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他們問道。
“報案!”我磨了下牙齒惡狠狠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我們昨天這事沒有證據表明是老李乾的啊,怎麼報案?”小季回道。
“小季,你有辦法幫我找到幾年前影騰搞得那個選秀節目裡面的人嗎?”
“想調名單出來應該不難,要這個幹嗎?”
“你想辦法私下接觸一個當年進入複賽的人。”
我又做了一番安排後各自散了。
雖然這段時間諸事不順,但總算有一件值得讓人振奮的事,金大叔果真就給我們玩火了,現在基本上小季只要一條微博出去準能上熱門,最近幾家廣告商也在接洽,而前段時間炒得非常火的那部懸疑小說改編的劇終於板上釘釘了,我覺得金大叔的形象非常適合劇中的主角之一,但是以他現在的影響力天石估計不會啓用他。
爲了這事我特地去找了這部戲的製片和他交流了一下,他告訴我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需要各個環節的負責人都拍板,除非我能從上面直接搞定,讓兩個股東給我簽字,他這邊才能破格。
當下我就去找了李亦微,我們也算熟人了,就沒和她兜彎子直接叫她幫我簽字,她像看笑話一樣看我。
“你以爲我小孩?讓我籤我就籤,你的思維未免太簡單了吧。”這是她給我的回覆,但是五分鐘後我拿着她簽過字的文件直接去找了趙興。
我說過我不喜歡隨便威脅人,但是如果那人事先對我不善就不能怪我了,我和她攤牌她上次叫羅琴安約我去汗蒸館意圖謀殺我的事,她一激動立馬反駁:“那怎麼能叫謀殺?”
我定定的看着她面露笑意,她這時纔回過神自己說漏了嘴,我和她說如果我要追究下去,羅琴安一旦到了警察面前難保不會把她供出來,籤不籤隨她便,結果她抓起筆氣憤填膺的在紙上寫上了她的大名!
我同樣把文件放在趙興面前讓他籤時他卻回我一句:“你幹嘛不直接找方彥?”
我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後回道:“他人不在國內。”
趙興讓我先把東西放他那裡,但他沒有表示會籤,我想他之所以沒有當場拒絕是因爲上面畢竟李亦微簽了字,他多少要考慮到她的因素。
一週後事情石沉大海我本來沒報多大希望了,趙興卻突然打電話讓我去拿文件,我接過後看到他已經在上面簽了“趙興”二字,對於這個結果我反而有些詫異。
趙興搖搖頭:“真搞不懂你們一個個的,都通過我來籤這個字幹嘛,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我沒有多問,但他的話讓我不得不加以聯想是否他所說的“你們”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而那人是不是方彥,他背地裡叫趙興簽了,不過顯然我不可能跑去問方彥,如果他真有心要幫我,我就受着,我不可能再去問他是不是因爲愛我而幫我,那樣蠢的問題問過一次就足夠了。
金煥成的成功運作似乎成了我在天石的標杆性里程碑,他從一個老牌過氣大叔成了現在炙手可熱的老鮮肉一枚,讓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開始慢慢認識他,更是讓幾十歲的人慢慢憶起他,並且,這次他的形象有了徹底性的顛覆。
我覺得金煥成這人活得挺明白的,只是圈子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待在裡面的人時間長了三觀難免會開始扭曲,而他是這麼多年來依然保持己見不隨波逐流的人,所以反而被媒體和外界誤認爲難搞,實則不然。
可以說我只是把他真性情高覺悟的一面展現到大衆面前,當然,這就成就了金煥成的獨一無二,所以他再次走紅並非巧合,如果早有人能挖掘他的潛能並善於推廣,他早就大火了。
但這件令人喜悅的事情並沒有沖淡另一件棘手的事,我爲了金煥成的事情跑前跑後十分忙碌,並不知道小季是通過何種方式找到了一個當年參加選秀的女孩,只是我與她簡短的溝通後和她談成條件,她匿名去報案,揭露當年在別墅內那些評委和選手們聚衆廝混並吸毒的事情,再叫她有意在錄供的時候提到吳冰婧那事,作爲交換條件我答應她事成之後我會把她簽下。
吳冰婧那年的確是被警方發現在街上裸奔並吸食毒品,只是老李不知道怎麼弄得讓吳冰婧封口,並且把那件事壓了下去,但是我相信只要這個女孩提到吳冰婧,順藤摸瓜總能查到當年事件的蛛絲馬跡。
小季和王慶生幾乎也是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發到網上,輿論的譁然瞬時間逼得警方不得不立案調查當年這件事。
很可笑的是我也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要求去配合調查,因爲當年是我和吳冰婧一起去的那棟別墅。
我如實交代了當天晚上的情況,也把後來老李威脅我去安撫評委的事也一併和警察說了,我問警察案件的進展,那個中年警官還算和氣,他說現在證據越來越多,一旦確定可能會很快逮捕這件事的組織者。
我出警局的時候看到一個非常眼熟的人影,這個人前段時間我才見到過,所以一眼就認出他,文剛!這不是方彥所謂的朋友嗎?他怎麼也會到這來,也是因爲這個案子嗎?
我忽的想到那天晚上我的確是在別墅裡看到過方彥,當時他還和一個人在角落裡說話,想到此,我也很好奇方彥那晚爲什麼也會在那,於是我又折返回去問了剛纔那位警官文剛爲什麼會來。
那位警官推了下夾在鼻子上的眼鏡隨後說道:“哦?你認識他?”
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謹慎,好似在我臉上尋找什麼,我在腦中猶豫了一下爲保險起見還是回道:“不認識,只是有一次在一個場合見到過知道他的名字。”
警官沒再問我更多隨口說道:“那棟出事的別墅在他名下,叫他過來配合調查。”
出了警局我越來越感覺事有蹊蹺,我第一次見到文剛是在《愛的平行線》劇組,當時他和方彥在討論什麼事情幹還是不幹,後來方彥說他們不幹別人也會幹,那到底是什麼事,還有我記得文剛和方彥在一起講話時,姿態明顯像是方彥的下屬,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朋友,因爲幾次見面方彥都是交代文剛去辦些什麼事。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文剛不會是天石的人,那麼他和方彥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對他這麼惟命是從,而且看文剛的樣子也不像能在京都買得起那麼大棟別墅的人啊,莫非他是隱形富豪,那就更不對頭了,一個隱形富豪用得着對方彥低聲下氣的嗎?
除非,我停住腳步,這時正好一輛出租車從我旁邊駛過,落下車窗問我上不上,我機械地拉開車把手坐了上去隨後告訴他去天石傳媒。
我坐在司機的右邊,看着過往的街景,忽然覺得很熟悉,我纔想起來這附近是我原來住過的地方,那片老舊的小區,當初方彥還去我那睡過一晚,好像就是吳冰婧出事的那晚,我們從別墅出來,他告訴我他沒地方去了,所以就睡在了我當時的房間。
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那時天石分部已經在京都開設了,也就意味着方彥已經在京都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了,不可能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都沒有固定住所,除非,那晚,他無法回去。
倘若那棟別墅正是方彥的呢?他買了那棟別墅但是掛在文剛的名下,實則他一直住在裡面,我們從魔都回來後就搬去那片法式小高層,我當時還爲這是棟新房感到奇怪,問方彥之前都住哪的,但是他並沒有答我的話。
現在越想就越有問題,如果別墅是方彥的,他就知道當晚發生的這些事,並且是允許的,他爲什麼要提供場所給這些人幹這些事呢?
我突然感覺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前些天在ktv方彥來救我時,他對着身後的人說的好像是“問清楚後把他們辦掉。”
辦掉?辦掉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輕而易舉一樣。
“喂,喂,到了。”司機喊了我好幾遍我纔回過神,抱歉的把錢付掉就下了車。
我並沒有把這件事深想下去,因爲殷嬈和緒澈回來了,看到他們就像看到親人一樣,這段時間我精神壓力太大了,感覺隨時又會冒出什麼事情讓我措手不及,所以看到他們兩個我簡直開心壞了。
殷嬈氣色很好,感覺朝氣十足,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纖細的手腕上帶了一個玫瑰金的漂亮手環,而夢緒澈也感覺越來越像個大男人的樣子了。
殷嬈他們從國外給我們帶了許多東西,她打開一個大箱子一件件拿出來並且像電視導購一樣給我們介紹,我發現一件很奇特的事,緒澈一直站在旁邊滿眼溫柔的盯着殷嬈,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個孟緒澈,我常年混跡在他家中,他和我親如兄弟一樣,他可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我啊!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