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將計就計
水碧蓮和赫連斐都想要一石二鳥,她就來個將計就計,既可以賺錢,又能置身之外,這件事情想必畫魅定會非常高興,書閣閣主向來無事不離開獄門,此次既然獄門閣主出山,書閣閣主自然相隨。
“小姐,魔門在天聖的勢力也不能疏忽,費禕真的會請獄門出手嗎?”初晴略微擔心的問道。若赫連斐不請殺手,而是讓羽衛直接動手,勢必要加強王府的防備,每一個羽衛都是千里挑一,而天聖的皇子每個人都有羽衛相護。初晴生怕慕淺畫會陷入險地。
“你是在擔心羽衛嗎?”慕淺畫微微擡頭,看向站在身側的初晴道。
“恩,羽衛的功夫我們領教過,若是派出一隊羽衛的話,王府可就要加強防備了。”初晴雙目中閃過一抹光芒,謹慎的說道。
“赫連斐就算是一時糊塗,費禕可不會,大哥的功夫高深,就算赫連斐願意冒險,費禕也不會,羽衛有獨特的標記,雖然外人無法察覺出,可羽城中,有羽衛的可不是隻有三兩人,一旦鬧大,會帶來什麼影響,你說說看。”慕淺畫詢問道。又何嘗不是對初晴的一種考驗了。
有些事情,要自己思考,纔會進步。
“小姐的意思是若一旦有羽衛喪生於王府,勢必會引來刑部的追查,到時候牽連甚廣。”初晴轉念想來一下後道。
“不僅如此,慕王府手握兵權,若是被慕王府中人發現,刺客是羽衛,外界勢必會傳聞,君主忌憚權臣,到時候朝堂又是一場風波,若君主想要澄清謠言,唯有嚴懲幕後之人,若非萬不得已,威脅到性命,羽衛便不會成爲刺客。”慕淺畫隨口說道,眼底深如大海,十分莫測。
慕淺畫邊說,心中邊想到,若非是仇人,羽衛不會成爲刺殺她的刺客,但世事無絕對,鳳城之事,想必把某些人給惹急了,皇子之間有所顧忌,但那人卻沒有。
“小姐,怎麼了?”初晴見慕淺畫突然沉默,陷入實際的思慮中,久久未曾回過神來,小聲的詢問道。
慕淺畫並未回答初晴的問題,而是轉而問了其他的事情。
“昔顏可到了。”
“昨夜已經到了,小姐可要見見。”昔顏昨天很晚纔到,到時慕淺畫已經休息,初晴見沒有要緊的事情,便沒有驚動慕淺畫。
“讓她過來。”
北靜候之事,她暫時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選,也只能用昔顏了。
片刻後,一身簡單戎裝的昔顏走了進來,撤去了昔日閨閣女子的打扮,神情見多了一份英姿颯爽,也多了一絲豪邁,看着昔顏面孔,慕淺畫彷彿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雖只有五分相似,但終究有她最熟悉的感覺,只是,前世的她眼神中多了一點慈悲之心,而如今昔顏沒有,彷彿更能襯托出這張容顏。
“昔顏見過主子。”昔顏立即請安道。
“免禮,在豐城如何?”
“很好,我之前雖熟讀了不少兵法口訣,風情地理,但遠遠不及親眼所見,親自了解來的更爲深刻。”昔顏略帶喜悅的說道,那樣的生活,纔是她最嚮往的,可她卻也知道,女子進入軍營,很少有人能被允許,更換可她的身世成謎,更是會引來衆人猜忌。
“如今就好,急忙將你叫回羽城是有一件事情要你親自去辦。”昔顏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或許她的經歷,讓她的意志力遠不常人的堅強,這點,慕淺畫十分欣賞。
“請主子吩咐。”昔顏立即輕聲,拱手道
從慕淺畫救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無論慕淺畫的吩咐爲何,是否有道理,她都絕不會拒絕,更換可慕淺畫還幫她報了全家之仇,她這條命爲慕淺畫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此行兇險,有可能會喪命,我身邊的人選,你最合適,若你不願意,可以拒絕。”她從來不強迫人,有其是自己人人,這個朝代,有太多的遵從,失去了甚多自我表達的想法的機會,她能做到的就是不勉強自己身邊的人。
“主子是指北境。”昔顏挺過慕淺畫的話,也瞭解最近羽城之事,她也十分生氣,慕淺畫的冷靜,她又豈會衝動壞了慕淺畫的計劃。
“不錯,水榕原本是庶子,他掌權也夠久了,既然他看不清局勢,北境也該是時候換血了。”水榕既然想除掉她,坐以待斃可不是她的處事風格。
“主子是想奪回北靜候手中的兵權,還是有其他安排。”昔顏直接問道。
“歷代北靜候一脈的家主都偏愛女子,子嗣衆多,你此次前往北境,我要你在除了水榕的血脈之外,另覓以爲繼承人,功夫其次,心性最重要,你可願意。”
此行兇險,若一旦被水榕發現,昔顏和她有所牽扯,必定是除之而後快,女子不干涉朝政,她不易牽扯其中,一切只能看昔顏自己。其實,又何嘗不是慕淺畫對昔顏的一重考驗呢?
“主子可有了人選。”昔顏詢問道。
若慕淺畫有了目標,她需要做的就是考驗,若沒有目標,她就是責任重大了。
“沒有,全憑你定。”她心中的確有了兩個目標,但都是暗中查證所得,有些人,要接觸過後,方能瞭解其本質,昔顏看似柔弱,實則堅硬如鐵,她去,是最合適的人選。
最重要的是慕淺畫想要考考看,昔顏是否有識人的目光,這也能決定昔顏今後的路。
“是,主子。”昔顏倍感責任重大,但卻有自信能完成慕淺畫此次的任務。同時,也是她給自己的一掌答卷。
昔顏此行選定的是北境二十萬大軍的統帥,先不說其才能和度量,最起碼要找到一個忠誠和聽得進忠言之人,就十分困難,水榕以庶子的身份繼位,勢必會打壓嫡系一脈,就算不斬草除根,也不會放鬆警惕。
一旦水榕發現了什麼,事情除掉了有才能之人,或是發覺了她,她成功的機率就會更小。
“把這個戴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脫下面具。”慕淺畫拿出一張銀色面具,遞給昔顏道。
“是,主子我是以男子打扮還是女子。”昔顏接過面具,隨後詢問道。慕淺畫給她的是面具,而非讓她易容,只會有其理由。
“女子,此行卸下戎裝,能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煩。”昔顏穿着戎裝,雖多了一份英姿,但如今北靜候有所圖謀,對陌生進入北境,自當暗中細察,戎裝能所下範圍,更快的定位爲敵認。
“是,主子可還有其他吩咐。”
“凡事小心。”
“昔顏告退,這就準備,儘快前往北境。”昔顏立即領命道。
年後便是慕淺畫和赫連殤大婚,雖然日子還未定下,但已確定是春季,她要儘快完成任務,除掉北靜候,也就是除掉了水碧蓮,若有人想要搶慕淺畫的位置,她必殺之。
慕淺畫點了點頭,隨後吩咐綠蕊,讓綠蕊爲昔顏準備些必要的丹藥,昔顏收拾好行李後,不捨的看了一眼倚梅小築,隨後從側門悄然離開了慕王府。
“妹妹這是打算動北靜候嗎?”昔顏離開後,一身紅衣,一壺酒,盡顯張揚,與其說慕長風是一方將領,但她看來,更像是一個放浪不羈,自由自在之人。
“大哥英明,不過,若是能少喝酒,就更好了。”慕淺畫看來慕長風一眼,隨後道。慕長風對酒,她不知道是說慕長風喜歡喝酒,還是有其他原因,還在不會喝的酩酊大醉。
“既然妹妹這麼說,以後大哥就少喝酒了,不過,妹妹可別醉了纔是。”慕淺畫揮手遣散了初晴後,坐在慕淺畫對面道。
“大哥這是何意。”慕淺畫微微一笑,看向慕長風道。
慕長風此次提着酒壺來,是爲了警告她,假裝酒後吐真言嗎?不過,手段是不是太過於拙劣了些,她怎麼看都是慕長風自己想喝酒了。
“妹妹心中明白,何必裝作不懂了,看不到的,纔是最可怕的。”慕長風見慕淺畫裝傻,有些無奈的說道,他雖已盡全力,可難保不會有意外,他此舉,何嘗不是希望慕淺畫也將他列入嫌疑人中去呢?因爲只有這樣,慕淺畫纔會是絕對的安全。
“的確,最近羽城閒來無事,大哥可陪我無莊子上住兩天。”慕長風之意,她又豈會不明白,她篤定,如今的慕長風不會傷害她,但其他人如何想,她就不知道了。
“若妹妹願意親自負責大哥的一日三餐,我倒是願意考慮,如何?”慕長風微笑看向慕淺畫道,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自己身邊最爲信任的人。
“我可以考慮親自爲大哥煮酒,如何?”做飯嗎?她好像不行,不過,也不至於餓肚子。
“好,我去備馬。”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
“好。”
慕長風見慕淺畫答應後,立即轉身走了出去,初晴剛端着醒酒茶和點心走進來,就見到慕長風急匆匆的離開,身上還有濃濃的酒味,十分無奈的看了看手中的醒酒茶和點心。
“初晴,替我收拾兩套換洗的衣物,我要離開兩日。”慕淺畫看來一眼初晴,隨後道。
“小姐,要不要將醒酒茶給世子送過去。”初晴略帶疑問道。
“不用了,那點酒,不礙事的。”初晴沒有發現,情有可原,畢竟兩人有距離,她可發現了,慕長風的酒味是來自於衣服上,而非真的喝了多少,就算是喝了很多,慕長風也不會真醉。
其實,對於喝酒的人來說,有時候喝不醉反而是最痛苦的,這些年來,慕長風的痛苦,怕是隻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她怕是也無能爲力。
初晴應聲後,立即下去給慕淺畫收拾衣物。
倚梅小築書房中,慕淺畫和另一道黑影正在看着手中的地圖,越看慕淺畫眼睛越是深邃,一天一夜,挖出來的怕是不足一半,一天一夜的時間,又豈能比得過別人的幾十年。
“主母。”暗一見慕淺畫看過地圖後,沉默了許久,隱約間,他放佛看到了赫連殤的影子,忍不住開口喚道。
“幸苦了,我要離開兩天,你不用跟着了,我在羽城不會有事,殤那邊怕是更需要你,你先回豐城吧。”暗一的功夫超過了暗夜,和暗羽不相上下,赫連殤的處境,相較於而言,更加危險。
“主母,暗一會遵從主母吩咐…”暗一以爲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情,一天一夜的收穫,卻是不是很理想,暗一以爲是他做的不夠好。
“你做的很好,有這張圖就足夠了,殤那邊比我更加危險,我這裡左不過就是些跳樑小醜而已,你想休息一晚,明日出發,將這封信帶給殤。”慕淺畫拿出一封是先寫好的信,遞給暗一道。
“是,主母。”不知爲何,暗一略微鬆了一口氣。
暗一離開後,慕淺畫提着包袱,和慕長風一同,直接離開羽城,前往城郊的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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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相親,想想就悲劇…。救命…。