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我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手掌翻轉,將靈力注入他的體內幫他療傷。
北冥蕪澤閉了閉眼,少頃又緩緩睜開,低聲道:“好了。”
話音剛落,月兒爸爸的眸子便開始恢復清明,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後落在月兒的身上,困惑開口,“月兒?”
月兒哭着跑過去一把抱住了爸爸,“爸爸!你終於醒了!”
“這是怎麼了?”月兒爸爸迷茫的看着我們,“我怎麼在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月兒哭的跟一個淚人似的,“爸爸,你回來了就好了!我真的好害怕啊!我害怕你再也回不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接着,月兒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包括何瑩做的那些,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月兒爸爸聽着月兒說的事情的始末,滿臉的痛苦,紅着眼睛去了房間,一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樣子,更是齜目欲裂,“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兩個啊!”
“不怪你的。”月兒將自己的爸爸拉起來,紅着眼睛,“你也是被別人控制了,纔會這樣的。爸爸,現在你回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生活就好了。”
月兒爸爸摸了摸月兒的腦袋,“好,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生活。”
眼前其樂融融,我回頭看向男人臉色蒼白的樣子,心裡竟然有一點愧疚,如果不是因爲我,他也無需受這些苦。
“北冥同學!”月兒憂心忡忡的走下來,“需要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嗎?”
“不用了。”我謝絕了月兒的好意,凡間的醫生就算來了也無濟於事,“我帶他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完,我就扶起北冥蕪澤,往之前住過的房間走去。
因爲真氣紊亂,北冥蕪澤整個人都是靠在我的身上的,沉重的呼吸就在我的脖子邊上。
“呼呼……”
我費力的將他扔在牀上,卻被他帶着,自己也躺在牀上了。有一點爲難,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冥王大人啊。
只好無奈的將糰子召喚出來,“冥王大人昏迷了,我應該怎麼辦?”
糰子搖頭,“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呀。”
“你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麼老是一問三不知。”我有些泄氣,“那怎麼辦呀,我也不懂醫術。”
糰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大人,冥王大人這種級別的,受傷了一般都是靠自愈,我怎麼會知道呢?”
靠自愈?
我嘆了口氣,看來眼下也只能這般了。
糰子眨了眨眼睛,忽道:“大人,小人想起一個法子,能讓冥王大人快些好起來。”
我眼睛一亮,“什麼法子?”
“以氣渡氣。”
“……”
糰子一本正經的說道:“絕對靠譜。”
“……”
我沉默的看着躺在牀上的男人,掙扎了一會兒,擡手將糰子的腦袋扭了過去,垂眸盯着北冥蕪澤,深吸一口氣,低頭貼上。
靈力緩緩地灌入。
驀地,一雙大手摁住了我的後腦勺,緊接着,我整個人天旋地轉,待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被壓在了下面。
靈活的舌頭勾住了我的,哪裡有半點昏迷不醒的樣子!
這個騙子!
我用力將他推開,對上那雙隱含笑意的眸子,就更是氣憤,“你醒了?不對!你騙我!”
“我可沒有騙你。”北冥蕪澤道。
糰子捂着嘴巴在一邊撲哧撲哧偷笑。
我狠狠地瞪過去,“糰子!你到底是誰的式神?”
糰子縮了縮自己的脖子,狗腿的笑着,“大人,冥王大人的話,小的不能不聽……”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北冥蕪澤伸手擦掉我嘴脣上的水漬,笑的一臉邪魅,“這點算是嘉獎吧。”
“……”
我鬧了個大紅臉,立馬溜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看到,月兒爸爸正在安排醫生給月兒媽媽檢查身體。月兒媽媽的情緒依舊不是很穩定,需要傭人架着才肯看醫生。
我走到月兒身邊問道:“阿姨怎麼樣了?”
月兒咬着脣瓣,搖了搖頭。
醫生仔細的檢查之後,扯下口罩,“情況不是很好。”
一句話,月兒爸爸的臉色也跟着難看了,“醫生,請您說得清楚一點。”
“病患長期以來營養不良,產後抑鬱症也越來越嚴重,長期服用亢奮的藥物,導致身體的新城代謝都有問題了。”醫生嘆了一口氣,“看樣子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和復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月兒爸爸立馬站起來握住醫生的手,“請你們多費心了。”
“您放心吧。”
醫生走了之後,月兒爸爸坐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擡頭看向我們,“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月兒楞了一下,觀察着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在地下室關着。”
“報警吧。”月兒爸爸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的雙手沾染了那麼多的血腥必須得付出代價的。”
“爸爸!”
“月兒。”月兒爸爸揉着月兒的頭,歉意而溫和的說道:“是爸爸虧欠了你們,以後,我會加倍補償你們母女二人的。”
月兒嗚咽着撲進了月兒爸爸的懷裡。
也就沒有注意到,躺在一邊的月兒媽媽,已經有意識了,她睜開眼,衝着我淺淺一笑,對我招了招手。
“阿姨。”我走過去,蹲在她面前,微笑着看她。
“不一樣了。”月兒媽媽衝着我小聲的說,眼睛圓溜溜的,含着空洞的笑意,“不一樣了……”
我點點頭,“是的,現在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阿姨。以後的生活會變好的。”
“不一樣了。不一樣了。”就像是在念叨什麼一樣,阿姨拉着我的手,目光迥異的看着我。
“阿眠。”月兒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對她笑道:“月兒你看,阿姨醒過來了,跟我說話呢。”
“真的嗎?”月兒的語氣了充滿了驚喜,但下一秒,又變得黯然,“沒有呀,媽媽睡着了。”
我奇怪的回頭,就見方纔還對我笑的阿姨此時已經閉着眼安穩的睡過去了,可能是藥效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