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木翎的,正是哪天她們上山的時候在城外遇到的那個喪偶又失去了小兒子的寡婦。
“心藍,你這是怎麼了?”
羅珊妮爹抓住心藍的拳頭,不知道一向知書達理的心藍怎麼會大半夜來吼別人的門並且叫他們草鬼婆。
要知道在彝城,他們還是很忌諱這個稱呼的。
心藍毫不顧忌,被抓住了雙拳她還有雙腿,她使勁的踢着眼前的木板,今晚不將木翎那個毒婦踢出來她誓不罷休。
這木家人如睡死了一樣,沒有一個出來開門,四鄰八舍的到是出來了不少人。
羅珊妮的父親在彝城開了一家藥鋪,這些人也都認識他們夫婦。
“心藍,別鬧了,我們回去。”
心藍轉過頭,憤怒的瞪着眼前斯文的男人,大吼道:
“羅義你知不知道,燕子會昏迷不醒就是因爲木翎這個草鬼婆給她下了蠱,我此刻就要她出來把我的燕子還回來。”
羅珊妮的爹,羅義,瞪着雙眼看着心藍。
“你說什麼?”
心藍憤怒的繼續吼道:
“那天我就說奇怪了,這個草鬼婆平日裡見人都是繞着走的,怎麼會主動跟我們打招呼並且跟我們上山去挖竹筍,後來燕子暈倒的時候她第一個趕到的……我們別人都擔心燕子,她竟然在一邊笑……”
怪不得那時她的笑那麼詭異,心藍總算是知道她爲什麼笑了。
“心藍嫂子,這沒證據可別亂說呀。”
“是呀心藍嫂子,這燕子出了事情誰也不好過,但是你不能半夜來敲人家木翎大嫂家的門啊。”
鄰居們紛紛開口勸道。
在這個時候的彝城,若是被人坐實了草鬼婆這一罪名,可是要面臨很嚴重的懲罰的。
心藍站在哪兒哈哈大笑:
“若不是她做賊心虛,她怎麼不敢出來?”
說完轉過身,繼續拍打着門:
“出來啊,木翎毒婦,草鬼婆,你出來啊。”
羅義看到自己的妻子這般的堅決,也跟着敲起了門:
“木華,木華……”
那是木翎的大兒子的名字。
“木翎毒婦,草鬼婆,你設計害我燕子,有膽做沒膽承認嗎?你不出來是嗎?不出來我就去告官,讓土司大人將你五馬分屍……”
她話剛落,眼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一個面色蒼白,穿着白布衣裳的男子撐着一盞白色的燈籠站在門後。
“羅二叔,羅二嬸,你們,有什麼事嗎?”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木翎的大兒子,木華。
心藍看到木華後,冷哼一聲一把推開他:
“你娘呢?我找你娘,她用毒計害我家燕子,我要找她問清楚。”
羅義看到自己的妻子衝進別人家,也跟着走了進去:
“木華,你二嬸說燕子出事的時候你孃親也在,我們只是想過來找你孃親問問清楚事情,看是不是你二嬸誤會了什麼。”
心藍一進院子,看到滿院的白色與正對門的那口棺材,頓時大感不妙。
在棺材邊上還跪着渾身披麻戴孝的木華媳婦與他的一雙兒女。
木華不知何時走到他們身後,木納的開口:
“我孃親,昨天過世了。”
心藍氣得腳步不穩往後退了兩步,羅義連忙扶住她。
“陰謀,這是陰謀。這是木翎的陰謀……陰謀……”
心藍大叫着衝進靈堂,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靈堂裡掛着的白色布幔全都扯了下來丟在腳下使勁的踩。雙手還不停的去拍打着用紙封着的棺材。
“木翎毒婦,你以爲裝死有用嗎?你以爲裝死我就會放過你嗎?”
這心藍也是一個極其厲害的角色,她孃家在彝城屬於大戶人家,所以她自小就被家人培養成敢愛敢恨的性格。也不管這是不是在別人的家裡,雙手抓着棺材上的紙就扯。
她一邊扯一邊大喊大叫,披頭散髮的模樣像及了一個瘋婆子。
這舉動將木華的妻子與一對兒女嚇得夠嗆,哇哇大哭。
心藍可不管這麼多,繼續撕扯着棺材,就算木翎死了她也要將她五馬分屍。
“羅二嬸。”
木華從院子裡走到靈堂前,噗通一聲雙膝蓋跪在了地上。
“羅二嬸,請讓我孃親安息吧。”
心藍停下手中的動作,雙眼通紅的瞪着跪在那裡的木華:
“讓你孃親安息?她這麼歹毒的人有臉死嗎?將我家燕子害成了那個模樣,她以爲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要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讓她死都不能安寧。”
話落,心藍看到一邊放着一把斧子,大步走過去抓這斧子對着棺材就劈。
“心藍……”
羅義上前想要阻止,心藍揮舞着斧子讓他退後:
“這毒婦害了燕子,我不會讓她死得這麼舒服的。”
說着繼續用斧頭劈着眼前的棺材。
木華跪在一邊,完全不敢上前來阻止。
羅義有些無奈,眼看心藍就要將棺材給劈爛了,院子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住手,這大半夜的是在這裡幹什麼?”
一個穿着官服,睡眼稀鬆的中年男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這人正是當時的土司,何嵊明。
這個土司與後來的陳大胖完全的不一樣,是一個一心爲民的好官。想來也是,若不是好官,也不會在這個深夜出來木家。
他出聲的時候,心藍手中的斧頭已經劈了下去。
“啪……”
一聲響,棺材被她劈成了幾大瓣。一具穿着黑色壽衣的女屍從棺材裡滾了出來。正是木翎。
這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院子裡的那羣人都被棺材裡滾出來的女屍嚇得愣住的時候,心藍舉起手中的斧頭就朝屍體劈去。
一陣陰風吹來,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毛髮落到心藍的鼻尖,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斧頭偏離了屍體砍下了木翎的一條手臂。
吃驚中的何嵊明回過神來,看着心藍要砍下第二斧,即刻開口道:
“來人,將那潑婦拿下。”
說話間,那些侍衛衝了上去。
心藍雖然潑辣,但畢竟是個弱女子,不能跟身強體壯的侍衛鬥。手中的斧頭被侍衛搶走後,爲了防止她反抗雙手也被侍衛夾住,儘管這樣,心藍還是不服氣的蹬着腳踢着地上的屍體。
“木翎,毒婦,我要你死都不得安寧,草鬼婆……”
她一聲聲的咒罵,一邊的何嵊明臉色很乾。
這心藍不是別人,正是何嵊明的親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