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嘍囉回報說,二當家家裡熱鬧得很,三當家還有霏兒都在。
劉聚聽說是這樣,也懶得管了,晚上繼續和我把酒言歡。
我回到屋,霏兒都還沒回來,想想反正張思淑和她在一起,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直到我洗完澡,上牀躺下了,霏兒纔回來。
我問霏兒,今天在藍玫那裡都談了些什麼呀,這麼晚纔回來。
霏兒對我怪笑,說是要保密。
唉,懶得管它,春宵一刻值千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嘿嘿!(此處略去三千三百字)
第二天,霏兒又跟張思淑出去了。
我想起年初栽的桑樹不知怎麼樣,便叫上羅仁跟我在附近山上轉了轉。
杜黑子辦這事兒還是挺上心,大部分都成活了,沒成活的也都補栽了,補栽的苗子明顯比第一次就成活的矮了一截。
後期管理也都跟上了,樹苗周圍的草有人剷除了。看這架勢,再過兩年,譚誠他們幾個就有得忙了。
轉了一圈,都中午了。我正準備讓羅仁去安排點飯食,來了幾個小嘍囉,說是找了我們一大圈,大當家讓我中午去他那裡吃飯。
嘿嘿!這劉大哥真不錯。我這回來了,不陪他吃飯他還吃不香了,頓頓都要拉我上。
我也不客氣了,看看羅仁跟我轉了一上午,便帶上他一起去蹭飯。
進了劉家,桌上擺了幾個好菜,一壺酒。
劉大哥正坐在桌前等我呢,見我帶了羅仁,便招呼我們一起坐下。
劉聚將酒滿上了,我們三人先走了一個。
劉聚接着說道:
“四弟啊!今天叫你來是有件重要事情跟你商量。剛纔霏兒也過來跟我交換了意見,我們都認爲是件好事兒,就想聽聽你的想法。
本來這事兒我們兄弟倆談最好。”
說到這裡,羅仁“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大當家,胡大哥,我先告退!”
劉聚笑着讓羅仁坐下,說道:
“羅仁啊,你也跟着四弟這麼長時間了。
可以說,你就是他眼前的紅人,他有什麼事兒也不會瞞你。
今天你在這兒更好,這件事兒你也發表下意見,好歹也可以代表普通羣衆的呼聲嘛!”
我一聽這事兒似乎非同小可,連忙問劉聚道:“劉大哥,究竟什麼事兒,搞得這麼神秘。”
劉聚再次端起酒杯,笑道:“好事兒,來,來,我們再走一個。”
於是,我們三人又幹了一杯。兩杯酒下肚,我認爲這下劉聚該談正事兒了吧。
哪知吃了幾口菜,劉聚又說道:“四弟呀!你的新夫人真的很不錯,賢惠的很。來,來,來,爲了你娶了這麼好的妻子,我們再來乾一杯。”
這話說的,我真是哭笑不得。只好端起酒杯,三人碰了杯,又幹了一杯下肚。
大家又吃了幾口菜,劉聚突然問我道:“四弟,你覺得思淑這個人怎麼樣?”
我隨口答道:
“這丫頭人是好人,就是嘴上不饒人,特別喜歡跟我唱對臺戲。
小姑娘嘛,這樣也很正常,以後成家嫁人了,就好了。
哦,劉大哥,你是不是惦記着這小丫頭的婚事,上次我離開錐子山之前,你讓我幫着留意適合她的人的。
不過,這事兒可急不得,我們這不才出門半年多嘛!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直記得呢。”
劉聚笑笑道:
“對,對,對,我這次找你談的,就是關於思淑的婚事問題。
思淑今年也二十一了,算是個大姑娘了。
她這事兒拖得越久,我就越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師傅。
現在,這丫頭也算是找到了意中人,所以這事兒,我得跟你好好合計合計。”
我哈哈大笑道:
“劉大哥,你沒喝多吧!
這首先,她找到了意中人,我可怎麼不知道?
另外,她如果真的找到了意中人,要替她操辦婚事什麼的,你讓杜黑子辦就得了。跟我合計個什麼呀?
這丫頭老是跟我唱反調,對我有逆反心理。
本來你們給她辦個婚事就成了,有什麼需要我辦的,劉大哥你吩咐一聲就是了。
你這跟我這一合計,萬一那丫頭知道了這其中有我的主意,她那逆反心理一上來,說不嫁了。
那可怎麼辦?”
劉聚笑了笑道:“四弟呀!這事兒還真得跟你商量,不跟你商量還真不成。”
聽了這話,我驚訝道:“不會吧!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就非得跟我商量不成了?”
劉聚笑着問我道:“四弟,你知道思淑的意中人是誰嗎?”
我木然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
你說說這丫頭自從年初跟着我出門,也就是我從石門去泉州那段時間沒天天看着她,其餘時間我幾乎天天都見着她了呀!
沒察覺出她有什麼意中人呀!
難道是在石門,朱老爺子的哪位學生被她看上了?
這朱老爺子門下可還是有幾個人才的。
不過也不對呀?如果真是這樣,霏兒肯定得跟我說啊?
我可是從來就沒聽霏兒談起過這事兒。”
劉聚笑着,又跟我碰了杯道:“來,來,先乾了這杯,我來告訴你,我師妹究竟是看上誰了。”
說完就一口乾了。
說實話,我還真想知道這個謎底,也沒廢話,就一口把杯中酒給幹了。
劉聚夾了片牛肉,放在嘴裡邊嚼邊說,我也一邊聽他說,一邊吃菜。
劉聚說道:“師妹的意中人,不是別人,正是四弟你呀!”
這話一出口,我一口菜全噴了出來。
我愕然道:“劉大哥,這玩笑可開不得。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臉皮厚,無所謂。思淑可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家啊!”
劉聚道:
“這厲害關係我還能不知道?
我劉聚什麼時候又是個信口開河之徒了?
昨天,王氏給我說這事兒的時候,我也不大相信。
可她說是霏兒親口給她說的,就是昨天在藍氏那裡說的。當時思淑也在場,也沒反駁。
你說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說到這裡,劉聚停下了,緊緊地盯着我,似乎是讓我自己琢磨。
我木然地看着劉聚,一言未發。
劉聚繼續說道:
“今天上午,霏兒又過來跟我說了,這事兒真是千真萬確啊!
以前思淑老是跟你作對這是不假。
這事情的起因,還是你在江夏倚雲樓救他的時候,因爲言語對她不敬,所以她才比較討厭你。
去年,你又給她治傷,因爲在她昏迷的情況下,看了她的身體,她恨不得殺了你。
聽說這次你們回來,霏兒和她都被毒蛇咬了,你爲了救她,也是做了一些讓她無法啓齒的行爲。
她一個姑娘家,該看的,不該看的地方都讓你看了;該碰的,不該碰的地方也讓你碰了。
你說她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
況且她現在也想通了,你這三次對她不敬,都是爲了救她。
但可能這就是命,這就是緣分,你和她註定今生要在一起呀!”
劉聚這話一說完,我陷入了深思。
在當時那種封建思想佔主流的社會裡,她張思淑還能怎麼樣?
我要是不娶她,還有哪個男人能心裡沒有一點兒疙瘩地娶她?
難道這真如劉聚所說,這就是緣分?
我回憶起從認識張思淑以來的點點滴滴,難道真是不打不相識,不是冤家不聚首?
我正在沉思,半天沒開腔的羅仁說道:“胡大哥,我認爲劉大哥說得對!你和三當家那真是天生一對!”
我沒好氣地用四川話罵起了他:“你個瓜娃子,你懂個錘子。我和張思淑是天生一對兒,那我和霏兒怎麼辦?”
劉聚哈哈大笑道:
“四弟呀!這事兒你真不用擔心。
我剛開始就說了,霏兒真是賢惠,這事兒就是她最初提起的。
當初霏兒和思淑被毒蛇咬了,思淑的情況嚴重,又因爲咬在隱秘部位,不便讓別人施救,所以耽誤了救治的最佳時機。
最後還是你當機立斷,強行施救,才保了她一條命。
這事兒過後,思淑心裡肯定恨你。
但霏兒天天陪着她,開導她。細數了你的優點,還說願意與他姐妹相稱,雖然思淑是後進門,但不分大小。
你說說,你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娶了霏兒這麼好的姑娘。”
經過霏兒一個多月的開導,張思淑的心意終於是轉變過來了。她自己也覺得,此生是非我不嫁了。
但這事兒給我造成的心理衝擊的確是不小。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我卻是從幾百年後穿越過來的,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及思想文化的薰陶,和當時的主流社會是格格不入的。
在幾百年後的今天,男人要想合法擁有兩個老婆是不可能的,即使有人包二奶、找小三兒,那也只是鑽了法律的空子,在道德上是受到整個社會譴責的。
但現在突然讓我合法擁有兩個老婆,我一時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是喜?是憂?
連我自己都有點兒搞不清楚。
自從三個多月前,我娶霏兒的那天起,我就在心中暗暗地發誓,霏兒這個我心中的女神嫁給了我,這輩子一定要對霏兒好。
可這才三個多月,天意弄人,竟然讓我再娶一個老婆,我心中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