈海通這番喊話果然見效。元兵沒有立即向我們發起進攻,反而是有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巴爾木的身邊,似乎與他在商議什麼。
張天賜看得清楚,告訴我們,站在巴爾木身邊與他交談的,應該就是這武清縣的達魯花赤。
當時,張天賜雖然逃得匆忙,而且這達魯花赤也是在官兵隊伍的後面,但大致衣着及身材,張天賜還是瞧見了。
我邊瞄準那巴爾木,邊觀察他們那邊的情形。似乎這達魯花赤還是在努力說服那巴爾木,但巴爾木明顯地是心有不甘。
這時,張天賜從艙室裡揪出一個着便衣的巴爾木的家人,站在船頭喊道:“巴公子,你還有五名手下在我們手中,你難道就不顧他們的性命了嗎?”
這時,被揪出來的那名巴家下人也是十分地配合,朝巴爾木那邊喊道:“少爺,他們四個都還被關在艙室裡,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那巴爾木見自己的手下在我們手中,也沒有立即表態,似乎還在與那達魯花赤繼續商議。
許久,岸上的人終於喊話了,同意我們交換人質的條件,但要我們支付已經死傷人員的撫卹金及醫藥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